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瑞丽塔坎夫人低声呜咽着说:“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哦,亲爱的,我太害怕了,你感觉到了吗?我全身都在颤抖!”
其实,阿拉维斯也在发抖,但她安慰拉萨瑞丽塔坎夫人说:“好了,没事了,他们已经回到新宫殿去了。只要走出这个房间,我们就安全了。不过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你快点带我去那个水门那里吧!”
听完阿拉维斯的话,拉萨瑞丽塔坎夫人吃惊地叫起来说:“亲爱的,你怎么这样?我现在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我实在吓得不行!而且我们最好躺一会儿之后再回家,以免被人发现。”
“我们为什么要回家?”阿拉维斯不解地问。
拉萨瑞丽塔坎夫人哭着说:“天啊!你是不会理解的!”
阿拉维斯知道现在一定不能心软,她立刻抓住拉萨瑞丽塔坎夫人的胳膊,摇着她说:“看着我!如果你再说回家,不带我去水门那里的话,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我立刻跑到房间外面的走廊,大叫,这样我们两个最后都会被抓住的。”
拉萨瑞丽塔坎夫人睁大双眼,惊吓地后退了几步,摆着手说:“那我们两个都会被砍……砍头的!你没有听见刚才提斯洛克国王(希望他永远活着)最后的说辞吗?”
“是的,我听到了。可我宁愿死也不嫁给阿赫斯塔,所以我们必须赶快走!”阿拉维斯威胁说。
拉萨瑞丽塔坎夫人一脸无辜地看着阿拉维斯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现在都这样了!”
后来,拉萨瑞丽塔坎夫人还是不得不服从阿拉维斯。她们两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摸索到了之前她们走过的阶梯。就这样她们沿着楼梯往下走,最后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原来这是宫殿里的花园,那有一个斜坡,有一排楼梯沿着斜坡一直延伸到城门那里。这时,风清月白,冒险的缺点之一就是尽管你来到仙境之地,也不得不快速地离开,根本无暇欣赏那些美景。所以,阿拉维斯只对那里灰色的草地、安静汩(gǔ)汩流动的喷泉和一长排柏树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印象,可是多年过去之后,她还一直记得那里的样子。
她俩来到阶梯最下层,看见那墙上的一扇门。拉萨瑞丽塔坎夫人仍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所以她没法去拨开前面那扇门的门闩。后来是阿拉维斯亲自冲上去打开的。她们出门之后,横贯在她们眼前的就是那条河流了,波光粼粼的河面反射着明亮的月光。岸边有一座栈桥和几条小船。
阿拉维斯这时转过身对拉萨瑞丽塔坎夫人感激地说:“再见了,我的朋友!还是要谢谢你!很抱歉我给你带来了不便,不过我就要去纳尼亚了!”
拉萨瑞丽塔坎夫人还没有放弃劝说阿拉维斯:“我亲爱的阿拉维斯,你真的决定了吗?你刚才也看到了阿赫斯塔塔坎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
阿拉维斯不屑地反问说:“伟大的人?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既可怜又可悲的奴隶。当被拉巴达什王子打的时候,他只会阿谀奉承;可后来又通过怂恿昏庸的提斯洛克密谋害死王子。呸!他算是伟大的人吗?我宁愿嫁给我父亲的佣人,也不会嫁给他那样的人!”
拉萨瑞丽塔坎夫人听完之后着急地上前一步说:“天啊!阿拉维斯,阿拉维斯!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还那样说我们的提斯洛克国王(希望他永远活着)。他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阿拉维斯也不想再和拉萨瑞丽塔坎夫人这样争论下去浪费时间,她急切地说:“再见了,还有,我觉得你的穿着漂亮得体,房子也富丽堂皇。你一定会快乐地过一辈子的,但这样的日子并不适合我,你帮我把身后的门关上吧!”
