书城古言奉旨成婚,傲娇皇后独占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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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取心口血

夏安苓身形恍惚,不确定的再次证实,“你说什么,丞相府出事了?”

穆様跪着,抬起头仰视夏安苓,“府上传来消息,老爷,老爷今早突然昏迷不醒,大夫说,老爷是被人下了毒。”

夏安苓身形不稳,一个趔趄,脚步慌乱的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堪堪站住,“穆様,陪我出宫回府。”

穆様急忙起来,跟上夏安苓的步伐,一步步的朝着外面走。

门口处,皇后已经得了消息,等在外面,被风一吹,加上皇后的恩威,夏安苓头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看着夏安苓魂不守舍的样子,叹口气,“安苓,你父亲的消息你也都知道了吧,母后明白你这会儿心里着急,快些去吧,母后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这是靳太医,是母后最信任的太医,你且带着他一同出宫,让他给你父亲瞧瞧,皇上与太子那里,母后会替你说的。”

夏安苓本以为皇后会阻拦自己,没料到皇后会这么轻易的放自己出宫,还替自己打点好了出宫事宜,甚至派了太医院太子同自己出行,从未有一次,夏安苓对皇后的感激,有今天的这般真心。

“儿臣谢母后,让母后忧心了。”

“还跟母后说什么客套话,赶紧去吧,你父亲好着,才是最重要的。”

夏安苓也不敢再耽误了,带着穆様与靳太医出去,出宫的路程,顺利的让人惊讶,尽管夏安苓知道这是皇后为自己安排的,却还是忍不住的惊喜。

丞相府内,此刻一片阴云,夏安苓进门时,没有见到丞相夫人与夏安荆,不待任何迟疑的,夏安苓径直去了丞相主卧。

推开门,果然丞相夫人与夏安荆都在床上伺候着丞相,而丞相则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看到夏安苓,丞相夫人一喜,快步走过来,“安苓,你过来了。”

夏安苓点头,深知此刻不是叙旧的时候,急忙吩咐靳太医,“烦请靳太医为父亲瞧瞧。”

靳太医哪敢推辞,“太子妃娘娘放心,既然皇后娘娘派了臣出来,臣一定竭尽全力,替丞相大人救治。”

靳太医说完,便过去替丞相把脉,夏安荆也退了过来,与夏安苓站在了一块。

“小妹,听说太子殿下坠马受伤了,你怎么不在宫里照顾殿下,居然带了太医偷偷跑回来了,这要是殿下怪罪下来,怎么办!”夏安荆一开始就是毫不避讳的斥责夏安苓。

夏安苓知道,兄长这是关心自己,急忙解释,“大哥安心,我出来是皇后娘娘同意的,靳太医也是皇后娘娘让我带出来的,皇后娘娘说了,父亲的安危要紧,太子殿下与皇上那里,皇后娘娘会亲自解释的。”

夏安荆这才松了口气,“如此就好,不怪罪就好。”

倒是丞相夫人听了此话,心思有些复杂,皇后对安苓,似乎太过好了点,安苓的身份,皇后真的不在意吗。

许久,靳太医放下了给丞相把脉的手,夏安苓与夏安荆立刻上前,“太医,父亲如何了?”

靳太医摇摇头,叹口气,没有回答,反而目光看向夏安荆,“其他大夫诊断后怎么说的?”

闻言,夏安荆目光黯淡,“靳太医也没办法吗,那些大夫都说,父亲被人下了不知名的毒,药石无医了。”

夏安苓身形颤了颤,只觉得头晕的厉害,好半响,才无力的开口,“靳太医,真的没一点办法了吗,父亲真的,没救了吗?”

