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来了,似乎在传达某种极为不安的兆示。
我说,我打算不去接母亲了,让她们自己找车回来吧。
我总是在各种混乱不堪的梦境里奔波。可是一醒来,那些梦只在眼皮上停顿片刻,便像一缕风一般消失了。我恨不得重回梦境,攥住梦魇的头发,将它狠揍一顿。
大弟说,我梦见房子倒塌了。
我说,你的梦没个准数吧?
他很不高兴,说,准呢,所以才去打了卦。
那说啥?
俄绒说要念“咱”经,作“木”法事,似在兆示着属马之人。因为咱们家没有这个属相,所以不太要紧吧。
我的心突然生起某种不安的感觉。啊,这些讨厌的神秘的种子!它们总是在雪域肆意恣狂。如果真因为我的失意酿成大错,那……可是,谁又在造那梦的因子呢?
去它的吧!我才不怕。只要心不造作,我便是自己的主人,任谁都奈何不得!那些梦不过是串联的习气在它虚无的大地上独自成熟罢了。我不理,它只好夭折!
噶玛巴千诺!保佑我母亲平安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