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真实版本如何,这朱迪雅都决定在这里住下来了,宁死不回阿龙的家。
“好了,你先洗个澡睡吧。”杜晓蕾无奈地说。
看来今天晚上,自己又要失眠了。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朱迪雅的打鼾声,就算是逃到阳台,也清晰可辩。
“不洗,累了!”朱迪雅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如幽灵一般往客房走去,“你继续帮我找工作吧,反正阿龙那里我不回去了。”
看着朱迪雅那娇小的背影,杜晓蕾真想一脚踹在她那性感肥硕的臀部,将她踹回夜色玫瑰去!难道,自己真的前世欠了她的?她凭什么就这么理直气壮呢?难道,就因为那盒过期的套套?不过她不是也没中招吗?
杜晓蕾连忙到了阳台,拨通了阿龙的手机。
“你找死啊,没事看什么女孩洗澡?”杜晓蕾的语速非常快,如连珠炮一般发射着,“真是死不要脸,我真不应该让朱迪雅住到你家里!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干这种缺德的事情啊?”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半晌才听到一个幽幽的女声:“我是华婶,阿龙在医院。”
“在医院?”杜晓蕾一听,冷笑道,“怎么了?又偷看美女流鼻血了?”
“不是的。”华婶心底的火山彻底爆发了,她扯着嗓子吼道,“那个‘黑驴蛋’一脚踢中了阿龙的命根子,疼得他差点晕过去。其实我一直在现场,阿龙根本没有要偷看的意思,一身黑肉,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那‘黑驴蛋’洗澡时没有锁门,阿龙不知道,便闯了进去。晓蕾,她是你的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有报警。不过我希望,你最好劝劝你那朋友,快来医院交医药费!万一阿龙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阿龙没事吧?”杜晓蕾紧张地问。
如果这阿龙真的变成了太监,那朱迪雅是不是要坐牢呢?就算她以身相许,阿龙也变不回去了啊!
“死不了!”华婶的声音极为难听,“倒是你那个朋友,以后不要来上班了!”
华婶话音未落,她便已经挂了电话。
杜晓蕾一头雾水,两个如此截然不同的版本,她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谁。
“算了,不管了!”杜晓蕾听着外面的风雨声,打了个呵欠,“他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去吧!不过,这阳台似乎不错啊,有风雨声的遮掩,应该听不清楚朱迪雅那骇人的鼾声了吧?”
她一不做二不休,也不去理会朱迪雅和阿龙的恩恩怨怨,径直到了欧阳伟的房间,将被褥铺到了阳台的地上。幸好这阳台是密封的,要不然的话,杜晓蕾一觉醒来,肯定会浸泡在雨水中了。
“舒服!”杜晓蕾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听不到朱迪雅的打鼾声,心满意足地笑了。
夜里的寒气把人的睡眠冻得收缩,不够包裹整个身心。杜晓蕾躺在那冰冷的地面上,蜷成一团,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冷,她真的觉得好冷!只要回到房间,她就可以彻底告别这冰冷的地面了。可是,她并不想离开,杜晓蕾宁可挨冻,也不想再听朱迪雅的打鼾声。那恐怖的鼾声,无疑是一个噩梦,让她忘而生畏。
“该死的‘慕尼黑’,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杜晓蕾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心中暗暗骂道,“可惜伟哥不会同意让你霸占这公寓,要不然的话,将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奶奶的,害的我还得在这里陪你遭罪!”
雨一直下,杜晓蕾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地上,用棉被紧紧地裹着自己,看起来有些像古埃及的木乃伊,又酷似将要化蝶的茧。
门被缓缓推开了,只看到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那人轻轻地走在绿色的地毯上,居然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那人轻轻地推开了欧阳伟的房间,只看到床上空荡荡的,被褥连并枕头都不见了。他轻轻地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却听到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己关机,请稍后再拨。”
隔壁房间,传来了震天响的打鼾声,简直能气死老母猪,鼾声居然比它还要响,好像有台发动机在永无休止地工作着。
杜晓蕾推开阳台的门,有气无力地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睡眼朦胧,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早已经乱成了鸡窝,可惜没有鸡直接上去生蛋。
“好困!”她伸了个懒腰,那毫无情趣的平板身材,此时却透着股青春健康的风采,“一会儿去看看阿龙,唉,不管是死是活,都得去看一眼啊。如果不去的话,华婶非得吃了我不可!”
杜晓蕾呵欠连天,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梦游般走到了客厅。
“死‘慕尼黑’,以后哪个男人娶了你,那可真是有福了!”杜晓蕾耷拉着眼皮,迷迷糊糊的往卫生间走去,真不知道哪个上辈子做了孽的男人会娶了朱迪雅这种极品女人。
她低着头,机械般的往前走着,突然间头撞到了一个不明物体上。
“那是什么?”杜晓蕾懒得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是墙?不对,墙应该是硬的,这个硬度好像还不够!咦?怎么还有呼吸声?难道这东西是活的?那呼吸的声音应该在我的上方,难道是喜玛拉雅山的雪人?听说雪人非常高的。可是,喜到拉雅山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啊,它又不是孙悟空,又怎么可能一个跟斗就翻到B市来了呢?就算是它要来B市,也不应该来这里啊,这里又没有什么美女,这里又没有色可以劫!难道,是劫财……”
想到这里,杜晓蕾浑身一颤,立刻清醒过来,吓得一身冷汗,浸透了那大红的毛衣。
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拉好架势,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便大吼一声:“混蛋,快滚!”
杜晓蕾的声音又高又尖,她希望这叫声能将鼾声如雷的朱迪雅给惊醒。就算是真有小毛賊,她们以二敌一,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只不过她不确定,自己这大嗓门儿,能不能压的过朱迪雅的打鼾声。
“你让谁滚啊?”那个人的声音非常冷,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好像连点人气儿都没有,“这可是我的房子!”
“胡说八道!”杜晓蕾刚吼完这一声,突然间觉得这声音非常耳熟,勉强将那紧紧粘在一起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隙。
透过那条窄窄的缝隙,杜晓蕾看到了那人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洁白的衬衣。那衬衣非常白,好像是新的一样。她的目光顺着西装往上移,只见一张如鬼斧神经般削成的英俊面庞,在她眼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是极品中的极品,从眉毛到嘴唇,好像上帝在捏他的时候都精心测量过一样。无论是增一分或者减一分,都会破坏这张脸的整体平衡感。总之,维持现状,那就是最完美的。
“伟哥?”杜晓蕾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欧阳伟没有好气地说,“打你手机一直关机,还以为你在忙什么呢。搞了半天,你原来嫌我家的床不好啊,跑到阳台上去享受生活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杜晓蕾这一夜哪里舒服了呢?没有了朱迪雅的打鼾声,可是阳台上却冻的要死啊。又不是冬天,根本就没有供暖,最可恶的是,阳台上根本就没有空调啊!她又不敢打开阳台的门,生怕那恼人的鼾声再度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