阿拉维斯拥抱了拉萨瑞丽塔坎夫人一下,拥抱过后,挣脱了她的怀抱,跳到了一条小船上。她松开船的绳子,快速地摇着桨往河对面划了过去。一会儿之后,阿拉维斯划到了河中央,头顶上一轮明月,水面波光粼粼,映射着素洁的月光。这儿的空气馨香舒爽。慢慢地,她离对面的河岸越来越近。突然,阿拉维斯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她心想:“啊!这样真好!”阿拉维斯在城市里生活了这么久,现在的她极其讨厌塔斯班肮脏压迫的城市生活,连一分一秒也不愿多待。
终于,船来到了对岸。阿拉维斯上岸后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原来旁边的树丫挡住了月光。她努力地想找到之前沙斯塔找到的那条路,最后来到了那个沙草交界地,往左边转了个身,看到了那些巨大的黑色陵墓。阿拉维斯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可到了这里的时候,她有点害怕了,害怕沙斯塔和布里他们不在陵墓,陵墓那里可是有鬼魂的啊!要是只有她一个人怎么办?可一会儿之后,阿拉维斯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咬了咬牙关,壮着胆子朝着陵墓群走了过去。
没想到在她走进陵墓群前就看见了布里、赫温,还有那个马夫。阿拉维斯飞快地跑上去对他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这是给你的钱!”
阿拉维斯忘记塔斯班的城门已经关上了,那个马夫只能等到明早才能回去。
那个马夫弯下腰回答说:“遵命!”
说完后,他就快速地朝着塔斯班城的方向跑了回去。原来那个马夫也害怕传说中的鬼魂,所以才这么急切地跑开了。
阿拉维斯分别吻了赫温和布里的鼻子,拍拍他们的脖子,就像他们只是普通的马儿一样。
布里开口说:“看,沙斯塔也往这里走来了,感谢伟大的狮王!”
阿拉维斯环顾了一下周围,果然看见沙斯塔走了过来。刚才,沙斯塔看见那个马夫离开后,就从藏着的陵墓后面走了出来。
现在,大家终于又聚到一起了,阿拉维斯说:“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她匆忙地向沙斯塔他们说明了她在宫殿听到的拉巴达什王子的邪恶计划。听完后,布里忍不住骂道:“真是太可恶了!”
说话的时候,布里一边摇晃着身上的鬃毛,一边跺着脚。他还不解气地恶狠狠地说:“他居然想在和平时期进攻我们纳尼亚,我绝对不会让他的计划得逞的!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之前回到纳尼亚才行!”
阿拉维斯往赫温的背上爬,问道:“我们还来得及吗?”
一旁看着的沙斯塔真希望自己也可以像阿拉维斯一样,轻松地爬到布里的背上。
布里突然笑起来说:“哈哈,沙斯塔,你也快上来,我们出发了!”
阿拉维斯接着说:“拉巴达什当时说他立刻出发。”
布里不以为然地说:“那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想想,怎么可能即刻召集100匹战马和骑兵,还要在出发之前给马儿喂饱喝足,装好马鞍。士兵们也要穿好盔甲,带好武器呢!这些都要时间来准备的,那么现在,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呢?还是正北方吗?”
沙斯塔立刻回答说:“不,我去过那了,还做了记号。等到那里以后我会告诉你们。布里,你和赫温往左边转一点,好的,我们出发吧!”
布里精神抖擞地扬着马蹄说:“好的,接下来像故事里所写的那样彻夜飞奔赶路,对我们来说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走走跑跑,当然,跑的时间肯定更长。我和赫温走的时候,你们两人也可以下马走。赫温,现在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吧!朝着北方的纳尼亚!”
