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华女杰(现代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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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任长霞 浩然正气留人间

一 自幼志从警,警苑展才华

任长霞,女,中共党员。1964年2月8日生,河南睢县人。1983年10月从事公安工作,曾任郑州市公安局技侦支队支队长、登封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等职,2004年4月15日因公殉职。生前曾获得全国“五一”劳动奖章、中国十大女杰、全国三八红旗手、全国青年岗位能手、全国优秀人民警察等20多项荣誉称号。牺牲后被追授为全国公安系统一级英雄模范。2004年,荣膺全国“我最喜爱的十大人民警察”称号,《感动中国》评委会授予她“感动中国”奖。

1964年2月8日,任长霞出身于河南省商丘市睢县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家里兄妹三人,她上有哥哥,下有妹妹。任长霞小时候脾气倔强,断奶非常困难,哭着闹着总是断不掉,父母就把她送到乡下的爷爷奶奶家里养着,直到上小学时才接回来。她从小长在农村,有点男孩子性格,爱争个高低长短,好辩个是非曲直,敢打抱不平,遇事不服输,干什么都想争第一。

任长霞小时候身体瘦弱,在农村时就开始练武,整天舞枪弄棒,翻跟头打把式,身体越练越棒,皮肤越晒越黑,成了“小黑妮”。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身手利索,有点拳脚功夫。正是有了这点“本事”,她回到父母身边,敢于顶撞大人,不服软,不怕输,这种性格,也招致父母的严厉管教,在三兄妹中,她被父母打的次数最多,但怎么打都不哭,怎么打也不服。

小长霞在家里不服输,在外面也敢于碰硬。一次,她带着妹妹去商店买笔,售货员见她们年纪小,好欺负,态度不好,冷言冷语,小长霞忍不住怒气,就和售货员争吵起来,一点也不示弱。还有一次,她家的鸡棚被别人给烧了,哥哥找烧鸡棚的人算账,两人动手打了起来,小长霞呐喊助威,据理力争,对方理屈词穷。

小时候,任长霞的家里并不富裕,一家5口挤住在一间屋子里,一直住了十多年。任长霞学习很认真,为了不影响家人休息,她经常搬个小板凳,到楼下去学。她在做完功课后,也爱看课外书,但最喜欢的是侦探方面的书,尤其喜欢《福尔摩斯探案集》,她从小就向往当警察,对警察有一种敬仰之情。高中毕业后,她报考了河南省人民警察学校。当时警校招生要求1.60米的个头,但她只有1.57米,为了“拔高”,她穿上高跟鞋,鞋底又垫了垫子,双层加高,这样才算凑足了个儿,进入了警校。

1983年10月从警校毕业后,任长霞进入郑州市公安局中原分局,开始了职业警察生涯。她认真钻研业务,加班加点地工作,全国第一次“严打”期间,在紧张的办案之余,她就泡在办公室里,学习业务知识。

1991年3月,任长霞从一起盗窃案中发现隐案,但嫌犯拒不开口。任长霞采取心理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终于攻破了嫌犯的心理防线,他抱头痛哭,交代了百余起积案。据此破获余案积案120起,抓获漏网罪犯13人,其中4人被判处死刑。

任长霞在预审科工作期间,破获积案1072起,追捕犯罪嫌疑人950余人,在河南刑事案件预审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争强好胜的性格,使她处处要强,干什么都要争先。各种比武,她刻苦备战;各种考试,她精心准备,所以专业知识她都滚瓜烂熟;演讲比赛,她反复练习,最终都展现风采。

1992年11月,郑州市公安及政法系统开展大比武活动,任长霞的努力换来了硕果,她双双夺冠,成为公安和政法系统中的佼佼者。1994年,在河南省预审岗位大练兵活动中,任长霞披荆斩棘,夺得全省第一名!1998年,郑州市公安局中层干部竞争上岗,任长霞取得99.8的高分,当仁不让地竞得技侦支队支队长职位,这为她提供了施展才能的舞台。她和战友风餐露宿,浴血奋战,铲除了一个个社会毒瘤,在郑州打黑除恶中立下汗马功劳。

