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洁白的梦境 为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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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云滚石的瞬间

当我要离开明潭瀑河谷午餐处时,一只美丽陌生的大蝴蝶飞来了。我又有所停留,我想看看那只美丽陌生的大蝴蝶,它会在明潭瀑河谷的哪一处停留。那蝴蝶是孤独的吗?《易》曰:“一人行,则得其友。”这时,那蝴蝶独自飞来,它要暂行暂留何处,我猜想着。

河谷宽阔处,那蝴蝶贴着水面飞行,河谷陡峭处,那蝴蝶沿着峭壁飞升,它经过我们饮小酒的浅溪处,它经过山友们烧烤的小瀑边,它经过格里、海蓝依旧戏水的明潭潭,它经过40出头跳水的高石台,那蝴蝶竟没在途中停留,就这样一直飞出我的视野。

我随竹竿帮30日到达明潭瀑河谷午餐地时,已经是下午2点多,还有两三支小分队,在之前的蹦河谷时落后,估计已在别处午餐了。原计划这是一次休闲游,蹉跎岁月登山队的几位队员参加了这次活动。在庙岭山山道,在庙岭口,在白云洞,大家休息了较长时间,本想从白云洞直下明潭瀑河谷,12点左右到达河谷下游的午餐地。从白云洞到明潭瀑河谷的小道有好几条,远近难易不同,不想前队在犹豫中选错路口。40出头说路口错了,我大喊前队,他们已经走远。格里笑说,听说前面的河谷里有美妙的沙滩。众山友笑然。当时我想,大不了多走几百米,难道能走到天上不成。

可是到达明潭瀑河谷上游时,面对漫长起落的河谷滚石,前队队员已在那滚石中蹦跃着,身影渐小,呼声渐弱。我感到那是天上白云的滚石,那白云有无限的静止,那滚石有无限的动感。真要进入那白云滚石的巨阵,个人是渺小的,队伍是错落的。竹竿领队在前面探路,尚志收队放下背包,在巨石上蹦来蹦去,前后相援。我跟着蹦了一会儿,帮着接抱几把一队友带来的小男孩,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到达午餐地。因为初走这条线路,也不知准确的午餐地在哪里。我望见竹竿领队在前方犹疑,便撇下队友,赶到竹竿领队跟前。前方有一段约45度角的险途,听雨队友和明月队友已经蹦跳下去,我让竹竿领队在此等候后队,我蹦下去看看情况。

当我快速蹦下河谷时,一位老哥山友和笨笨也跟着我蹦到下面。我问听雨,前面还有队员吗。听雨说,他俩是最前面的了。我站在一块最突出的岩石上对听雨说,再蹦就不是蹦石头,而是要蹦水潭了。听雨山友还在犹豫。我说,我们肯定能蹦过去,可是后面那么多队员,很多体力弱的女队员,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这时,我们所在的地方,与竹竿领队停留的地方,距离大约百十米,落差至少有几十米,喊都喊不到。我决心已定,把手机装进背包,取出手套戴上,爬过百十米滚石,见到竹竿领队,对他说明情况。竹竿领队带领大队人马改道而行。

明月山友是位女士,爬庙岭山陡坡时,她有点儿吃不住劲,后来坚持上来了,蹦河谷时她紧跟听雨山友,一路蹦在前面。后来她对我笑着说,你也不管我俩,领着那位老哥和那位小姑娘就往回爬,把我们丢了怎么办。我笑着说,我的嗓子都喊哑了,叫听雨往回走,不信你问听雨。这时听雨说,他听到我喊他了。笨笨也是位女士,蹦河谷探路时,那位老哥一路夸她勇敢。后来她对我笑说,当时她都有点儿蹦傻了。其实在蹦最后一段河谷时,我也有些迷惑。当一个人像小蚂蚁一样,在巨大滚石间穿来穿去时,哪里还分得出,那是天上的滚石还是地上的滚石呢。

竹竿领队带着大家找到一条山路,穿过滚龙洞和跳龙涧,很快到达预定的午餐地。我和格里、笨笨找到一浅溪处准备午餐,原定一个饭圈的40出头、海蓝依旧、随风而过还不知在哪里。整理饭场时,40出头站在一处石壁上高喊,原来他一人回到白云洞,去探这条线路的迷处。只见他敏捷地绕下十几米高的石壁,片刻来到我们身边。3位男士依次喝了崂山啤酒、即墨老酒、小白酒、小白兰地、小蓝带,其间相邻饭圈的海狼78师山友和我们分享了小白兰地酒。之后海蓝依旧和她的同伴赶来,接着随风而过赶来,不过她们都在别处吃过了午饭。后来我又到队友的烧烤摊边,品尝了石板烤肉、烤蛤蜊、烤大蒜,抓拍到40出头高台跳水的镜头。

后来,我遇到了那只美丽陌生的大蝴蝶,大蝴蝶一直是飞翔的模样,大蝴蝶一直有深蓝浅红的顔色,大蝴蝶要飞去哪里呢,我已无法想象。万物万象,万象一新,所观者遇也,所遇者心也,观其所观遇其所遇,互取互得也。我遇白云滚石,我遇蝴蝶独飞,白云滚石遇我否,独飞蝴蝶遇我否。若那滚石是白云的瞬间,若那独飞是蝴蝶的瞬间,若我心是我所遇的瞬间,若天地是瞬间的无限。白云如何其,滚石如何其,白云未央,滚石未央。所遇如何其,所遇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