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犹犹豫豫:“我……不要……够了。好冷,你抱我。”失血过多,体温下降严重,躺在坚实冰冷的地上受不了了。
布帛也不勉强,小心翼翼把她抱入怀中,柔声安慰。片刻,李梅昏昏沉沉,再次睡去。布帛想了想,盘膝坐地,把她放在他腿上,再次运功采撷木气。
此地木气浓郁,比之前天在罗垟岭那个大地穴不遑多让。布帛全神贯注,恣意采摄。他采摄木气的功夫一次比一次娴熟,很快就有木气源源而来。远远躲在某处行功疗伤补充受损灵体的藤妖青灵很快就觉察到不对,恨恨一顿足,飞遁而去。再留在这里,连它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千年修为都要让一个可恶的小道士掏光。
半个时辰之后,罗垟岭竹海一幕在荆山岭重演。无论大小,无论品种,诸般树木的叶子纷纷枯黄掉落,在冬天的寒风中飞来飞去,惊掉不少有心人的下巴。西门贺今天没脸出门,闷在家里安慰着潘金线,不经意间转头看到窗外高大的香樟树落叶纷纷。他心里咯噔一下,探头出窗,窗外满地落叶飞舞,一片枯黄。西门贺蓦然间想到什么,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扭身大叫:“金线,快快,拿证件,马上去机场。飞美国!躲一躲。”
潘金线不解:“躲什么?”西门贺满脸热汗:“躲瘟神!”
……布帛尽情采气,不知时日。直到丹田满盈,气胀欲呕,方才转念炼化。两个时辰之后炼化完成,体内灵气又增盛许多,心下甚喜。收功轻拥李梅,她孱弱地道:“我饿,又渴。”布帛又要滴血给她。李梅坚决不要。布帛把她轻轻地放在地上,起身走近树根墙抓住一根臂粗的木根猛力一扳。木根喀喇一声折断。但后面还有纵横交错不知多少层的树根,扳不胜扳。
布帛心下疑惑。还以为木气所余无多,这些树根外强中干当如朽木,没想到还这么结实。四下打量,就是一个圆形木根囚笼,就像一只倒扣的碗。蹲身去摸根墙与地面那三寸凹槽,探知约有三尺深,意味着包围他们的根墙有三尺厚!为什么这些根须如此发达,却是整齐划一,并不直下地面?为什么这里盘根错节,却有这么一个两丈空间?
布帛皱眉寻思,走回李梅身边,告诉她这些发现。李梅有气无力地躺着,头脑倒是清醒。艰涩地说:“地面有古怪。刚才……我用匕首划过地,好像划在……铁板上。”
布帛灵光一闪:“金克木?这下面有金气?我试试……嗯,我试试看能不能弄点水。”火龙符出手斜飞,射向上方根墙,树根再次着火燃烧。然后水珠急速涌出,浇灭火焰。李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扑上去,趁着火焰未熄之时仰头张口喝了几口,虽然受呛,却是欢容满脸,缓解了干渴,精神为之一振。
水流落地,极快就流泄进入凹槽,渗没不见。布帛再次盘膝于地,五心朝天。这一回意念锁定右手心。右手心肌肉跳动几下,便有些许陌生的冷气入体,微有些刀剑割肤之感。
布帛喜出望外,当即采纳起来,送入丹田。这一回采气缓慢,不比采火气、木气之快。好在金气于此并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便采摄殆尽。他收息止念,运行大周天炼化金气。丹田中肃冷的金气听从指挥,离开丹田运行大周天。
一个大周天运行完成,金气回归丹田,肃冷变成温凉,不再有些许割肤之感。但虽然经过他炼化收归丹田,却不混同于他体内旧有的灵元,而是独立一处,与他旧有的灵元泾渭分明,绝不交融。
布帛心下微惊。金木相战,火金相战,没有水气通关,这不等于怀中揣了个大炸弹?想了想,驱动金气再次运行大周天。还好金气十分驯服,由他调遣。三个大周天,金气依念归于丹田,独立如故。