一开始,大家的心情都还不错,因为天黑已久,地上的沙子被太阳暴晒后的热量都散发了,空气变得清新凉爽。在明亮的月光下,沙漠尽头闪烁着亮光,像一片平静的水面,更像是一个银色的托盘。除了布里和赫温的脚步声,周围一片宁静。在这样舒适的环境里,要不是时不时下来走一会儿,沙斯塔几乎都要睡着了。
几小时后,有段时间月亮好像消失了一样。沙斯塔他们仿佛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行走。沙斯塔突然发现自己可以看清布里的脖子,还能稍微看到一点前方的景象。又走了好一段时间后,路旁是平坦的没有尽头的灰色沙地,一片死气沉沉,仿佛他们来到了没有生命的世界里。而且,沙斯塔这时候已感到疲惫不堪,温度降低,他的嘴唇也开始发干。周围始终是马儿身上的铃铛声和马蹄的嘚嘚声。
又这样过去了几小时,沙斯塔他们右手边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长条灰白色的边幅,天际慢慢被染红了,原来是太阳东升。只不过天空连鸟儿的踪迹也没有。沙斯塔感觉更冷了,他倒希望下来走一走。
一瞬间,太阳仿佛跳了出来,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改变了。灰色的沙地变成了黄色的,闪着光,好像地上铺着钻石一样。在左侧的沙地上,他们分别投下了长长的影子,跟在他们身后。远处皮雷山的双峰也在阳光下舞动着,沙斯塔判断他们离皮雷山不远了,他叫起来说:“往左边一点,往左边一点!”
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现在转过头看,塔斯班城几乎只是一个小点了。而帝王陵墓仍清晰可见,淹没在那座孤零零的山峰的阴影里,那就是提斯洛克的宫殿所在的大山。看到这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就轻松了那么一会儿,虽然塔斯班城第一次看起来那么遥远,但在他们又走了很久后,塔斯班依旧像开始那样遥远。沙斯塔也懒得回头,因为每次看后就感觉他们像在原地踏步般,并未前进。愈发灼热的阳光让他们很是烦恼,地上沙子反射的光刺扎着沙斯塔他们的双眼,可他们没法闭上眼睛。沙斯塔必须要时刻抬头看着远方的皮雷山,指引布里和赫温方向,以免他们走偏。除此之外,还有火炉般烘烤的热气。当他的双脚碰到地面的沙子时,地面的热量立刻团团包围了沙斯塔,就像打开了烤箱一样。随着时间消逝,太阳高挂正上空,气温高得令人痛苦不堪。等到沙斯塔第三次光着脚踏上沙地时,他忍不住叫了起来,地上的沙石滚烫,就像是踩在火堆上一样疼。沙斯塔不得不踩上马镫,爬回了布里的背上。
沙斯塔喘着气对布里说:“对不起,布里,我实在没法走路了,我的脚被烫伤了。”
已累得不行的布里也气喘吁吁地说:“没关系,如果我是你,我也走不了了,你就骑在我身上吧!现在只能这样了!”
沙斯塔对赫温背上的阿拉维斯说:“你穿着鞋应该没事的。”
可阿拉维斯并没有回应沙斯塔,看起来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或许她并不是故意想那样,但她的确是那个样子。
于是,他们又继续跑一段走一段,伴随着“丁零丁零丁零”和“吱吱吱”的声音,还有马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和人身上的汗味。沙斯塔有时觉得眼前是一片让人眩晕的光,令人头疼。一路上没发生什么新鲜的事情,只有不停地痛苦地赶路。现在,塔斯班城好像已经消失了,完全看不见。沙斯塔能够感觉到的只是“丁零丁零丁零”和“吱吱吱”的声音,还有他们散发的臭汗味。
而阿拉维斯呢?她骑在赫温背上想着各种一个人玩的游戏,以便打发时间,可是对她来说时间依旧过得很慢。脚下热得冒气的沙地仿佛是个大火锅,而他们是放入锅中被烧烤着的食物。阿拉维斯一直强制着自己不去想塔斯班城里的冰冻果子露、凉爽的泉水,还有夹着奶油的冰牛奶。可阿拉维斯越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却偏偏想得越多。