任长霞当上郑州市公安局技侦支队支队长时,全国公安机关正开展“打黑除恶”专项斗争。郑州市局成立了由任长霞牵头的打黑特别行动队,30余人封闭办公,专案专办,集中食宿。市委要求,专项斗争一定要抓出成效,打出威风,铲除各种社会毒瘤,还郑州市社会清明安定。打黑特别行动队敢于碰硬,不畏艰难,取得了战果。

1999年,郑州两个黑社会团伙互相厮杀,舞棒挥刀,打成一团,一个成员王某死于火拼,埋葬在邙山公墓。这个团伙为鼓舞士气,准备集体祭奠死者。任长霞得知此消息,认为是个极好机会,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于是,她带领侦查员连夜赶往邙山公墓。

凌晨3点,墓地阴森森的,冷风呼啸,漆黑一片。他们找到王某墓地,任长霞布置战友在附近埋伏起来。这伙人气焰嚣张,无所顾忌,声势浩大地举行祭奠活动。上午10点,祭奠完毕,正准备离开时,任长霞命令收网,警察从各处涌出,将这伙人围住。有人想跑来不及,想反抗被震慑住了,乖乖束手就擒。共有76名团伙成员落网,缴获手枪一支、刀具等32件、汽车16辆,一个黑社会团伙被捣毁了。

1999年以来,以王张勇、李玉杰为首的一伙人,在郑州市敦睦路服装市场一带逐渐形成黑恶势力。2000年,王张勇纠集几十名打手在市场内寻衅滋事,强行收取摊位费、会费,对商户殴打、抢劫和伤害,致伤致残多人。任长霞为打掉这股黑恶势力,带队秘密摸底排查,掌握犯罪的证据。王张勇闻到风声,迅速销声匿迹,二十多天音讯全无。

任长霞毕竟干过多年刑侦,对手的这点小伎俩骗不了她。经过一个多月的监控,她得知王张勇等人藏在深圳。于是,任长霞两次率队扑向深圳,最终将王张勇等8人擒获,缴获枪支、子弹和砍刀匕首等大量作案工具。这伙人被押回郑州时,敦睦路市场的商户敲锣打鼓庆祝。

法律是公正的。最终,王张勇被判处无期徒刑,并处罚金5万元。该案其他30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20年至1年零6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

二 铁肩担正义,利剑剜毒瘤

2001年4月,任长霞调任登封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

登封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境内有很多历史遗产,其中最著名的是中岳嵩山,为五岳之一,嵩山历史文化建筑群里的中岳庙、嵩岳寺塔等古迹闻名于世,少林寺更是名扬中外。而当年登封社会治安的混乱更是远近闻名。连续几年,恶性案件层出不穷,发案量居高不下,破案量却寥若晨星。在全市30多个政府部门行风评议中,公安局连年排名靠后,群众没有安全感,认为公安局不作为,称公安局为“粮食局”,意为白吃饭的。

可以说,任长霞受命于危难之际,积案如山,百姓怨愤。而公安内部一些人违法违纪,败坏警风警纪,更让她头疼。她上任的第三天,就收到了“见面礼”:几起大案接连发生……

在登封市委部署下,“百日破案会战”开始了。群众得知来了新局长,此人在郑州打黑除恶中出手果断迅速,敢于碰硬,为民除害,觉得登封有了希望。4月的一天,公安局大院呼啦啦挤进了几百号人,举着7个灵牌,喊冤叫屈,要求见局长。任长霞一出来,几百号人跪了一院,他们状告登封避暑山庄老板王松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的种种罪行。

1995年以来,王松凭借家族势力,纠集一些劳改、劳教释放人员,雇用几十名打手,组成黑恶势力团伙。他们购买枪械,私设刑堂,在白沙湖一带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打伤107人,重伤5人,7人丧命。