布帛无计可施,只好不想,拿匕首划地,果然不如先前坚实,就像寻常土壤。看来地下确实有金精之物摒挡木气,才会成就这么一个奇妙的木囚笼。但是既然金克木,这里的木气已经让他吸纳十之八九,木囚笼应该朽坏崩塌才对啊。难道这里还有水精水气在?除下鞋子,意存右足心涌泉穴采摄水气。
乃觉这里水气稀薄,花费片刻功夫,采得些许,虽有如无。心下不解,索性不理,转念再信木气。不信采不尽木气摧不毁木囚笼。左手心应念蠕动,木气再次源源入体。
刚刚进入丹田,蛰伏在丹田角落里的金元如同饿鬼见到肥羊,色狼遇到美女,急扑上去。木气本能地畏惧金气,即时窜逃他方。未曾炼化的木气布帛对它们的控制力本弱,这时木气一发疯,顿时按捺不住窜逃之势。
金气疾追而去,虽经炼化,却也不受他控制。同时不知是不是恶性显露的原因还是怎的,一出丹田,裂肤割肉之感陡然强烈起来。裂体金元追逐着木气满身上下乱窜,布帛惨叫出声。想要控制收束金气而不得,便驱动丹田中的灵气来收束金气。不料反正激起金气之怒,裂体之痛更甚。所到之处,宛若刀割剑扎,撕心裂肺,不亚于千刀万剐之刑。
李梅抓住他胳膊,惊问:“怎么了?怎么了?布帛你怎么了?”
布帛一双手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随着到处乱窜的木气金气按抚,连声痛叫:“啊啊啊,疼!我走火入魔……啊,啊……你让开。”疼得受不了,挣脱她手,滚身于地,前翻后滚,大呼小叫。
李梅目难视物,看不到他狼狈,凭他动静感受他的痛苦,急问:“我要怎么帮你?”
布帛忽尔左疼忽尔右疼,忽尔头疼忽尔脚疼。虽然痛苦难挡,神智未失。咬着牙帮子说:“你帮不了的,让开去。啊,玛德这么疼!”他极少粗口骂人,这回实在受不了剧疼折腾。忽然灵光一闪,不及细思,伸手抓住李梅:“对了,你能帮我……啊!”痛叫滚动,把李梅带倒,扑在他身上。
李梅惊喜坐起,心疼地轻抱他脑袋:“我怎么帮你?怎么做?”布帛断断续续:“双修法。双修法也许可以……玛德!啊!”
李梅不解,问要怎么做?布帛道:“男女双修,阴阳交构,我的……啊,我体内金气作乱,先……呃,先把它送入你体内,应该就可以。你……你躺着,我来做。可能,可能会有些疼……啊,他玛德!”疼得脸肌抽搐,全身颤动。木气到处乱窜,金气死命狂扑,攻杀吞噬。些许木气很快就被金气消灭殆尽。金气失去敌食,反而更加狂躁,奔窜益急。裂体炙肉之苦从里到外,痛楚难以形容。想抚摸慰疼都摸不到实处。
李梅明白过来,慌忙解剥得光溜溜,又来帮他除衣去裳。她行事素来果决,况且两人又不是第一次。
布帛纵然痛楚难挡,压在她温暖柔软的躯体之上,尘根无念自举,根本不需要他动念催气。简单解释一下双修法,便即搭上下鹊桥。她虽有迎凑之心,而无****之念,下道艰涩,被他弄得十分疼痛,身体不由自主收缩躲闪。
布帛歉疚满心,既怜且爱:“对不起,对不起……啊,疼死我了……”
李梅主动抬头吻吻他汗津津的脸,柔声细语:“没事,我受得了。来……”他极少流汗的,这时候满脸汗水,可想而知难挡难受。
布帛虽然怜惜歉疚,势不能罢休,吻住她嘴,搭好上鹊桥,强忍痛苦,默默感受她身体的奥秘。她不谙修炼,必须由他独立完成双修法,如同当年与瑶姬一样。片刻,李梅欲望渐起,春潮发动,配合自然而顺畅。这同时他体内金气受他尘根沸腾的血气所引,冲奔而来。
布帛下体剧疼,抱着李梅双肩的一双手猛然收紧,几乎勒得她喘不过气来。急速驱动刚才因为疼痛难忍而放弃围堵收束金气的灵元猛冲过来,直下尘根,压迫金气从龟首周遭的浮络孙络进入与龟首紧贴着的李梅体内。一来有路可走,二来身后有强大的敌人催逼,金气自然而然离开他身体,进入李梅身体。李梅全身一震,平生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真气。
