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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再逢老对手

我和路一手郁郁不欢地走在前头,飞燕一副沉重的心情抱着慕容诗的尸体,周将军和他的随从搀扶着高美人和朱天王,一行人走出这牢房的时候,门外已经等候着许多人,无数的火把把整片天地照得透亮。

我已经认出这领头之人,于是冷冷地问道:“是刘大师吧?”

刘大师那苍老的声音阴声冷笑,脱下罩着全身斗篷,露出一身鲜蓝色的锦袍,说道:“龙统领,咱们又见面了!”

刘大师旁边一人身穿宽大袍子,手持银枪,袍子宽帽遮挡着了整个头部,形态甚是神秘而威武,却一言不发。

我向那银枪客问道:“这位先生,如果我没猜出的话,想必就是寒面银枪刀凤平刀总教头!”

那银枪客脱下帽子,抬起头来看着,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两声,道:“龙统领,原来你认出我来了!”

我淡然一笑,道:“上次就在这里已经领教过你的银枪,岂能不认得!”

刀凤平讽刺道:“我们已经等你们等了很久,还以为你们被缉拿归案,把你们弄死了呢,差点就想把你们两个兄弟送去陪你们了!你们很命大嘛!”

原来留下高美人和朱天王的性命,就是为了将我们引回慕容府。

我冷冷地回应道:“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一向命大!不过……”我话锋一转,“原来贱人也挺命大!上次被我们打败之后,像狗一样落荒而逃,没想到你竟然当起了倭人的走狗,我还真有点意外!对了,你们那位伊藤先生呢?”

刀凤平有些生气,举起银枪,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地面。

刘大师向他伸出一手,示意让他冷静,笑道:“伊藤用一副千秀图换了一个价值连城的龙泉窑的壶瓶之后,就心满意足地走了!嘿嘿,没想到,锦衣卫竟然对春宫图都那么有兴趣!”

我恨恨地说道:“果然是你们干的!”可恶的是,那副千秀图原来真的是春宫图,我们竟然为了它绞尽脑汁、赴汤蹈火,结果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结果。

刘大师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语调嘿嘿一笑,又道:“不过我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我们从来都是倭人的走狗,只是借他们一点力量来用一用而已!”

周将军“哼”的一声,道:“倭人已经被我们打得溃败……”

“所以……”刘大师打断周将军的话,“还是慕容府靠得住!”

我问道:“你接近慕容府,难道就是为了对付我们?我们之间有仇怨吗?”

“当然有!难道,你把我给忘了吗?”刘大师用指甲在自己的脸上抠了几下,“嘶啦”一声,扯下一块假面皮,用一副熟悉的语调,冷笑道:“没想到吧!”

“赵文钊!”我愣了一下,随之不屑地一笑,“我们原本都在纳闷,为何刀凤平旁边没有看到铂巾会首领的身影……果然是你!怪不得这房子改成的牢房与我们百落石园的刑礼司如此相像!”

赵文钊笑道:“我对那个地方有感情嘛!”

我不禁冷哼一声,想要一番讽刺,飞燕却抢先问道:“既然要对付我们,为何伤害慕容诗?”飞燕冷冷的语调中暗带着杀气。

赵文钊笑道:“其实也算不上是伤害,我身后的一些兄弟早就看上了慕容小姐,我也只是想撮合一下他们!不过我实在不知道她会是飞燕哥你的女人!怪不得那么多兄弟对她垂涎三尺,连飞燕哥都能看上的女人,果然魅力四射!”

我留意了一下赵文钊身后的人,除了绝大部分都是身穿制服的慕容府门徒以外,还有十几个随意穿着的人,他们原本都是慕容易之前收拢的食客,但数量已经少了一些,想必就是这里其中的一些人盯上了慕容诗,赵文钊才用慕容诗作为利诱条件,将他们挽留下来。

飞燕将慕容诗的尸体交到我的手上,低声嘱咐道:“帮我好好安葬!”

我双手接过,关切地说道:“飞燕哥,你不要冲动!”