在一个局长接待日里,有个叫冯长庚的人前来申冤。有一次,他在白沙湖边乘凉,顺便洗洗脚,王松手下的几个打手借机敲诈,硬说他偷了鱼,偷鱼就得交罚款。冯长庚据理力争,这几个打手恼羞成怒,对他大打出手,他的左手臂被匕首刺穿,右手腕和5根肋骨被打断,险些丢命。他不敢公开去告状,却又不甘心被打。任长霞听了冯长庚的冤情,深感震撼,她暗下决心,必须打掉这个犯罪团伙。

任长霞派人秘密侦查,掌握了王松团伙犯罪的种种案情,获取了大量人证物证。这个团伙背景复杂、具有广泛的社会联系,一些公职人员被收买,为他们提供保护,他们平安地躲过了前期的“严打”斗争,毫发无伤;其内部组织严密、层级严格,分工明确;该团伙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敲诈勒索,抢劫财物,开设赌场,组织卖淫,偷税漏税,是个社会危害极大的黑恶团伙。

2001年4月29日晚,任长霞正和一位副局长研究王松团伙的案情,忽然,值班民警报告:一位农民报警,在白沙湖孤岛治安室,王松的打手扣押了7个所谓挖沙、偷鱼的男女村民,他们拒交每人3000元的罚款,打手正在对他们用刑:烙钢铣、坐老虎凳、吊打,并扬言把他们扔到湖里喂老鳖。报警人讲到最后,竟下跪磕头,哭喊着让赶快救人,否则他们就没命了。

此时的孤岛治安室里,三个被吊绑起来的农民,不停地惨叫,他们的身上被烧红的钢铣烙得冒烟,发出一股股焦煳味;还有三个农民躺在老虎凳上嚎叫痛骂;一名妇女被按在桌子上用三角带抽打,后背衣服都被打烂了。治安室不远处的铁丝网外,30多个村民束手无策,他们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和痛骂声,心如刀绞。几个手持电警棒的打手,对他们威胁恐吓。愤怒的村民攀爬铁丝网准备冲进去救人,被紧急调来的十几个手持电警棒的保安驱赶出大门外。

当晚11点,任长霞带领20多名民警驱车30多公里赶到避暑山庄东门外,见到了被赶出来的30多个村民,简单了解一下情况,便带领民警翻墙冲到了案发地。治安室里,十几个打手正要把捆绑起来的三男一女扔进水里,民警及时赶到,这4人被解救。另外三人已被抬到岸边,正准备往水里抛时,民警鸣枪警告,打手仓皇逃窜。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追捕,11人落网。

第二天一早,郑州市公安局局长带领打黑除恶大队大队长等6名刑警进驻登封市公安局,后又增援了一个刑警支队和一个技侦支队,要求7日内将王松团伙一网打尽,并挖出幕后黑后台。在局党委会议上,传达了上级打黑除恶专项斗争精神,传达了中央领导和河南省委领导对王松案的批示。任长霞在会上分析说:王松团伙,坐大成势,根基较深,势力较大,关系广泛。公开抓捕不能一网打尽。只能暗捕王松,随后异地关押,以防走漏风声,然后,对团伙其他成员抓捕。领导同意了她的意见。

为了擒获王松,任长霞决定先从公安内部打开突破口。5月1日这天,一个警察被叫进了她的办公室。任长霞开门见山地说:“据了解,你与王松的关系不错。他屡屡犯法,你高抬贵手,给办了一些别人不敢办的事情,算一个知心的铁哥们儿了。”

那个警察连忙否认:“不不!俺俩只是认识早些,见面说得来。”

任长霞说:“我才来任职,他也不来认识认识?一回生两回熟嘛!在登封地面混,不跟公安局长搞好关系,一旦出事就不好摆平吧?”

那个警察连连称是,试探地问道:“我给他打个电话,叫他来见你?”

任长霞说:今晚10点,到我办公室,准时见面。

那个警察又问:咱局抓他的人,是不是先开个价,让他有所准备?

任长霞答道:“人来了才好说。”

晚上9点半,王松来到任长霞办公室,经过简短对话,确认此人就是王松。任长霞问道“今晚你有何事?”

