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叔摸摸鼻尖微微尴尬了表情，再开口是说如果。
如果鱼妖只是低阶妖物，我们只需强召鬼魂为己所用，就可以灭了鱼妖；如果鱼妖愿意跟我们讲和，我们连强召鬼魂的步骤都可以省略掉。
“佟叔，如果鱼妖是高阶的且不愿意跟我们讲和，怎么办？”我望着佟叔挑高了眉梢。
随着我接腔佟叔，负责开车的郭洗尘从车内后视镜内瞟一眼佟叔，没绷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九九，一个水库而已，通常情况下不会出现高阶鱼妖的。”佟叔抬脚踹一下驾驶员座位的背部，使得郭洗尘顿敛了笑声。
“佟爷，我觉得小姑奶奶担心的很有道理。”郭洗尘憋笑着拆台佟叔。
“滚犊子，如果有高阶鱼妖，我就拿你生祭给它保平安。”佟叔话语讲到这里，车子已经驶到水库边上。
佟叔麻溜下车，再盯着水面在水库岸边走来走去。
无风小雨的黑夜里，水库附近不见灯光没有行人，雨滴使得平静水面泛起朵朵涟漪。
整个水面上，不见半点妖气但有淡薄鬼气。
我对于水面上有淡薄鬼气，心中没有讶然情绪。
佟叔曾跟我简单提及过，水库里只要淹死过人就必然有水鬼，水鬼在没有找到替身之前，无法离开水库去往阴间轮回投胎。
“小姑奶奶，通常情况下水库里的确不会出现高阶鱼妖。”我满心无奈着也随即准备下车间，郭洗尘忍着笑意开了口。
我心下稍宽，下了车后就跟郭洗尘一起强召鬼魂为己所用。
佟叔在水库岸边没走上多久，也就加入到我和郭洗尘的强召鬼魂为己所用的队伍。
“佟叔，你有什么发现？”我手上动作不停。
“什么发现都没有。”佟叔面色无异。
“那我们怎么确定鱼妖是高阶的还是低价的，怎么让鱼妖出来？”我急急追问佟叔。
“素素之前给过我几张捉妖师专用的符，待会儿扔张符到水里就行了。”佟叔脸不红心不跳。
“……那你刚才瞎转个什么劲？”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坐车坐的腿麻了，活动下而已。”佟叔的答案，让我无语至极。
郭洗尘无声笑起，肩膀不停的抖动。
等到我们强召到几十只鬼魂后，佟叔从挎包里摸出一绿一红符咒，同时裹在一块小石头上面，再将小石头连同符咒一起扔到水里。
随着符咒没入水中，水面上顿时泛起妖气。
我就此抽出腰间缅刀间，有长约两米的鲶鱼从水下冲出，在水面上划出半圆弧度再落入水中后，身体一半露在水面上，不停摆动着长长鱼须。
它身上的妖气，较之我们之前对阵的普通黄大仙身上的妖气要浓郁不少。
“今个天公不作美咱们就长话短说。”随着鲶鱼妖落入水中，佟叔报出客人的性命和住址，让鲶鱼妖暂且放了客人一马，只等客人从零开始再攒够杀戮再对客人下手。
佟叔讲完后，鲶鱼妖静静浮在水面上，迟迟没有多余反应。
鲶鱼妖的反应，让我只感它很蔑视我们。
“别特么跟我浪费时间！二选一，要么讲和，要么我用你煲汤。”鲶鱼妖迟迟没有多余反应后，佟叔冷了脸色摆手令他强召而来的鬼魂同时悬在水面上。
我和郭洗尘即时动作，令我们强召而来的鬼魂跟随一起。
“讲和。”随着鬼魂们悬在水面上，鲶鱼妖终是再有反应。
随着鲶鱼妖开口，鲶鱼妖的上空，传出细微炸裂声。
佟叔就此在从挎包里取出一绿色符咒包裹在石头上掷入水中后，鲶鱼妖没入水面。
随着它的动作，水面上的妖气渐渐散去。
佟叔就此将他强召而来的鬼魂尽数放走，我和郭洗尘也仿效他放走鬼魂。
“丫的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随着鬼魂们被尽数放走，佟叔咂舌几声告诉我，红符能逼鱼妖现身，他最初掷出的绿符能令鱼妖无法遁入水下，他最后掷出的绿符可破解之前绿符的功效。
不过，不管是红符还是绿符，都只对低阶鱼妖有效。
毕竟素素是个半吊子捉妖师，她给出的符咒自然高级不到哪去。
无论是鬼和妖，给出承诺就必须遵守。
鲶鱼妖给出承诺后，其上空传出的细微炸裂声，是承诺已成的标识。
倘若鲶鱼妖自食其言，会受到天谴。
佟叔的告知，让我感慨，鬼和妖的承诺，远比习惯食言而肥的活人们的承诺要值钱很多。
“佟叔，做人要厚道。没有素素的符咒，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提及素素，我心中叹息。
佟叔对素素，跟对别的想要跟他进一步发展的女人是不同的，他应该也是爱着素素的。
他早在爷爷为我找到尽消绣面纹身方法后，应该就已做好了承担因果报应的打算。
在没有摆脱掉因果报应之前，他不接受素素，是不想连累素素。
“九九，咱别胳膊肘往外拐。”佟叔讲到这里正准备抬脚离开原地，水面上的鬼气突然浓郁起来。
佟叔就此顿住脚步间，水面上的鬼气又倏然尽数没入水面。
“想找替身还怂蛋，啧。”我们再静等会儿没见水面上再有异样后，佟叔带着我和郭洗尘朝着车子走去。
我没走几步，突兀看不到佟叔和郭洗尘。
车子还停在不远处，四周环境没有丝毫变化，不见丝毫鬼气。
我遇到的异状类似鬼遮眼，但四周却没有跟鬼遮眼相伴相生的鬼气。
我即时顿住脚步，边呼喊佟叔和郭洗尘，边咬破右手中指将破解鬼遮眼的方法使用一番。
都毫无效果后，我转身再望向水面。
随着我的动作我看到，有位外露皮肤惨白，眼眶里只剩下两个血窟窿的男尸，不知何时已立在我身后。
他身上的黑衣，湿漉漉的不断滴答着水。
他距离我，不足一尺距离。
身后情况，把我被骇的头皮发麻。
我立刻挥出手中缅刀间，男尸踮起脚尖朝后瞬间平移到安全距离。
不等我再有多余反应，我紧攥着缅刀的手的手腕，被看不见的手猛然握上。
看不见的手的力度，大到令我顿时无法再攥紧缅刀。
我手中缅刀就此跌向地面间，男尸朝我急冲而来同时，水面上浮现出浓郁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