裂体之感随同金气离体而消,布帛全身轻松,心情愉悦,对身下舍身相救的女人又多三分感激爱怜。意念通过下鹊桥进入她体内,导引金气。
李梅正承受着金气进入她下道浮络孙络带来的从来没有的舒通快美,下体剧颤,巅峰即至,妙趣难言。又觉有无数温柔手指抚遍下面不可知处,登时受不了极乐异美,吐舌头翻白眼,一下子昏厥过去,肌肉痉挛,尿液失去控制,淋漓而下。
布帛见她受不了,有些担心,势不能半途而废,只能啜住她舌头,继续驱动金气进入她胞宫,过会月,上曲骨,沿任脉一路上行,送入她空荡荡的胸口中丹田。金气失去目标,便即安份下来。又是先前已经被炼化的,自然而然听从布帛控制,一路绝无迟滞,轻轻松松送入她丹田。昏迷中的李梅白得一股灵气。只不过她若不学练气法,这点金气会随时日飞逝而渐渐的散逸消失,终至于点滴不存。
布帛心身放开,顿时欲火焚身。然而身下佳人已经乐极昏迷,再驰骋下去不亚于女干尸,再说于心何忍?只好苦着脸起身,拿纸帮她擦拭干净,穿上衣服。李梅昏迷如死,任他所为。脸色虽然苍白,嘴角却带着微笑,神情甜蜜安恬,如做美梦,显然金气于她无碍。
布帛束结停当,再次运功采摄周围木气。
一会儿,李梅呻吟着醒过来,喃喃出声:“布帛?布帛?”
布帛只是收功,抓住她手抚慰。李梅问:“我又死了吗?现在在哪?”布帛忍不住爱意,把她抱起来:“当然没有死。有我在,你怎么会死?就是黑白无常来了,抢我也要把你抢回来。咱们还在地牢之中。我再运功吸收木气,相信很快就能够出去。”看她虚乏无力,娇弱不胜,心下怜惜:“累着你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李梅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一脸从所未有的深情蜜爱:“很好,很舒服。一身暖洋洋的从来没有这么舒服,可是确实有点累,手脚软软的,没有力气爬起来。”右手在他脸上温柔地爱抚几下,气力不支,垂落下来,碰到他如棍高举的尘根,吃惊抓住:“老天爷,你还没……要不,再来?”
布帛让她一抓,几乎软倒,强忍着欲火摇头说道:“你受不了的,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李梅轻轻叹气:“好吧。我真没用,这都帮不了你。”
布帛安慰几句,让她再睡一会儿,收拾欲念,继续行功吸气。良久几乎把木气吸尽,不及炼化,起身挥舞匕首猛斫根墙,这一回摧枯拉朽,轻而易举。
布帛大喜,把李梅抱到墙边免得一会儿木屑砸到,急施浮空术爬升到木囚笼上方,匕首挥舞,片刻间上方半枯死的木根藤根让他砍出一个洞口,果然上方一条笔直的洞道一直通往上面,应该就是刚才两人跌落的通道。
布帛落下来抱揽李梅:“李……姐,咱们升上去看看。应该可以出去了。”他还是是第一次开口叫姐。李梅听在耳中,心中充满异样情愫。急于上去,顾不上品味。
两人一口气浮升百丈,便被通道上方的盖板挡住。八根精钢铸就的碗粗钢柱支撑着一方钢板,牢牢地封住出口。布帛身在半空难以发力,只好让李梅勉为其难勾抱着他,左手抓住钢柱,右手玄功运转,吐气开声,匕首扎入钢板之中,猛力拉切,破开一个豁口。便有阳光、泥土、青草一齐洒下。上面不是先前的水泥路面,而是一处草坪。大概这机关地穴不止一处入口,两人上升时角度稍有不对,便移动到了另外一个入口。
李梅见到光线,大声欢呼,力气凭添,勾抱之力更紧。布帛同样兴奋,再扎再割,生生把近寸厚的钢板割出一个堪供钻出的豁口,推送李梅上去,自己再浮升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