就这样单调枯燥地走了很久,他们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了。不远处的沙地上出现了一堆石头,那个石堆40多米长,9米多高。太阳仍悬挂于高空,把石堆拉成长长的影子,这对沙斯塔他们来说是极大的幸运了。他们挤进石头的影子里,吃了点东西,喝了些水。马儿们想通过人类的水袋来喝水是非常难的,但赫温和布里聪明地用他们的嘴唇接水,再把水送进嘴里。不论是谁,都只吃少量食物和饮用微量的水,接下来的路程还很漫长,他们不得不为以后做好充分的打算。吃完后,没有任何人说话,在这里说话是一件很耗体力的事情。布里和赫温嘴边都挂着白沫,喘着气,看来他俩也相当疲倦。而沙斯塔和阿拉维斯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无力。
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后,他们接着出发。还是之前的那些声音,那些气味,还有发光的沙地,他们依旧不停地往前走着。时间缓慢而又枯燥地流逝着,直到最后他们的影子都跑到了右边,变得越来越长,好像延长到东边的世界尽头一样。太阳慢慢地靠近了西边的地平线,沙斯塔终于感激地叹了一口气,因为这时候的沙地不再有那些反射的刺眼的光了。真是感谢上帝,太阳终于落山了!沙斯塔从布里身上跳了下来,这时候沙地上依旧非常灼热。沙斯塔他们此刻都在焦急地寻找周围是不是有那只乌鸦说过的山谷。可是,尽管往前走了1英里又1英里,他们的眼前仍是一望无际的沙地。这时,夜晚已偷偷地到来,抬眼望去星空璀璨。布里和赫温还在低着头努力地往前走着,而沙斯塔和阿拉维斯下来走了一段路,再回到马儿背上。他们两个现在都被饥渴和疲惫折磨着,这一天的路程已将他们的体力耗尽。月亮还没有出来,突然,沙斯塔用一种奇怪而嘶哑的声音说:“看,在那里!”
这种声音只有在极度口渴的时候才能发出。右前方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斜坡。那个斜坡往下延伸,两边分别有一些石头堆在那里。布里和赫温已完全累得说不出话,可他们两个听完沙斯塔的话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里飞奔了过去。也就一两分钟之后,他们就到了那里,原来那是一个岩沟。一开始,大家都感觉斜坡两边的岩石死气沉沉的,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且现在月光暗淡,沙斯塔就想这里还不如刚才的沙漠呢!但他们还是继续沿着陡峭的路往下走着,两边的岩石变得越来越高,就像是悬崖一样。
终于,他们眼前出现了绿色植物,那是仙人掌和一些长着刺的草,如果碰一下肯定会戳破你的手指!又过了一会儿,地上的沙子慢慢消失,出现了光滑的石头和鹅卵石。他们就这样在这个山谷里绕着,那里遍布弯道,而且每个弯道都是圆的。沙斯塔现在一心只想找到有水的地方,于是他们着急地在山谷里转来转去。布里和赫温的体力几乎已经耗尽了,赫温正喘着气跌跌绊绊地跟在布里的身后。就在大家都要绝望的时候,他们看见地上出现了一条小沟,那里面有很少的水,还有许多茂盛的小草。终于有希望了,他们高兴地沿着那个小水沟往前走,水沟越变越宽,接着变成了小细流,再往前就是小溪了,两边的岸上长满了灌木。最后,他们终于看见那条小溪变成了河流!
之前他们是那么绝望,可现在仿佛重获新生一样。沙斯塔看到河流,就知道他们有救了,他安心地坐在布里身上打起了瞌睡。突然,沙斯塔感到布里猛地停下了脚步,沙斯塔差点从布里背上滑了下来。前面有一股水流流进了一口大的水塘,而布里和赫温走进了水塘里低着头拼命地喝水,“咕咚,咕咚,咕咚”。沙斯塔兴奋地叫了起来:“啊!”他跳进了水里,水差不多淹到了他的膝盖。接着沙斯塔就把他的头伸进了水里。对沙斯塔来说,这是他活到现在最快乐的一刻了!
