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天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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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河面吊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头思想进入了朦胧状态,彷如熟睡。当他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急于睁开眼睛,而是去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他发现那股飘渺的畅快感已然消失,丹田之内的真气蠢蠢欲动,彷如盛满水的大缸一般,随时都可以溢出。

他按捺着兴奋与紧张,试图按着鸟人神功的指引,去调度那强大的内力。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他只要稍作运转,那丹田之中集聚的内劲,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暴涌而出,冲向他所引导的经络!

白头心中大惊,连忙将真气回收,没想到,那真气还相当顺从,乖乖地回到原处呆着,毫不任性,这让白头顿时感觉喜出望外,仿佛收获了一笔巨大财富,幸运从天而降!

白头在想:“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既然是做梦,那就让我看看梦境中的我,能够强大到什么地步!”一念及此,白头立即将鸟人神功的臂功与腿功秘诀在脑海中转动了一遍,随之深呼吸一口,驱动起丹田之气,口中默念一句:“出!”

顿时,白头的身体中仿佛爆出“轰”的一声,那丹田之中的汹涌内劲,通过身上的经络,灌满了四肢百骸,白头感觉到一种从来不曾获得过的力量感与满足感!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就是天神下凡一般!

之前,白头驱动的内劲在经络之中只像是流淌着涓涓细水,当汇聚于一掌时,紧握之下打出的便是重拳,能把敏俊击出数丈远!

如今,白头驱动的内劲在经络之中却如奔涌而出的澎湃激流,虽然他没有尝试出招,但是他内心可以肯定,假如再一次被围困在田中大宅,即使有一百个敏俊包围着他,他也可以从容不迫地将他们振出十丈之外!而且,这内劲源源不断,生生不息,来多少人,死多少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敏俊就变成了白头的假想敌,这时候也不例外!

人稍微得意就容易忘形!白头尝鲜完毕,便将内力收回丹田气海之内,脑子刚一松懈下来,立即就产生出一些可笑的幻想:他想到敏俊被他打得满地找牙哭丧着脸,还不断求饶,他自己双手叉腰,一脚踩在敏俊的肩膀上,仰天大笑,还高声说道:“敏俊,我白头重生了!看你小子还敢不敢和我争女人!”

突然,白头的头顶被一颗东西砸中,白头抬起头,不满地骂道:“大胆!谁敢伤我?”

“谁也伤不了你了……”一把苍老而悠然的声音说道。

“真的吗?”白头听见有人貌似在奉承他,情不自禁地睁开的眼睛,“咚”的一声,那头上又被砸了一下!

上面掉下来的还能是什么?一个小红薯呗!

借着光线,白头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已经站立起来,其中一只脚竟然踩在海老瘦小的肚子上!

白头大惊,一边收脚一边要下跪,一时间站立不稳“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白头也不管自己的动作有多狼狈,不停向着海老磕头道歉,偶尔还往自己脸色抽上一两个巴掌,仿佛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大逆不道!

海老淡淡然说道:“行了,别磕头了,我没事!我饿了!”

白头一听,立即收拾起地上的红薯,一股脑儿全部捧到海老面前,一副乞怜的眼神看着海老。

海老看了看他不禁发笑,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问道:“今天投下了多少根红薯啊?”

白头愣了一下,眼睛立即向自己手上扫视一通,然后认真地看着海老,说道:“前辈,一共十二根!”

海老满意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嗯,看来,时候到了!”

“时候到了?”白头不解地复述了一遍。

海老微笑不语,瘪着嘴,津津有味地磨嚼着那生涩干硬的黑牢美食。

话分两头,在福州城中,有两位心急如焚的佳人,正在府衙门外偏僻处,耐心地等待着期盼已久的未明结果。

欣蓉猜得没错,晚饭刚过,福州府衙就开始热闹起来。

酉时末,两架马车和十来个身穿锦衣、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来到了府衙门口,早早就在门口守候的竺儒和胡严,一看见来人,就立即堆起了笑脸,半躬着身迎了上去。领前的马车之上,下来一名同样身穿锦服、趾高气扬、貌似官位不低的人,与竺儒一轮对话之后,就由竺儒将他们领入了府衙之内。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几名锦衣人抬着一个大袋子快步走出,放入后一辆马车里面。随后,竺儒客客气气地陪着那位昂首阔步的锦衣高官徐徐步出,两方面的人在大门外拱手拜别。之后,两架马车和十几名骑马的锦衣人,往城门外离去。

欣蓉等人在远处盯紧了一切,让宿玮领着一部分人马从后跟上。

竺儒等人返回府衙之后,少顷,在府衙盯梢的锦衣卫回报,徐广已被带走,欣蓉和凌丽便领着其余人马一起追了过去。

那两架马车从福州城一直摸黑往南走,沿途也颇为小心,走走停停,一直警戒着四周的情况。

夜晚,官道上没有火光,这些锦衣人也不举火照明,只是借着月光赶路;而且,路上安静无人,半里范围内的大动静都会传入他们耳中,引起注意与防范,这便使欣蓉等人的追踪变得异常困难,一切都需要密切关注和小心翼翼地进行,各人的心情也由此变得非常压抑难熬。

走了一夜,娇弱的欣蓉已经疲惫不堪,不知不觉地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而凌丽和宿玮等练武之人尚能一直坚持着,不过也相当疲倦。

锦衣人一直往前走,约莫走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找了个小镇休憩,到晚上的时候又再继续赶路。

就这样,锦衣人选择中午休息,夜晚赶路,足足走了三天三夜之后的下午,竟然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多山之地。

连绵不断的高山前面,横亘着一条宽敞的河流,河面足有十丈多宽,河水湍急,延伸不知到何方。

河面上只有一道吊桥,仅容一人一马通行。锦衣人将马车丢弃在桥头,马车上的人换乘马匹进入,而徐广则是被蒙着面,捆绑着手脚,搭在马背上,由几名锦衣人押解过桥。

吊桥桥尾,直接与一个山坳的入口相连,锦衣人呈一字型队伍,小心翼翼地缓慢过桥,然后就从山坳口进入。先行探路的三名天行堂锦衣卫发现那些锦衣人走入山坳之后,他们的影踪完全被周围的群山所遮蔽,情急之下,这三名锦衣卫只能给欣蓉等人留下暗号,随之立即赶过了铁索桥,追了上去。

当欣蓉等人来到吊桥前的时候,神隐堂的四名家仆发现了暗号,便立即向欣蓉禀报。

欣蓉看了看那暗号标记,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惴惴不安地说道:“各位,这个地方非常的不妙啊!”

凌丽也同意道:“嗯,蓉妹说得对!这吊桥不知道是在哪里控制,要是从这里过去之后,桥被人收起,那我们就得被困在河对岸!也不知道山里面有没有路可以出去!”

宿玮道:“要不这样吧,我带几个人先过去,探一探情况再说!”说完,便领着几名金沙帮弟子,奔跑过桥,转入了山坳之内。

半个时辰之后,宿玮依然没有回来,欣蓉忧心地看着凌丽,道:“我估计宿帮主他……”

凌丽正要接话,就在此时,对面山坳中走出一个人不停挥着手,高声叫道:“没事,快来啊!”

欣蓉满腹狐疑地问道:“这人不是宿帮主,是不是金沙帮的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