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就是一个月过去,灌了满肚子石桥开的中药,身体恢复得健健康康,灵气却没有寸进。布帛心灰意懒,坐困愁城,没有什么办法。
这一天忽然想到姑让,禀过石桥,便向都阳山出发。晴天多云,不冷不热,正宜步行。走出里许,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拉着一个流鼻涕的五六岁的小男孩从路边庄稼地的田埂走了上来,向布帛问话:“小哥,你儿晓得古渡口咋走么?俺们怎么找不到路了?”
乡音浓重,布帛听了两遍才连猜带蒙搞明白。他不知道什么古渡不古渡的,摇头说不知道。五六岁的小男孩马上嚷嚷:“叔叔是个大笨牯!大笨牯!”老婆婆撇撇瘪瘪的嘴巴:“可不是吗?”伸手不满地摸了他下巴一下,颠着小步去了。
这摸下巴的动作业有点轻佻无礼,布帛略微有些不快,看她颤颤巍巍的样子却也无奈。抬头看看天色,不知何时云朵越积越多,天空渐渐地成了阴云四罩的样子。大概今天值班编织云彩的天宫织女是个勤快女子,并且没有情郎可以私会。
夏季的阴天凉爽宜人,布帛走着走着,额头见汗。举手擦汗之时下巴忽痒,忍不住顺手爬搔几下。抬头忽然不见刚才还在前方二三十步外行走的祖孙,不禁一怔。这一对老的老,幼的幼,只会让他慢慢地追上,怎么可能忽然走远?难道又走下田埂岸头去了?
正要快步追上去看看,身后一个女人声音道:“这位大哥……兄弟,背我一程好么?我脚脖子疼,崴脚了。”
转头看,两个女人相搀着站在他身后几步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近来的。说话的女子年纪稍长,三十左右,五官端正,皮肤白嫩,身材丰满而不臃肿。短袖夏衣紧身窄裤勾勒出袅娜的曲线,颇为引人注目。
搀扶着她的乃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大姑娘,身材婀娜,面貌却不咋的,皮肤也有些黝黑粗糙。
布帛当然不会拒绝。答应着走回来俯身让妇人上来,顺口问她们去哪儿?妇人喜孜孜地让他背了,道:“往前走,我们去古渡。我叫玉娘。这是我小姑子仓锦。大兄弟怎么称呼你?”
她丰乳肥臀,上得身来却轻飘飘的,份量与身段有些不符。布帛有点诧异,和沉默寡言的仓锦点头为礼,道:“我叫布帛。古渡在哪儿?刚才有一对祖孙也是想去古渡,找我打听道路,可惜我也不知道。”
玉娘笑眯眯:“一起去吧,听说很热闹的,十里八乡的人都赶了来。”
“赶庙会还是有大商家要搞什么活动?”布帛顺口问,兴致缺缺。
玉娘怂恿道:“听说上面要发钱发东西。只要在场,人人有份!去吧大兄弟,一起去吧?好久没拿到免费的东西了。”舔舔嘴唇。
布帛看不到她一脸贪婪,懒得再出声。走出百十步,下巴越来越痒。双手托着妇人,没办法搔痒,只得歪侧着头拿肩膀蹭痒,却是越蹭越痒。妇人问:“怎么了?”
布帛不好意思地道:“嗯……下巴有点痒。”妇人笑着替他抓痒:“这里吗?还有这里?”
她白嫩软腻的手指爬搔几下,布帛下巴痒意缓解,心里却痒了起来,恨不得她继续爬搔抚摸下去。妇人饱盈的胸脯压在他背上,软软的极其舒服。蜇伏多时的家伙忽然绷起,直挺挺地撅着,顶得裤子突起一个大包,形状不雅。布帛惊慌羞愧:“好了不痒了。”慌忙加快脚步,把仓锦撇在后面,以免丑态让她看到。
“吱……”一辆白色小车刹车停在他身边,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胖子摇下车窗探头问:“哥们,古渡是这个方向吧?古渡!”
玉娘抢着回答:“是啊,继续往前走,还有二三里路就到了。”
胖子道谢一声,忽然哈哈大笑,指着布帛突起的位置说道:“兄弟,你咋回事?猪八戒背媳妇都没你这么委屈吧?身边两个泄火的,却憋得要出内伤。丢脸!真替你抱屈。要不要我把车子借你们十分钟,好好震一震?”