10分钟后,他们才从水塘里走出来,观察周围的环境。沙斯塔和阿拉维斯几乎全身都湿了。现在,明亮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中,整个峡谷的地形都清晰明了。水塘周围长满了茂盛的草,小草后面是树木和灌木丛,一直延伸到悬崖的底部。沙斯塔猜想那边阴影处肯定长着美丽的花丛,因为这一块地方散发着扑鼻的香味。这时候,从树丛那黑暗的最深处传来了一只夜莺婉转的啼鸣,沙斯塔还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声音。
现在大家快累瘫了,连动嘴的力气也不愿意使。结束了这天漫长而煎熬的旅程后,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马儿们还没等沙斯塔和阿拉维斯把他们身上的马鞍卸下,就迫不及待地躺在了地上,阿拉维斯和沙斯塔也是一样。
过了一会儿,细心的母马赫温说:“我们现在可不能睡觉,我们必须赶在拉巴达什前面才行啊!”
布里虚弱地动了动脑袋说:“我们当然不能睡觉,我们只不过是稍微休息一会儿。”
可是一会儿后,沙斯塔知道如果他再不起来做点什么的话,大家都会进入梦乡,所以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起来。他打算自己先起来,然后把大家都叫醒,劝大家继续赶路。不过,沙斯塔心里想:再等一会儿,再等……
夜莺的歌唱完了,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他们两个人和两匹马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阿拉维斯第一个醒来。那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天空,他们本来应该趁着早晨的凉爽时光赶路的,可是现在时间早就过去了。阿拉维斯非常自责:“这都是我的错!布里和赫温昨天那么辛苦地赶路,不可能指望他们不睡觉,何况他们还是两匹会说话的马。当然,也别想指望那个男孩,他根本就不会那么自觉,可是我应该控制自己不睡着才对啊!”
她在心里想着,坐了起来,叫醒了其他人。
睡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沙斯塔和两匹马儿一睁眼就看见刺眼的阳光,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哪儿。布里叫起来说:“吼吼吼,我居然是带着马鞍睡的,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睡过觉,真不舒服!”
阿拉维斯着急地说:“唉唉唉,各位都快点,我们已经浪费了大半个早晨了,都赶紧上路吧!”
布里回答说:“可是我想去吃点草。”
阿拉维斯抱歉地说:“我想我们没有时间等你了!”
布里不满地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我们现在不是已经穿过沙漠了吗?”
阿拉维斯反驳他说:“可是我们还没到达阿钦兰呢!我们必须在拉巴达什之前赶到那里!”
布里自信地说:“我们肯定超过他很多了,我们不是抄的近道吗?沙斯塔,你说,你的那个乌鸦朋友是不是说这条路是近道?”
没想到沙斯塔摇了摇头回答说:“那只乌鸦并没有说这条路会近一点,它只是说这条路更好一点,因为你也看到了,这条路上还有河流。如果我们所在的这个绿洲只是在塔斯班城北边的话,我想我们要走的路或许还很长呢!”
布里听了之后不高兴地说:“可是不吃点东西,我是走不动的,沙斯塔,你先把我背上的马鞍卸下来。”
这时候,一旁的赫温有点害羞地说:“那个,其实我和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我现在也走不下去了。可是当有人骑在马儿身上,即使马儿像我们这样不想走,那些人还是会逼着它们往前走的。那些马儿依旧可以继续走。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也会那样子,毕竟我们是来自纳尼亚的自由的马!”
布里反驳说:“女士,我觉得我有很多被逼着前进的经历,应该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
听完这些,赫温并没有再说话,就像是一匹品种高贵的马儿一样,又像是一个紧张而性格温和的人,很容易被别人的话说服。其实赫温说得很对,如果有一个卡罗门的塔坎贵族骑在布里身上,让布里往前走的话,布里能够走很长时间的路,即使非常辛苦。可是对一个被逼迫着去干活的奴隶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再也没有人来逼你了。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就再也无法逼迫着自己去做一些你认为无法做到的事情。
所以最后,他们只能等着布里吃完草,喝饱水。不过,赫温和两个孩子也都吃饱喝足了。等到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的11点左右了。即使他们休息了这么久,布里依旧没法像昨天一样在前面带路了。倒是更虚弱一点、比他更辛苦一点的母马赫温在前面带路。
不过,这个峡谷里有凉爽的河流、茂盛的小草和苔藓,还有鲜艳的野杜鹃花,所以大家心情似乎都不错。沙斯塔真想悠闲地散着步,慢慢欣赏这里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