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故事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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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沐猴而冠

上将军项籍(字羽)率领军队迅速西进,屠戮咸阳,杀死秦王赢子婴,焚烧秦朝的宫殿,大火烧了三个月都没有熄灭。他把秦朝的财物宫女洗劫一空,就准备撤回东方。有人劝项羽说:“关中有山河做屏障,四方都是要塞,土地肥沃,可以建都,成就霸业。”

项羽看到秦朝宫殿都被大火烧得残破不堪,又思念自己的家乡,还是决定东归,他说:“富贵不返回故乡,就像穿了锦绣衣服在黑夜中行走,谁能知道呢?”

游说的人私下说:“人们都说楚国人是沐猴(沐猴:即猕猴)而冠,果真是这样。”

这话传到项羽的耳朵里,他一气之下,把那个游说的人扔进锅里煮死。

项羽派人向楚怀王熊心禀报破关人秦的情况。熊心说:“就按先前的约定做。”

项羽非常恼火,他虽然不想留在关中,也绝不想让刘邦留在关中。项羽还怨恨熊心当初不让他和刘邦一起西进,却派他到北边救赵,结果没能率先人关,落在别人后面。他说:“怀王是我家项梁拥立的,他没有什么功劳,凭什么主约!平定天下的,本来就是诸将和籍。”

他假意尊熊心为义帝,实际上把他架空,使他成为徒具虚名的傀儡。项羽自己打算称王,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决定就先封诸将为王,他对诸将说:“天下刚刚发难时,暂时立诸侯的后人为王,目的是为了讨伐秦朝。然而,披坚执锐首义,攻城野战三年,灭秦平定天下的,都是诸将和籍的力量。义帝虽说没有功劳,分给他土地做王也是应该的。”

诸将异口同声地说:“好。”

就这样,项羽开始分封天下,立诸将为侯王。项羽和亚父范增担心沛公刘邦占有天下,然而,鸿门的会面双方已经达成和解,他们不愿意背上违约的恶名,便暗中谋划说:“巴、蜀两郡道路险阻,秦朝流放的人都居住在蜀地。巴、蜀也属于关中。”

于是,他们把刘邦立为汉王,把巴、蜀、汉中三郡的土地作为刘邦的封地,让他建都南郑。又把关中分为三块,封秦朝三位投降的将领为王,以阻断刘邦东出的道路。立少府章邯为雍王,以咸阳以西为封地,建都废丘;立长史司马欣为塞王,以咸阳以东到黄河为封地,建都栎阳;封都尉董翳为翟王,以上郡为封地,建都高奴。改立魏王魏豹为西魏王,以河东为封地,建都平阳。瑕丘人申阳本来是赵相张耳的宠臣,他首先攻下河南郡,在黄河岸边迎接楚军,所以立申阳为河南王,建都洛阳。韩王韩成仍然居住旧都,建都阳翟。赵将司马卬(áng)平定河内,屡有战功,因此立司马印为殷王,以河内为封地,建都朝歌。改立赵王赵歇为代王。张耳跟随项羽人关,立张耳为常山王,以赵地为封地,建都襄国。当阳君黥(qíng)布的战功在楚军中名列前茅,立黥布为九江王,建都六县。鄱(pó)君芮(ruì)率领百越将士协助诸侯,又跟随项羽人关,立吴芮为衡山王,建都邾县。义帝的柱国共(gāng)敖率兵攻打南郡,战功很多,立共敖为临江王,建都江陵。改立燕王韩广为辽东王。燕将臧荼跟随楚军救赵,又随军人关,立臧荼为燕王,建都蓟县。改立齐王田市为胶东王,齐将田都跟随楚军一起救赵,接着又随项羽人关,立田都为齐王,建都临菑(zī)。战国时期齐王田建的孙子田安,在项羽渡河救赵时,曾攻下济水以北的几座城池,率领他的军队归降项羽,立田安为济北王,建都博阳。齐王田荣多次背叛武信君项梁,又不肯率兵跟随楚军攻打秦军,因此不封。成安君陈余因为和张耳抵牾,抛弃将印而去,也没跟随楚军人关,但他一向以贤能闻名,又对赵国有功,知道他在南皮,就把南皮周围三个县封给他。吴芮的部将梅鋗(xuān)战功很多,封他为十万户侯。

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统治九个郡,建都彭城。

西汉高帝元年(前206)四月,诸侯受封结束,便分别前往各自的封国。

项羽出了函谷关,就派人让熊心迁都。他对熊心说:“古代帝王拥有纵横各千里的土地,而且一定要居住在江河的上游。”

他派使者把熊心迁徙到长沙郡的郴县,然后项羽就秘密命令黥布杀死熊心。

项羽怨恨田荣,故意封齐将田都为齐王。田荣很生气,就杀死田都,反叛项羽。陈余怨恨项羽不封他为王,就向田荣借兵攻打张耳。张耳逃走,归附刘邦。陈余从代地把赵歇接回赵国,重新立为赵王。赵歇则立陈余为代王。

项羽分封诸侯的举动,是极其愚蠢的,说他沐猴而冠,其实一点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