夏安荆手被夏安苓掐的生疼,却一点也不生气,小妹一定也很伤心吧,不然,也不会这样惶恐不安的。

靳太医摇头,“要说救治,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安荆打断,“什么办法,靳太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救治父亲,就是把整个丞相府赔上,也没事。”

靳太医心里一惊,这才仔细打量着这个外面谣传不学无术的丞相府嫡长子,然后发现,谣传有误啊,这样的青年英俊,又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靠着长辈庇佑的纨绔。

“大公子严重了,救死扶伤,是臣的天职,只是臣现在也不知道丞相大人所中何毒,且此毒霸道,已经破坏了丞相大人的内脏,就是臣侥幸,解了毒,丞相大人的身体,也会每况愈下的,只能好生休养着,不能再被任何事烦恼。”

靳太医这话说的委婉,其实他的意思是,就算是毒解了,丞相怕是也要废了,且活不了几年了。

但对夏安荆与夏安苓而言,只要能解毒,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们就愿意尝试,至于别的,活着就好。

“还请靳太医救治。”夏安荆突然跪下,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此刻的夏安荆,只一心一意只想丞相能够好起来。

见兄长跪下,夏安苓也跟着跪下,“求靳太医救救父亲。”

丞相夫人听的自己夫君有救,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跟着两人跪下,“求靳太医救救老爷,丞相府不能没有老爷这个当家的啊。”

夏安荆就算了,丞相府嫡长子,可夏安苓,已经不再是丞相府嫡女了,她更是皇家的太子正妃,此刻,这两个人同时给靳太医下跪,更别提丞相夫人也跟着跪下了,靳太医眼皮一跳,急忙开口,“太子妃娘娘快些起来,两位也快快请起,臣自然会救人的,太子妃这样,臣惶恐。”

夏安荆与夏安苓扶着丞相夫人起身,三人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靳太医,同样的满目希冀。

靳太医突然觉得,这丞相一家子,都是真真切切的亲人,这样的相处,才更想是一家人,哪像别的府,曲曲绕绕,勾心斗角的,彼此恨不得对方出事。

只是解毒一事,靳太医皱眉,“不是臣不愿,只是这解毒,是臣从一些古籍上看的法子,不清楚丞相大人所中之毒,所以臣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姑且试试,成功与否,臣也不敢保证。”

心知靳太医心里还有犹豫,夏安荆立刻宽慰靳太医,“靳太医只管一试,父亲的毒,旁人都是束手无策,靳太医是唯一有法子的人,若是失败了,只当是父亲的命,怪不得靳太医。”

靳太医这才安心了些,然后开口,“如此,臣需要取些大公子与太子妃娘娘的心口血,以它为药引,解丞相大人的毒。”

只是一些血而已,夏安荆立刻让人去取了刀子与盛血的器具。

丞相夫人眼皮直跳,“靳太医,怎么只要他们二人的心口血,莫不是这血,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能在宫里活着对太医,哪个不是人精,靳太医只一眼,就看出丞相夫人的话,心里感叹,这心口血可不是平常的血,失了一点,都要好生休养着,他本以为这个要求会被拒绝,却不曾想,不但两位子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是丞相夫人,也愿意出血。

“夫人有所不知道,古籍上记载,这解毒的心口血,必须是中毒之人直系血亲的,夫人的血,怕是用不上了,不过夫人对丞相大人一片真心,真是让人感叹。”

丞相夫人目光变了变,“靳太医,若只有长子一人的心口血,可是够用,毕竟长女身份不比以往,若是稍有差池,皇宫那边也不好交代。”

靳太医一愣,猛地反应过来,他刚才还真的忘记了夏安苓太子正妃的身份,“夫人提醒的是,有大公子一人的,已经足矣。”

丞相夫人安心了,夏安苓却是不同意了,“娘,我与大哥都是爹爹的孩子,大哥能行,我怎么就不行了,娘,我不管,我也要为爹爹解毒的事情出一份力,不能让大哥一个人受伤。”

丞相夫人怒瞪了一眼夏安苓,夏安荆也适时的开口,“小妹,不可胡闹,刚才靳太医也说了,大哥一人的就够了,你给大哥安安分分的待着,不许再闹,刚才大哥还怕你失了血,身子吃不消,现在的结果,最好不过。”

夏安苓不服气,“大哥,你怎么可以也跟着娘这样偏心。”

夏安荆叹口气,知道夏安苓性子不会善罢甘休,选了柔和的方式重新开口,“安苓,大哥知道你孝顺,想救父亲,可你想想,你身子本就不如大哥,若是你再出点什么事,大哥和母亲,还怎么安心的照顾父亲。”

夏安苓不服气,却找不出理由反驳,垂下头,神色恹恹的,“那,那好吧!”