布帛恼羞成怒,喝道:“滚你的!管那么多闲事干吗?”
玉娘探头下瞄,捂嘴大笑,身子直抖,布帛更加昂扬。仓锦一脚踢在车屁股上,恶狠狠地喝斥:“快滚!否则杀了你!”
西装男想不到她口气如此凶狠,颇为吃惊,缩头回去,一踏油门,小车飞快离开。
仓锦对玉娘说道:“嫂子你下来吧,我来背你。”神色如常,仿佛没看到布帛的丑态。
玉娘微笑:“别介,你怎么背得动我?”仓锦便不再说,依旧跟在后面。玉娘在布帛耳边低声问:“兄弟你愿意背姐姐去古渡吗?只要你愿意,我……我也……愿意。”语气暧昧,白胖的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微微一紧,左手轻轻地在他下巴爬搔着,让他心里面痒得不行。
布帛吸一口气,道:“好吧,反正也是顺路。我要去都阳山九头岭。”玉娘欣喜之下,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昵声问:“会不会很难受?要不咱俩先找个地方,姐姐帮你泄一泄火儿?”
布帛家什连连跳跃,欢欣鼓舞,让她的跅弛言行搞得不要不要的。总算他还有几分清醒,慌里慌张地道:“不用不用。”奇怪她夫家小姑在旁,她竟然敢挑诱他,仓锦却是视若无睹。玉娘笑一笑,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走了一会儿,天更加黑了。彤云密布,似乎眨眼之间就要下大雨。布帛有些担心,本就不慢的脚步又加快三分。仓锦步伐小跟不上,不得不开口道:“喂,你慢点!走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玉娘微微一笑:“妹子你怎能这样说人家?依我看布兄弟比赵老四好多了,不如咱不要赵老四,你把他招赘入门吧?”
布帛吓一跳,慌忙摇头:“我已经……我……有未婚妻的。”虽然与瑶姬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他早把瑶姬当成自己的妻子。
仓锦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玉娘问:“你有未婚妻了?未婚妻,不就是还没结婚吗?都还可以商量的。”
布帛坚决摇头:“没得商量。”
陡闻后面脚步声响亮,一个青年男子飞奔而来,欢喜大叫:“仓锦!仓锦!等等我。”玉娘脸显冷笑,喃喃自语:“说曹操,曹操到啊。”
布帛心想这人便是赵老四了,停下脚步等候。仓锦停下来,无喜无怒:“老四你来干嘛?”
赵老四与仓锦差不多的年纪,面貌黝黑,身体精壮,两人倒是般配。他喘息着搓着手,惶恐不安地跟玉娘打招呼:“嫂子你好。听说大娘病邪了,你们要来古渡找大师救治?怎么不招呼我一声?跑腿的事应该让我来干才对。大娘的事我怎能不尽心?”
仓锦点头:“那就一起走吧。嫂子崴脚了,你来背她。”赵老四举手擦汗,欣然答应。玉娘却不乐意:“不用不用。布兄弟力气蛮大的,背着我一点都不吃力。瞧你满头汗,布兄弟可是一身清爽。”
赵老四有些脸热:“我一路着急追你们,当然出了汗。咦!这……这小子不安好心。草……,老子打死你!”看到布帛无法掩饰的昂扬,怒火攻心,挥拳便打。
布帛无地自容,急忙闪避。玉娘喝斥:“住手!赵老四你想摔死我么?”
赵老四收拳不发,骂骂咧咧:“你丫的!你个死犊子……嫂子你快下来,别让这混蛋占了便宜。”
布帛微微蹲身想让玉娘下来,玉娘双脚着地,双手搂住他脖子不放:“没事,你还背我。”转头怒对赵老四:“你个不长脑子的混蛋!仓锦她哥走了几年了?我重新找一个不行是么?干你屁事要你管?”
