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寻找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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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祥子回来了

祥子回来了,当我妈对我说这句话时,我愣了好久。我对我妈说谁是祥子啊?

我妈一边忙家务一边说:“你忘了吗?祥子就是你的同学啊!”

我有同学叫祥子的吗?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我妈看我没听明白,又补充了一句说:“就是德贵叔公的孙子。”

经我妈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了祥子,的确我是有这么一个同学,是我小学同学。

祥子从小就是一个不幸的孩子,他父亲在他出世不久就因一场大病去世了,后来他母亲丢下他改嫁了,他当时才一岁多,从此他就跟他爷爷一起过日子。可想而知一位年迈的老人要带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又当爹又当妈的有多么地艰难。

在我的印象中,祥子的爷爷是个脾气极其不好的人,对祥子不是骂就是打,所以祥子很怕他爷爷,特别是祥子考试不及格时,就难免要遭他爷爷一顿毒打。

祥子恨他爷爷,因为在祥子眼里爷爷从没把他当成孙子;他也恨他母亲,恨他母亲从小就把他抛弃了,现在害得他每天都要挨爷爷的打骂!

我不知道他爷爷为什么会这么狠心,我就亲眼看见过德贵叔公打祥子,祥子被反吊着打(脚朝上头朝下),让人看了都觉得心寒,这顿暴打就因为祥子偷了他爷爷五毛钱,爷爷边打还边对祥子说:“你这小子,还敢不敢偷东西!我非打死你不可!”祥子哭着说:“爷爷!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后来,祥子被毒打这件事,他母亲知道了,作为母亲听到儿子被这样暴打,她怎么忍心弃儿子不管呢?后来她恳求她老公把祥子接过来抚养,出于同情他老公后来答应了,也许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祥子的事。

祥子走的那天,他爷爷在门口大骂祥子,叫祥子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我想祥子是不会回来了,他走都来不及呢!谁会愿意天天面对这么狠心的爷爷,如果是我早就离家出走了。

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爷爷一直在门口骂,后来他爷爷骂完后跑回房里大哭了起来,我觉得很怪,又骂人家走了不要回来,又自己躲在房里哭。那时我怀疑祥子的爷爷肯定是得了老人痴呆症。

祥子走时才十岁,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我只听说祥子曾托人家带钱给他爷爷,我不理解祥子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么狠心的爷爷,管他干嘛!难道他忘了暴打他的时候。

更让人意外的是祥子回来了,十几年了第一次回来看他爷爷。我也去看了看祥子,他是开小车回来的,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是难以相信当年瘦不拉叽的他,如今长得是那么富态,全身西装革履的。我听他说现在开了一家上千人的工厂,真没想到他当了大老板了。

老同学相见当然有聊不完的话,他很“哥们”地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他。

后来我偷偷地问他为什么要回来看他爷爷呢?难道不恨他爷爷了吗?祥子说早就不恨了,自从他懂事开始就不恨了。他说爷爷打我,也只怪我不争气,当时考试老不及格,何况当年我也真不应该偷爷爷的钱。

最后他还告诉我最后一个秘密,他说当年爷爷打他就是要“赶”他走,就是要让他母亲知道这件事,让他母亲带走他,这一切都是爷爷用的“苦肉计”,不然他爷爷这么老了,怎么养活祥子。祥子边说边掉泪,我听了后很愕然,原来德贵叔公不是大家想像中那样坏,我也感到很愧疚,我这么多年一直误解祥子他爷爷了。

现在回想起来,德贵叔公是打在孙子的肉上痛在自己的心上啊!这么多年他还要受到村里人的指责,还有他思念祥子的漫漫长夜,我终于懂得祥子走的那天德贵叔公为什么要躲在房里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