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寻找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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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二次握手

这天,天气特别地晴朗,年过七旬的高老先生正坐在太师椅上翻着一本书,这是一本手抄本,一本残缺不齐纸质发黄的手抄本。旁边小矮凳上坐着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手里翻看着漫画书。

小女孩抬头问高老先生:“老爷爷,那本书这么破旧了,你怎么老拿出来看?”高老先生听了“呵呵”地笑说:“你长大点了,爷爷就告诉你。”

这时门铃叮咚、叮咚响了起来。

小女孩放下漫画书,拖着小拖鞋跑去开门。打开门一看,一位满头白发,拿着拐杖的老爷爷站在门外。

门外的老人微笑着对小女孩说:“小朋友,这里是高玉柱先生的家吗?”小女孩点了点着,向屋里的高老先生喊了一句:“老爷爷,有位老爷爷找你!”

高老先生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拿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走来。小女孩忙走向她爷爷那,说:“老爷爷!我扶你!”

高老先生来到门前,面对着门外满头白发的老先生愣住了。他实在想不出门外的老先生是哪位朋友了。

“你是哪位?”高老先生问。

那位老先生反问高老先生:“你是高玉柱大哥吧?”

高老先生点了点头。这时门外的老先生激动地说:“高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李涛然啊!”

高老先生听到“李涛然”三个字,也很激动。扶了扶眼镜仔细瞧了瞧,说:“你真是李涛然老弟?”

李老先生点了点头,感叹地说:“我们都老了,没想到一晃半个世纪过去了。”

这时两位老人都伸出双手,就要握手那一刹那,两双手都停住了,距离只有十公分就握到了。

两人迟疑了足足一分钟时间,似乎在回想以前的事。

当年,“文革”期间。一位年青人写的《第二次握手》以手抄本的形式流传于民间。当年高玉柱和李涛然还是二十来岁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他们也像一些有思想的年轻人一样,心里十分痛恨“四人帮”。因为《第二次握手》正是影射“四人帮”所做所为的文章,所以深受他们的喜爱,于是也抄了一本。

李涛然先生不但自己抄,还四处传播这本手抄本。当年高玉柱就是通过李涛然介绍得知这本书的内容。

后来李涛然因为这件事被“四人帮”所抓,之后高玉柱也受牵连了。受牵连的原因不是因为《第二次握手》,是因为高玉柱跟李涛然有过一次握手,没想到“四人帮”就以这个名义定了个跟李涛然合谋叛国的罪名给抓入狱中。

高玉柱老先生这腿就是因为这件事给弄瘸的!这成了高玉柱老先生永久的伤痛。

两人一分钟的时间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刻骨铭心的往事,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这时两双手已紧紧的握在一起了。

两个年事已高的老人,紧紧握着双手泪流满面。回到屋里时,高老先生也发现李涛然老先生走路也是一拐一拐的,不用说也是当年留下来的伤痕。

高老先生问:“你后悔当年所做的事吗?”

李涛然老先生脸上充满着阳光说:“不后悔,时间已证明我们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

高老先生也点了点头说:“对!我相信我们的握手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