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荒凉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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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冬天的愿望

冬天,我渴望有一间熊的小屋,用来收藏粮食、布匹和我的那些梦。

一间温暖、黑暗,只属于自己的屋子。我可以随便行走,把梦安排在各个角落,用坚硬的橡子喂养它们。当我疲倦了,这些怕冷的小动物就会钻进我的睡眠,安顿下自己,悄悄地呼吸、生长。

现在花园里荒芜破败,落满了发黏的白色星星,它们还在不停地落下来,仿佛宇宙中刚刚发生了一场雪崩。它们将覆盖我光秃秃的心情以及黑夜留下的脚印。当我从外面回来,门前的雪地会告诉我,那些黑眼眶的梦是否还待在屋里,不曾出来满世界地乱跑。

风顽皮地解开捆住小屋的电线,于是屋子里更暗,梦的眼睛更黑,它们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那些炉边的植物垂下枝条,像手指深入我的思想。它们将舒展开来,在我的头顶形成一片绿云,让我见到夏天。而其他的树枝将带着不曾绽放的苞蕾在炉中裂开,和着外面冬天折断的声音。让我听着,远远地感动。

如果这样,我就会忘记你温软的小手和我那些细密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