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伟一夜未归,杜晓蕾霸占了那张大床,却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难道是伟哥?”杜晓蕾心中一喜,连忙拿起了手机,一看号码,却是朱迪雅的,“三更半夜的干什么?”
她有些不悦地接通了电话。
“死‘杜蕾斯’,马上来开门,我在你家公寓门口!还‘铁将军’把门呢,干什么?去哪鬼混了?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公寓的门给敲烂!”朱迪雅好像吃了炸药一般,火气大的惊人,真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惹了这位姑奶奶了。
“你不是应该在阿龙家吗?”杜晓蕾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愕地问,“半夜三更的跑到外面干什么,你也不怕有色狼?”
她知道,这朱迪雅只是嗓门儿大点罢了,若论力气,远不如自己。自己遇到危险时勉强还能应付上几招,实在不行就跑。可是这朱迪雅的小短腿,倒饬的再快也无济于事。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饥不择食的色狼,这朱迪雅无疑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朱迪雅不屑地笑道:“有色狼更好!姑奶奶我无无聊呢,找个人玩玩也不错,反正我又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当然,那色狼最好是帅一点,要不然看了会倒胃口!”
这话要是让男人听到了,肯定会吓得抱头鼠窜。其实朱迪雅并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她可不是什么男人都要的,只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她那金贵的身子,再也不想白白便宜那群死男人了。
“你在那里等着我,不许乱跑,我一会儿就到!”杜晓蕾微微皱了皱眉头,“有话见面再说吧。”
一个闷雷突然在头上炸响,紧接着是豆大的雨点,投胎似的从天空中落下。
雨点很快串连成丝,由丝变成线,由线变成了麻绳。雨是无穷无尽的,生生不息。这雨绳越来越密,好像是天上的仓库露了个大洞,所有的绳子都掉到了人间。身边的草木好像也被从熟睡中惊醒,它们被这轰雷吓得瑟瑟颤动,微微叹息着。
“怎么秋天还会下雷雨啊?”杜晓蕾穿了件大红的毛衣,顾不得许多,准备直接冲出门外。
王妈打着呵欠,她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正准备去卫生间排泄一下腹内的脏水,一看到一身红衣的杜晓蕾,还以为自己见了鬼呢,吓得脸色苍白,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杜小姐?”王妈的手捂着胸口,心中非常怕怕,惊愕地问,“这大半夜的你上哪里去?”
“我有点急事!”杜晓蕾一听王妈,眼睛一亮,“对了王妈,能借把伞给我吗?明天我一定还你!”
这么大的风雨,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冲出去,不淋病了才怪呢。
“我可以给你伞,不过你要去哪里,我可以让司机送你啊!”王妈人真的非常好,其实司机早已经睡了,她还是拿起了电话。
“不用麻烦了!”杜晓蕾连忙笑着说,“没事的,到路口坐出租车很方便的。这大半夜的,大家都睡着了,怎么好意思打扰呢?”
王妈瞅了杜晓蕾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想不到,这丫头还蛮懂事的。”她看着杜晓蕾那张娇艳如花的面庞,心中暗暗地想,“她穿上红色衣服,看起来和太太更像了。奇怪,她们怎么会像呢?”
这个问题,身为当事人的杜晓蕾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和欧阳林的妻子长得像呢?就像太阳为什么叫太阳,月亮为什么叫月亮一样,这是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
“如果遇到色狼呢?”王妈微微一笑,握住了杜晓蕾那娇嫩的小手,“那出租车司机没有坏人?我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否则的话你也不会三更半夜的往外跑的。大少爷又不在家,你一个人出门,让我怎么能放心呢?再说了,如果老爷知道的话,他肯定会骂死我的!”
其实这次杜晓蕾搬回来住以后,欧阳林很少和她说话,总是将自己关在书房内,连欧阳伟也很少见,似乎有无尽的心事。他不说话,也没人敢去打扰他,都屏住呼吸,连说话声音都得尽量压低,生怕惹怒了“西毒”,万一他使出“蛤蟆神功”,那时候,可是要血溅七步,尸横遍野的。
“好吧。”杜晓蕾想了想,觉得让司机送速度还是要快一些,只不过扰人清梦,未免有些不大好意思。不过,既然王妈那么热情,那不如就勉为其难吧,总不能辜负了她这一番好意吧。
有了司机送,杜晓蕾很快便来到了公寓。
“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杜晓蕾笑靥如花,犹如枝头最美丽的石榴花一般艳丽照人,“真的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还打扰你!”
司机受宠若惊,连忙摇摇头:“哪里哪里,杜小姐您简直是太客气了!我是欧阳家的司机,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是我做的。您再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司机一直处在欧阳家的最底层,何曾有人给过他好脸色?这杜晓蕾可是欧阳家未来的少奶奶啊,送她外出岂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她这样一直道谢,倒让他觉得有些不安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你快回去睡觉吧。”杜晓蕾再次鞠了一躬,紧张的那司机差点晕过去。
“好好好,我马上回去!”那司机生怕她再鞠躬,连忙说,“杜小姐如果要回去,就打我的电话吧。”
还没等杜晓蕾说好呢,他一看她又准备鞠躬的架势,连忙发动车,一溜烟儿逃窜了。
“打你电话?”杜晓蕾看着风雨中那辆渐渐远去的车,疑惑地想,“我不知道你的号码啊!王妈打电话时,我并没有看她拨号啊!”
她正在思索着,手机又催命般响了起来。看来,这朱迪雅的性子可真烈,简直比红鬃烈马更加难以驯服。一次失败的恋爱,居然让“巧克力美女”朱迪雅变成了一头难以驯服的野兽。
“死‘慕尼黑’!”杜晓蕾看了一眼手机,心中暗暗骂道,“想死也不挑个好时辰!这三更半夜、雷雨交加的,就算是收尸也麻烦啊!”
她一边骂着,一边上了楼。
只见门口,摆了几个行李包,朱迪雅似乎累了,坐在其中一个包上,她脸色苍白如雪,可是那双如汽车灯般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就像一个盛满了炸药的炸药桶,只需要一根火柴,就足以爆炸了。
幸好她跑出来时没有下雨,要不然的话,保证她被淋成“落汤鸡”。那样的话,这朱迪雅的火气就更大的,弄不好还会迁怒于杜晓蕾呢。
“怎么了?”一看朱迪雅那副如吸血鬼般恐怖的模样,吓得杜晓蕾差点没脱下内裤罩鬼,“你三更半夜的发什么神经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钥匙,迅速打开了门。幸好,欧阳伟将公寓的钥匙给了她一串,要不然的话,这朱迪雅还得继续在外面流浪呢。
“那个死阿龙,居然偷看我洗澡!”朱迪雅一进门,便将行李随便扔在了地上,直接躺到了那干净的沙发上,“挨千刀的,敢轻薄姑奶奶,不想活了!”
她连鞋都没有脱,直接躺在那干净的沙发上,鞋底的泥土落了下来,弄脏了这干净的让人感到窒息的沙发。
一听这话,杜晓蕾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阿龙偷看你洗澡?这怎么可能?”
虽然杜晓蕾觉得阿龙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也绝对不是这种好色之人啊。再说了,朱迪雅是自己的朋友,他又怎么会欺负她呢?
“怎么不可能?”朱迪雅一脸怒火,“难道我冤枉他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晓蕾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急得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阿龙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朱迪雅轻蔑地撇了撇嘴,冷笑道,“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