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故事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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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田穰苴严法斩监军

司马穰苴,春秋时齐国大夫。姓田,名穰苴,是田完的后代,深通兵法,官司马。

齐景公时(公元前574-前490年),晋军进攻齐国的阿(今山东阳谷东)、鄄(今山东鄄城北),燕军进攻河上(今黄河南岸沧、德二州地),齐军战败。景公很忧虑。晏婴向景公推荐田穰苴,说:“穰苴文能团结士众,武能威慑敌人,请你启用他吧!”景公召见穰苴,与他讨论军事,很赏识他,任命他为将军,统率齐军抵抗燕晋军队。

穰苴说:“我的身份一向卑贱,您把我从基层提拔起来,位在大夫们之上,士卒还不拥护,百姓还不信任,人微权轻。我想请您选一个亲近的大臣,又在全国享有威望的人作我的监军,这样才行!”景公于是派庄贾担任监军。穰苴辞别景公,即与庄贾约定:“明天中午在营门检阅军队,不可误了时间。”

第二天,穰苴骑马赶到军营,安设好木表和滴漏,记录时刻,等待庄贾到来。庄贾一贯骄傲自大,以为统率的是自己的军队,而自己又是监军,所以不急不忙。亲戚、同僚为他送行的,都留下饮宴,日至中午庄贾还未到军营。穰苴就命令放倒木表,停掉滴漏,进入营帐调度部署军队,申明军纪法令。直至黄昏,庄贾才跚跚来迟。穰苴问他:“为什么迟到?”庄贾抱歉地说:“我因为同僚和亲戚们来相送,就耽误了时间。”穰苴说:“将帅受领任务时,就该忘记家庭;置身军队,受军纪约束,就该忘记亲人;击鼓指挥军队作战时,就该有忘我精神,不怕牺牲。如今敌军深入国境,举国骚动,士卒风餐露宿于边境,国君寝食不安,百姓的命运都操在你的手里,怎么还去谈什么送行呢?”穰苴叫来军法官,问道:“按军法误了规定时间而迟到的,该怎么处理?”军法官说:“应该斩首。”庄贾害怕了,急忙派人飞马报告齐景公,请景公救他。派去的人还未回来,穰苴就把庄贾斩了并在全军示众,将士们大为惊服。

过了一会儿,齐景公派了使者拿着符书来赦免庄贾,乘车直驶军营。穰苴说:“将帅在军中,君命有所不受。”又问军法官:“直闯军营的,该怎么处理?”军法官说:“应当斩首。”使者大为恐惧。穰苴说:“国君的使者不能杀。”就命令杀了他的车夫,砍断了他所乘之车左边的辅木,又杀了左边的骖马,用以在全军示众。穰苴令来使回去报告景公,然后率军出发。

穰苴对士卒们休息、宿营、掘井、饮食、疾病、医药都亲自过问和安抚,把供给将军的全部费用和粮食用来犒赏士卒,他与士卒吃一样的伙食。穰苴对病弱士卒特别亲近,把体弱多病的单独分编。经过整编,训练三天后,连生病的士卒都要求编到前敌部队,争着要求参战,士气极为旺盛。

晋军得知了这个消息,就撤兵走了。燕军得知这个消息,也回渡黄河而取消了攻齐计划。穰苴指挥齐军跟踪追击,收复了全部失地,然后率兵回国都。齐景公和大臣们都到城郊迎接,举行隆重的劳军仪式,提升穰苴为大司马。

兵锐将勇,出奇用智,是打仗取胜的条件。而兵锐将勇,取决于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法令如山。古代善战的将军,全身心爱护将士,但又严格要求,在纪律上一点也不含糊。司马穰苴斩杀重臣立威,表现了他的果决、勇敢与赏罚分明的作风;他对待士卒像慈母一样,做到官兵一体,这样的军队必然是兵锐将勇,怎能不打胜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