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宁夏
22158300000028

第28章 龙潭的绿

吴淮生

是谁把一幅江南锦山绣水的画卷遗失在莽莽西北为人鲜知的一角?是谁从春之国度撷来一片带露珠的绿叶缀在黄河女儿的发鬓?

江南的山是浓绿浓绿的,水是清凌凌的,这里的山也是浓绿浓绿的,水也是清凌凌的;后者该是前者在黄土高原上的艺术再现吧。

人们说,绿,是春神独有的财富。那么,也许就是那片撷来的叶子染绿了这里的黄土;也许就是叶上那颗绿莹莹的露珠跌落在黄土里,化为这绿莹莹的龙潭。

龙潭1,静静地躺在山的怀抱里。是环绕着它的山把绿意溶进了深深的潭水?还是澄碧的潭水浇遍了四壁的青山?

一汪深潭,用什么来形容它呢?像碧玉、像翡翠、像宝石、像镜面……不,这些已经太陈旧了的比喻,怎能描摹出它的风姿、1①龙潭,在宁夏经源县,为径水之源。传达出它的秀韵!它是姑娘的眼睛,是的,只有黄河女儿的眼睛才会如此明亮、如此秀美、如此清澈、如此传神。

于是,我想起了从龙潭里流溢出来的龙女牧羊、柳毅传书的迷人神话。当年,龙女一定就住在这潭的深处的水晶宫里,龙潭不就是美丽的龙公主的眼睛么!那豪侠而又多情的柳毅到哪里去了呢?潭边的那棵柳树,也许就是他的化身吧!

龙潭,是妙龄的龙女,也是慈爱的母亲。她孕育出的清清的径河之水,把柔波曳向大地,去滋润土壤,赢来金色的收获;曳向人间,去洗涤污垢,冲刷出一个明洁的世界。清澈的河水呵,流经山川,流向远方,依然保持洁身自好的品质,于是,形成了“径渭分明”的自然奇观和人世咸言。

龙潭呵,在我的心目中,你不是江南,胜似江南。于是我把一片乡情倾洒在龙潭的碧水里,然后,从水边拾起一块龙潭名产的水秀石,放在我几上的鱼缸里,撒上麦粒看绿色渐渐爬满了玲珑的秀石。啊,我将龙潭的绿采回书斋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