赵老四张口结舌:“可是他……可是他……”想骂布帛耍流氓,可是如果玉娘愿意人家对她耍流氓,也不关他的事啊。眼望仓锦求救。
仓锦自始至终就像没有看到布帛的丑物一样,淡淡地道:“嫂子愿意就行,老四别管了,走吧。”当先举步。赵老四傻不愣登地跟着走,边走边回头看。
布帛老脸赭红,不敢看笑嘻嘻的玉娘,低声说道:“大姐你跟他们走吧,我还有事。”玉娘放开他脖子,侧头含羞瞟了他一眼,柔声细语:“姐姐就想让你背着我,好吗?你身上暖烘烘的好舒服。我家里的死鬼福薄命短,年纪轻轻就去了,连个儿女都没给我留下,姐姐这些年苦啊!如果你愿意,姐姐就跟你做夫妻。”
布帛又是怜惜又是惭愧道:“我已经有妻子了,刚才我就说过。抱歉了大姐。”陡觉下巴又痒,忍不住伸手去搔挠。玉娘幽幽地道:“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姐姐长得还不懒吧?今年也才二十八岁,家里也有点钱。你如果嫌弃我是个寡妇,姐姐可以补偿你一些钱。上亿不敢说,三五千万还是有的。”
布帛目瞪口呆。这妇人一张口就是三五千万,家里开着银行?看她打扮平凡,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一条细细的金项链,没有穿金戴银,没有珠光宝气,根本不像土豪。
他意不在此,摇摇头:“你脚好些了吗?跟他们走吧,我有妻子的。再见。”
玉娘猛然出手搂住他脖子,再次吊在他身上,这回可是正面相对。布帛吃惊之下正要发力把她摔开,玉娘耸身踮起脚尖吻住他嘴,一块灵活的肉钻入他口中。
她小舌一入口,布帛下巴奇痒入骨,忍不住双手一合,把妇人丰腴的身子紧紧地搂贴过来,把下巴在她滑嫩的下巴蹭擦着,昂奋的物事隔着夏天薄薄的衣料狠狠地顶着她。
玉娘一声娇吟,舌头勾住他舌头一个劲地打转。布帛整个脑袋让她转得昏乎乎的,只觉得她的舌头说不出的甘美,情不自禁与她纠缠不休。玉娘舌头一退,他的舌头马上跟着进入她口中。她口中津唾不亚于琼浆玉液,香醇难言。
品尝着她的香唾,布帛激动得全身哆嗦,怀中妇人娇娇的,软软的就像一块可口的大糖果,恨不得揉碎了一口吞入怀中。欲念大起,全然丧失理智,当场把她压倒在路边青草地上,嘴唇不离她嘴唇,双手急切地扯解两人的衣裳。
“喂!你个混蛋!”脚步声响,赵老四飞身赶回,一脚踢在他脑袋上。布帛被他踢得脑袋一仰,四唇分开,看到对方怒目圆睁,杀气腾腾,陡然回复几分清醒,羞愧难当地爬起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慌里慌张,穿上自己刚刚解下的上衣。
玉娘怒斥:“老四住手!”掩住胸襟,起身问布帛:“没事吧?伤着没有?有没有踢疼了你?”伸手爱抚他脑袋。
仓锦赶过来,看了玉娘一眼,扯着赵老四便走。起老四怒道:“这小子欺负嫂子,你没看到?”仓锦淡漠如旧:“他们你情我愿。关你啥事?难道你在吃嫂子的醋?”
赵老四一怔,慌忙道:“没有没有,你说啥呢?好了好了我不管了!”忍不住溜了玉娘未曾掩护严实的胸口一眼,跟着仓锦去了。
布帛让玉娘柔软的手指抚摸着十分舒服,见她满脸温柔,并没有责怪气恼之意,又是欢喜又是惭愧,又是惶恐又是惊奇。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没有自制力,光天化日,竟然就想在大路边乱来?忒怪了!
玉娘摸摸他脸,叹了口气:“好吧咱们走吧。看看前面有没有酒店客房,姐姐定如你意!”在他唇上温柔一吻,转身扑上他后背。她摸脸吻唇的动作逗得布帛心头火热,情不自禁背上她,依言前行。无颜追赶前头的仓锦和赵老四,保持着十丈八丈的距离。
片刻,玉娘探头瞄一眼他底下,惊叹不已:“还没消?乖乖,没见过火气这么足的家伙!啊,呆会儿找到了宾馆酒店,你可得怜惜啊,要不然姐姐会死的……好害怕明天还能不能走路。嘻嘻。”口中说害怕,语气却是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