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白蛇带回家后,跟它同吃同睡形影不离,常常问它傻不傻。
被我冷落的爷爷,每每看到小白蛇都会磨牙。
最终,我在我爹的威逼利诱下,跟我爹一起,将小白蛇放回了大山。
小白蛇被我搁在地上后,并没即时离开。
我爹紧接着抱着我下山时候,小白蛇持续待在原地高昂着脑袋望着我,直到我再也看不到它。
小小的我,因为小白蛇的反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爹将我抱下山后,再去给我买来满满一大袋子我喜欢吃的零食,才使得我破涕而笑。
小白蛇离开后,我又开始习惯,跟在爷爷身后屁颠屁颠的跑着。
我每每再跟着爷爷上山,对于再遇到的蛇类兴致缺缺,渐渐不再去耍蛇。
千羽?
我旁观到这里,不禁想起千羽和尚,以及曾向我讨口封频临化龙的大白蛇。
小白蛇千羽大白蛇,或许是同一个也不一定。
我继续重历着人生,直到我被外婆绣面纹身,我持续没有在山上见到过,名为千羽的人。
小白蛇千羽大白蛇,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个。
只是,佟叔曾提过,千羽如果是蛇妖,连庙都进不去,更不可能当和尚会佛法。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
无论千羽是人是妖,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我都希望,他的余生过的好,他能早日遇到心地纯良跟他情比金坚的另一半。
无忧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转眼,也就到了我被外婆绣面纹身的当天。
当天,恰逢我爹和爷爷都不在家。
持续有半年时间没再来过我家的小姨,匆匆赶来我家,告诉我娘,外婆突然得了重病,已经快要不行了。
我娘顿时慌神,她跟邻居匆匆交代一声,也就带着我,跟小姨和她儿子一起重回槟榔谷。
回去的路上,背着鼓囊囊背包的小姨欲言又止,但终是没讲什么。
我娘揪心着外婆的情况,始终没有发现小姨的异样。
槟榔谷我们所经处都静悄悄的,一反平日的热闹。
我娘的脚步很急,对于反常情况无所觉。
随着我们踏入外婆家,我和我娘即时被屋内或熟悉或陌生的人们强行分开。
“娘,我求求你放过她,她才只有五岁。”我娘愣神下,再满眼惊惧悲痛欲绝着跪求外婆。
小姨抱着她儿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难掩愧疚情绪。
随着我娘话语出口,按压着我娘的人,用手刀将我娘砍昏当场。
身着黎族盛装的外婆,冰冷着脸色,随即让人将我带入船型屋后面,平时搁置杂物的暗室。
暗室内已无杂物,只搁放着一张铁床。
我被捆绑到铁床上之后,外婆摆手让其余人离开暗室。
随着其余人离开,外婆不顾我哭的撕心裂肺,将我剥个精光后,开始用灯心草蘸着干香草加炭灰沤制成的蓝黑色文水,在我的脸、颈、身体和四肢上描画纹图。
我旁观到这里,再去看我娘的情况。
屋内的人们都还在,我娘还处于昏厥状态。
小姨抱着他的儿子,跪在我娘面前,泪流满面着不停的向我娘道歉。
还未成婚的小舅舅不停的抹着眼泪,已成婚的大舅紧紧牵着他的一双儿女眼神黯然。
他们脚边的地上,搁放着行李。
屋内的其余人,个个表情肃穆。
我在暗室里不再传来哭声时候重回到暗室时候,小小的我已昏死过去,外婆还在用藤梗一针接一针地刺入我的肌肤。
有眼泪正从她眼眶里跌落到我的身上,但她手中的动作没有半分停顿。
她为我绣面纹身结束后,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九九,外婆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等到来生,外婆给你和你娘当牛做马。”良久后,外婆擦干眼泪,先替我松绑替我穿好衣服,再深深望一眼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暗室。
随着外婆重回船型屋,屋内的外人就此散去。
外婆蹲在我娘面前替我娘拢一下头发,双唇哆嗦着,就此带着我小姨小舅大舅连同我小姨的儿子大舅的儿女,一同离开船型屋,径直朝着离开槟榔谷的方向走去。
外婆她们离开没多久,我娘悠悠醒转环顾下四周后,连滚带爬着冲向暗室。
她冲入暗室后,望着我瘫坐地面泪如泉涌眼底满是绝望情绪。
十分钟左右,她从地上起身,回船型屋带回一根绳子,悬梁自尽在我身边。
从她上吊到她气绝,她都一直望着我。
我爹赶到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凉了。
双重打击,让我爹目眦尽裂几近崩溃。
他摇摇晃晃双眼赤红着将我娘的尸体搁在地上后,不停的摇晃着我娘,求我娘不要抛下我和他,求我娘能再活过来。
他持续求着我娘,直到天色昏黑时分,爷爷也过来槟榔谷。
跟随爷爷一起赶到的,还有年轻版的哑伯公。
暗室内的情况,让爷爷怒不可遏。
他快步冲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抱起我,再恨声吩咐哑伯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出外婆全家。
“你给我清醒一点!你还有九九!你想让九九没娘之后也没爹么?!”哑伯公应下后,爷爷一脚将我爹掀翻在地。
持续没有掉一滴眼泪的阿爹,呆呆眼神望向我和爷爷,就此嚎啕大哭。
“我们家九九,受了天大的委屈。”爷爷眼眶湿润着蹲下 身体,将我递给我爹。
我爹颤抖着双手接过我,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后,越发悲伤。
我旁观到这里,泪水已彻底模糊了视线。
爷爷处理完我娘的后事后,离家去为我找寻祛除绣面纹身的方法。
他临走时候告诉我,我的绣面纹身出自黎族,不能洗也洗不掉。
家里,顿时只剩下我和我爹。
我爹在我娘头七回魂夜时间段,试着召唤我娘,但却无所得。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爹都夜不能寐满眼悲苦。
他只有在我面前,才会展露笑颜。
他不时的会给我带回大捧的野花,但每次直到野花枯萎我都不会去碰触一下。
我的眼中满是恐惧情绪,我不哭不闹,笑容难得一见,常常被噩梦惊醒。
爷爷不时的会联系我爹,我爹都是背着我接的电话。
爷爷告诉我爹,蒙家持续没能找到外婆家的人,他也一直没能找到绣面纹身的根源所在。
我被绣面纹身当天待在外婆家的其余人,都是黎族的道公和娘母,嘴巴都严的紧如何都撬不开。
我重历人生到这里,我后续的经历快速在我面前闪过。
几息之间,我已重历人生到,我紧抿着双唇泪水跌出眼眶间,肚子正中央位置又被高高顶起。
随着难言疼痛让我顿时失却意识,我再无法旁观到任何,意识顿时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