王松见机会来了,说道:“听不少人讲,你任局长是好人,待人热情,办事公道,体贴下级,有求必应。我那几个人是不是给开个价……”他从皮包里掏出装有一万元的一个信封,说:“我公司打人不对,但都事出有因,是不是罚点钱,把人给放了?”

在王松眼里,没有摆不平的事,只要有钱,任何关节都能打通,任何官员都能拿下,有钱能使鬼推磨!

任长霞厉声呵斥道:“别以为有钱,就忘乎所以!你恶霸一方,残害百姓,罄竹难书,花多少钱都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

王松一听就傻眼了,意识到自己恐怕逃不掉了,他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女子手里。随后,门外的警察冲进来,将王松擒获。

经过两个月的奋战,除王松的弟弟畏罪自杀外,其他65名团伙成员全部落网,打黑除恶取得决定性胜利。

王松团伙覆灭,社会毒瘤铲除了,大快人心,登封、禹州近千名王松案的受害者自发庆祝,他们请来戏班,唱大戏,连演三天。

王松案件被列为2001年中国十大打黑案之一。

三 人民为父母,除害为天职

2001年5月的一天,任长霞在“局长接待日”值班,君召乡周洼村的村民韩素珍前来告状。1990年9月8日晚,韩素珍的女儿李艳芳和另一名女孩儿郭秀霞被人强奸后又被杀害,两人尸体在一块豆子地里被发现。法医鉴定,两人是被人强奸后用钝器打击头面部,造成颅脑损伤而死亡。登封市公安局将犯罪嫌疑人仝甲洪和张庆华抓获,羁押近4年半后,因杀人证据不足,两人被取保候审。

此后的11年,韩素珍走上了漫漫的上访路,她上百次到北京、郑州上访,每次上访,都被层层转批下来,还是要求登封市公安局办理,成了登封市公安局多年的积案,毫无进展。11年时间,韩素珍变成了满头白发,变成了老太婆。

任长霞听了韩秀珍的含泪诉说,决心破了这个积案,给死者一个公正的交代,为这个老上访专业户画个句号。

2001年8月20日,登封市公安局接到匿名电话举报,君召乡的赵占义有重大嫌疑,他曾在酒后说过,是他杀死了李、郭二人。举报人说,他相信任局长是个清官,在心里憋了11年,他才敢提供线索。

8月26日,犯罪嫌疑人赵占义被抓获归案,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11年的悬案有了结果。

2003年4月10日,韩素珍带领一些村民们敲锣打鼓,来公安局给任长霞立碑。任长霞坚辞不让,村民非立不可。最后这块功德碑立在了公安局后院。村民走后,任长霞让民警把碑给拆了。那块碑的正面镌刻着“有为而威邪恶畏,为民得民万民颂“14个大字,背面的文字没有标点符号,但意思清楚:“……在我们两家绝望之际盼来了我们的恩人当代包青天任长霞……任长霞局长热情接待和蔼可亲耐心听诉详细询问并调出原卷宗亲自审阅还多次到我们家和村里了解情况……令十一年的人命大案水落石出我们的女儿得以瞑目九泉。”

石碑可以拆掉,百姓的心碑永存。

陈秀英的申诉也使任长霞感触颇深。在一个局长接待日,任长霞接待了陈秀英,她是中岳区任村的村民。2000年9月16日,她在一起纠纷中被打成重伤,事发后犯罪嫌疑人潜逃外地。至今事情也没有解决,她在医院做了两次手术,头上留下小碗口大的塌陷伤痕。任长霞看了她的告状材料,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部,非常惊讶地说:“咋打成这样!”伤处的颅骨没了,头皮包着下陷的软坑。任长霞的眼泪止不住落下来,她扶着陈秀英的肩膀问:“人呢?”陈秀英说:“跑了。”任长霞坚定地说:“你放心,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把他抓回来!”当时,在场的100多个告状的人听了,不少人流下了泪水。他们知道,任长霞不嫌他们土,不嫌他们脏,把他们的事放在心上,他们的冤情有地方诉了,有人给解决了。陈秀英从公安局出来,抑制不住情绪,在街上失声痛哭。