赵文钊假惺惺地惊讶问道:“怎么?慕容小姐她死了吗?”嘴里随之发出啧啧声音,“真可惜!”

飞燕喘着粗气,对我勉强报以一笑,低声道:“放心,我没事!”然后他一边整理了身上的衣服,一边问道:“慕容策和慕容礼都是你杀的吗?”

赵文钊笑道:“他们两个不是我杀的,是被刺客所杀的!现在主事的依然是慕容家的二少爷!”然后又佯装委屈,“其实,我们也是执行主人的命令!”

赵文钊这样的回答,无非是不想引起他身后的慕容府门徒的产生质疑,所谓的刺客在我看来,就是他派来的,甚至就是他自己!

飞燕追问道:“慕容易怎么可以让他的侄女被人这样欺负?”

赵文钊叹息一声,道:“其实主人也只是想让他的侄女有一个好归宿!主人自己无所出,慕容府总要人继承下来,可是没想到慕容小姐她不愿意!在下只好让她一个人安静地好好想想!”

赵文钊的解释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让我们大伙听得火冒三丈。

飞燕强压地怒火,问道:“那慕容易现在呢?”

赵文钊佯装苦恼,道:“主人已经卧病在床多日了,不便见客,请恕罪!”

飞燕向前走出一步,目露凶光,逼问到道:“是你软禁了他吧?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对自己的侄女!”说着,手轻抬,一道银光迅速扑向赵文钊的胸膛!

“铛”——“恍铛”!一柄短刀碰赵文钊身体,如碰上一块铁板一般,发出清脆的响声,随之掉落地上。

“有护甲!”路一手说道。

刀凤平立即平举银枪向着飞燕警戒着,赵文钊向刀凤平靠近了一步,然后看着路一手,拱手拜道:“这位老人家,你还真有眼力!不知如何称呼?”

路一手笑着甩了甩手,道:“老夫无名之辈,也不是什么好眼力,既然暗器伤不到你的身体,那自然是穿了护甲嘛,还用想吗?”

赵文钊感觉路一手这是在取笑他,不怒反笑,道:“没办法,对付飞燕哥这样的暗器高手,我真的应该防着点!”

飞燕挑衅道:“上次在桂山乡,我们的决斗还没结束,今天有胆量和我来个了断吗?”

赵文钊笑道:“有何不敢!”

飞燕道:“敢打赌吗?”

赵文钊笑道:“打赌?这个有意思!你说,要怎么赌?”

飞燕道:“我输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赢了,把他们放走,我留下!”

赵文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们,道:“我就知道飞燕哥你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是要用你一人的性命来换他们全部吗?这买卖还真赚!”说完,便张狂地哈哈大笑。

“你是不敢?”飞燕冷笑问道。

赵文钊顿时收回笑容,道:“行吧,我答应你!”说完举起一手,向身后众人说道:“你们后退一些,小心我们飞燕哥的暗器,那可不是非一般的快!”

话音刚落,刀凤平往旁边一站,赵文钊身后所有人都往后退去,让出中间一条通道,给赵文钊和飞燕二人。

这两人曾经在桂山乡交过手,彼此熟知对方武艺上的优势与缺陷,所以,刚一开始,双方只是在互相对峙,并不轻易出手。

少顷,飞燕从怀中取出那把铁骨折扇,一页页地打开挥动起来,在如此紧张的场合竟然扇扇子!

赵文钊露出不满的神色,喝道:“我最厌烦你这个装模作样的动作,看招!”双手如爪,扑了过去。

赵文钊原本偷学了多个门派的武艺,在拳脚功夫套路上变化更多,而且现在看来,他似乎得到了高人指点,比起上一次,挥洒更流畅自如,招式之间变换紧密得严丝合缝,一时之间无法看出破绽!

飞燕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手上那铁扇不停挥舞格挡,只防不攻,步步后退,而且面有难色,似乎陷于困境当中!

赵文钊得势不饶人,手上动作越发快速,同时以腿法配合,上中下路分别进逼,十招之后,一招鹰爪拳,击中了飞燕的右肋,把他打得连连后退,几欲踉跄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