丞相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对夏安荆开口,“安荆,你先在这里陪靳太医,我把安苓带下去,不能让她打扰到靳太医解毒。”

夏安荆点头,不过还是嘱咐丞相夫人,“小妹一直性子倔,娘你要跟她好好说,别又把这丫头惹恼了。”

夏安苓恶狠狠的瞪了眼夏安荆,“笨蛋大哥,你若是出事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知道这是她关心自己,却还记恨着自己刚才的话,不愿意服软,夏安荆笑着点头,“好,大哥记下了,小妹乖,大哥等会儿再来寻你,你先跟着娘出去。”

夏安苓无奈,只得跟着丞相夫人出门,一步一回头的,很是不舍,直到最后快出门了,还不见夏安荆开口挽留自己,知道想留在这里是不可能了,夏安苓眼眶红红的,猛地转身,“笨蛋哥哥,你要给我好好的,要是被我知道你出事了,我一定不会照顾你的。”

夏安荆只是对她柔柔的笑,夏安苓这才慢悠悠的出了门。

眼看着门要被关上,夏安苓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笨蛋哥哥,你一定要看好自己,若是真的不小心受伤了,你别忍着,大不了,大不了我每天照顾你。”

夏安荆无奈,心里也被夏安苓一番话弄的酸酸的,“好了,知道了,大哥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直到门被彻底关上,夏安荆苦笑一声,他到底,还是让妹妹流泪了,这个大哥,做的真是越来越不称职了。

靳太医看着这一幕,心里感慨,“大公子与太子妃兄妹情深,臣羡慕。”

夏安荆淡漠一笑,“有什么可羡慕的,各人有各人的福,小妹是跟着我长大的,长兄如父,我怎么舍得小妹受任何伤害,除非我死,以后再也保护不了小妹了,不然,我绝不允许小妹在我面前受伤。”

靳太医点点头,“大公子护妹心切,臣理解,不过大公子今日的种种作为,可一点都不像外面谣传的不学无术,横行霸道。”

夏安荆似是诧异的看了眼靳太医,“不曾想靳太医也对这些谣言感兴趣。”

夏安荆诧异的态度太过明显,靳太医面上有些尴尬,“偶尔出门能听见一些议论,听的多了,便想的多了。”

夏安荆附和着点头,“三人成虎,的确如此,不过相比较外面的传言,我倒是更相信谣言止于智者,这不,今日靳太医可不就不信那些谣言了。”

这是太抬高靳太医,靳太医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这次丞相大人中毒一事,大公子可是心里有了想法?”

没料到靳太医会问这些私人的问题,不过夏安荆也并未在意,“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杂碎罢了,只是没想到,一向入不了眼的小人,也能整出这些事,还真是,小觑了他们。”

靳太医一愣,这是,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人,想到自己皇宫里的战战兢兢,又对夏安荆很是欣赏,靳太医不自觉的想要提点他一番,“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公子可莫要因为他们不起眼而忽视了,往往英雄,不是败给了枭雄,而是失手给了小人,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只要有用,高不高明倒是次要的,永远别小看任何一个人,就如皇宫里,那些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才是最会借刀杀人的。”

夏安荆一愣,感受到靳太医的好意,点头,郑重的抱拳,“多谢靳太医的提点,靳太医说的对,这次,可不就是失手在了小人手上吗,还让父亲中毒在床,还真的收起以前那些自大狂妄的想法了。”

夏安荆能听进去话,靳太医点点头,“大公子聪慧。”

外面,夏安苓一出去就被丞相夫人带去了夏安苓未出阁时的常去的书房。

夏安苓不解,“娘,您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跟大哥一起给父亲解毒,有我的血,大哥就可以少留点血了,您这样,我不服气。”

丞相夫人冷着脸,神情是夏安苓从未见过的慎重,“胡闹,安苓,你以为娘不想要救你爹吗,娘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可是不行,安苓,你爹,只能让安荆救。”

夏安苓呆住了,呐呐道,“娘,为什么?”

丞相夫人叹口气,越过夏安苓,走到书房一排排的书架前,“刚才靳太医也说了,那心口血,必须是中毒之人的至亲血脉,而这个要求,只有你哥哥一人能够满足。”

夏安苓身躯僵硬,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母亲在说下去,这里面,有自己接受不了的真相。

只是可惜,丞相夫人并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安苓,该是时候,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