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海那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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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女儿要买草帽

刚才欢蹦乱跳的女儿,刹那间沉默寡言了,眼睛出神地看着车窗外。我觉得奇怪,问女儿,你怎么不说话?女儿没有直接回答我,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

半晌,女儿回头问我,爸爸,你说大热天,人在外面容易中暑,真的吗?

女儿很好动,经常在外面玩个没完没了。为了劝说她,我曾经这样说过。今天虽然阳光很强烈,我们坐在空调车里很舒服的。我感到蹊跷,女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说,是这样的。你不要在大热天待在外面很久。女儿懂事地点着头。

女儿坐到位置上歪着脑袋看着我,想对我说些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过了几个小时,车到站了。一下车,一股热浪迎面扑来,汗水就出来了,浑身黏糊糊的。

女儿看着天,自言自语地说,真热啊!要是叔叔中暑了怎么办?

我越发不可思议了,连忙问,叔叔在哪里?

我在车上看到好几个叔叔站在路边,穿着一身制服呢!

没有的事。我说,这么热的天,谁还穿着制服站在太阳底下?我想,也许汽车速度快,女儿看走了眼。

女儿固执地说,真的啊,没错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家看奶奶。阳光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我不想纠缠,催着说。

女儿点着头,打着凉伞向前走,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着。

在乡下,女儿很快活,没有一点陌生感,对乡下的一草一木觉得很新鲜,像一只调皮的小猫一样,走东家串西家,我怎么喊她也无济于事。

一天,我带着她来到了小集市,女儿东张西望地看着街上的一切,兴趣盎然,问这问那的,好奇心特别强。来到了一个卖草帽的地方,女儿不走了,贪婪地看着草帽,又瞅了瞅我。

女儿说,爸爸,我们买几顶草帽吧!

买草帽?我迷惑不解地说,买草帽干什么?家里有凉伞呢!

买几顶吧!女儿撒娇地请求道。我猜想女儿喜欢草帽了,掏钱买了几顶,遂了她的愿。女儿拿着草帽颠来倒去地端详,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时间悄然而去,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又坐车返回。女儿对奶奶送来的土特产不感兴趣,反而把草帽牢牢地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汽车风驰电掣地在高速公路行驶,过了一个小时,女儿对我说,爸爸,我们下车吧!

你要干什么?我狐疑地看着女儿说,高速公路不能随便停车的。

我看到叔叔站在那里。我想送给他草帽戴上。女儿说着,手指着前方。我放眼望去,高速公路上果然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叔叔——交通警察的塑像。

我不禁笑了,说,那不是真的叔叔,而是警察叔叔的塑像。

什么是塑像?女儿眼睛忽闪着,天真地问。

塑像就是模仿人物的样子,用水泥钢筋制作出来的。我一时说不清楚,胡乱应付。

他也是人啊!怎么让他在太阳下晒。戴上草帽不是更好吗?女儿似懂非懂,刨根问底的。我说不上来了,硬生生地说,不关你的事。女儿似乎很委屈,嘟着嘴,眼睛都红了。

回到了家,女儿把草帽端正地摆放在卧室里,不让我们动。晚上睡觉时,女儿含糊不清说着梦话,我仔细辨听,终于听明白了。草帽……草帽,叔叔戴……女儿断断续续地说。我听着,心里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