任长霞记住了这个案子,她要给受害人一个交代,一个满意的交代。

经过两年多的侦查,查到了犯罪嫌疑人的下落。2004年2月,犯罪嫌疑人刘随占在广东抓获归案。

听到犯罪嫌疑人落网的消息,陈秀英泪流满面,她终于盼到了这一天。此后,她每次进城,都要到公安局门口转一转,看看能否碰见任长霞,这成了一个老上访户与公安局的情结。

2001年5月3日,登封市大冶镇西施村煤矿发生特大瓦斯爆炸事故,13名矿工遇难。任长霞负责处理这起矿难,遇难者陆续被家属接走。傍晚,任长霞发现一具棺木仍停在那里,旁边有个十来岁的女孩在哭泣。任长霞询问得知,女孩叫刘春雨,母亲已经病故,父亲在这次事故中遇难,她成了没有爹娘的孩子。任长霞心里发酸,把春雨紧紧搂在怀里。

第二天,任长霞去春雨家,对她做了妥善安置,她真切地说:“孩子,以后我就是你妈,有什么事只管说。”春雨流泪点头,不知说什么好。任长霞承担了春雨的全部学习费用。

2002年秋季的一天,任长霞抽空来到春雨家,给她带来一双运动鞋、一件粉棉袄。任长霞给春雨换鞋时,见到袜子有个窟窿,就说:“这咋穿哪?给你点儿钱去买双新的。”春雨感动得泪流满面。若不是还有别人在场,她真想喊任长霞一声“妈妈”。

此后,春雨成了任长霞的牵挂,她经常带些衣物、学习用品来看她,嘱咐她好好学习。

其实,任长霞帮助的孩子何止春雨一个。2002年1月,为了救助贫困学生,任长霞向民警发出倡议,在全局开展了“百名民警救助百名贫困学生”的活动,干警救助了126名贫困学生,他们得以重返校园。其中的几名学生就是任长霞救助的。

四 英雄忽离去,嵩山泪如雨

任长霞到登封任职后,全部身心投入工作中。三年时间,一批十多年的控申积案得到解决,共查结控申案件230多起,破获刑事案件2870多起,抓获犯罪嫌疑人3200余人,登封社会治安得到根本好转。

任长霞是个“拼命三郎”,是个不常回家的人。她有美满家庭、年迈的父母,但她顾不上,一大堆案子在压着她。父亲瘫痪在床,她没时间去照看;母亲辛苦操持家务,她没空帮助洗洗涮涮,过年过节都不能和家人消停地吃顿饭、聊聊天;她无暇顾及丈夫和儿子,对爱人的事业关心不多,对儿子的学习和生活顾不上管,她觉得欠家人的太多太多,感到愧对家里的每一个人。

案子始终缠着她,旧的破了,新的来了,无尽无休、没完没了。

2004年1月30日,登封市告城镇发生一起强奸杀害幼女案。人命关天,而且是奸杀幼女,性质恶劣,影响极坏。任长霞亲自挂帅,决心一定要破获这起“1·30”案件。她带领专案组与侦查员昼夜奋战,70多天同吃同住。4月13日晚,案子有了进展,摸排出一些重要线索。

14日上午9时,任长霞赶到郑州,向上级领导汇报案情,制订侦破方案。下午,又在郑州查证了另外两条案件线索。为部署当晚的侦破抓捕工作,任长霞要返回登封。

当晚8时40分,任长霞的车在郑少高速公路遭遇车祸,她当即重伤昏迷,随即被送往郑州市中心医院抢救,终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于4月15日凌晨1时离开了人世,年仅40岁。

英雄倒下了,嵩山无语,登封流泪,大街小巷,人们流泪举着悼念的横幅,沉浸在哀痛之中。登封10里长、60米宽的少林大道,挤满了成千上万自发来送行的百姓,那些上访告状的百姓来了,那些被救助的孩子来了,那些受害者和家属来了……等待吊唁的队伍排出了近3公里。嵩山三日泪如雨,20万人次为英雄送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