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婚喜嫁:鬼夫别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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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疯狂杀戮

“表妹,瑶瑶好像有点不太舒服呢,要不我送她去医院检查检查?正好我今天开车来的。”老费迅速敛去面上的阴沉,重新换上笑容,只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古怪。

母亲刚想推辞,看到我的脸色之后也吓了一大跳:“瑶瑶,你脸怎么这么白,真冻感冒啦?”说着就把手背贴到我脑门上,想看看我发没发烧,放上去之后几乎惊叫出来:“怎么这么凉!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我赶紧说:“不用不用,我就是有点累了,睡一觉就能好了……表舅不是还要接客户么,妈,咱们还是别给麻烦表舅了,毕竟生意重要嘛。”不管这个老费究竟是真是假、有没有看穿我的心思,这个节骨眼上跟他走,绝对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的。我除非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跟他走。

不等母亲开口,老费就抢先道:“都是自家亲戚说什么见外的话,我跟客户打电话说一声就行了。走走走,咱们先出去,这里人多空气不好,瑶瑶肯定难受。”

母亲毕竟紧张我的身体,当然不可能拒绝老费的帮助,当下就拉着我跟着老费往出站口走。我急得后背直冒冷汗,猛地想起来鬼眼是能够洞穿人心的,赶紧在心里问皓皓:“你能看出来这个费叔叔心里在想什么吗?”他八成是要害我的,如果能提早知道他的打算,我也能抓紧时间想想对策。

皓皓隔了好久才给我回应:“娘亲,我看不出来。”

“怎么会……你不是能看穿人心当中的想法么?”鬼魂的眼睛,可比寻常的读心术还要厉害呢,怎么会看不出来?

皓皓用很不确定的语气说:“娘亲,这个费叔叔好像……好像不是人。”

居然不是人?!

“那他是鬼吗?”不是人,却同样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我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了。

但是皓皓却说:“绝对不是,如果是鬼魂的话,凭我的能力应该也能看穿他在想什么,可是他的身体里蕴藏着一股很奇怪的力量,我看不透。”

又是奇怪的力量,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

老费已经领着我们到了停车场,坐进车里催促道:“瑶瑶,你还愣着干什么呢,快上车啊。你看你妈妈都担心成什么样了,快点儿吧,早点检查完了早点放心。”他表现得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可我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威胁的味道。

其实我虽然失去了通阴阳的能力,天眼也没开,但红莲业火还是可以使用的,全力一击的话未必没有逃跑的机会……可是我不确定能不能带着母亲一起逃跑。她只是个普通人,我不能随便在她面前展现异能,而且她对我那么好,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即便明知道摆在眼前的是个陷阱,我也只能往下跳了。

我把心一横,坐进车里,盯着老费的眼睛,用同样暗含警告的语气说:“我当然舍不得让我妈担心,她照顾我不容易,谁要是敢伤害她,谁就是我的敌人,拼了命也不会放过的。”

母亲急着让我去看医生,没心思去在意我为什么突然说那么奇怪的话,而老费只是轻轻一笑踩下油门,脸上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我转头看向窗外,心想着食梦妖既然一直在暗中保护,肯定也跟上来了吧。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怕又被这个假老费发现,只能强按思绪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以免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出乎我的意料,假老费居然真的把我送到了医院,而且还像模像样地帮我排队挂号,领着我楼上楼下地做检查。如果不是皓皓告诉我他有古怪,光看他现在的这番表现,我说不定还得怀疑自己错怪好人了呢。

这个假老费的心机真的太深沉了,我甚至都弄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经过某一层楼的时候,皓皓突然说:“娘亲,这里的游魂好多!”

医院里有鬼魂其实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是天天死人的地方,偶尔有几个阳寿未尽或者心愿未了的鬼魂滞留也很正常。但是能让皓皓都感觉惊讶,只能说明数量已经多到近乎恐怖的程度了。我现在看不见,所以只能脑补,想象了一下整个走廊都塞满鬼魂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再仔细一看,原来整层楼都是妇产科,有挺着大肚子满脸幸福来做产检的少妇,也有满脸愁容来做人流的年轻学生……估摸着滞留在这儿的鬼魂,大多都是怨气难消的鬼婴吧。

我的脚步越放越慢,不知怎的忽然闻到了刺鼻的血腥气,熏得我差点当场吐出来!与此同时,强烈的饥饿感也不断传来,但让我惊骇的是,这种感觉不是从胃里产生的,而是……小腹!

如此强烈而诡异的渴望,对我来说虽然并不熟悉,却也绝对不算陌生。我曾经是感受过的,就在皓皓渴望鲜血、渴望吞噬鬼魂的时候。他的渴望却强烈,我的反应也就越明显。现在我难受得几乎迈不动步子,可见他是有多想吞噬掉那些游魂!

皓皓愧疚地说:“娘亲对不起,我……我一看到他们就忍不住了。”

若在平时我让他去吞噬一些怨气深重的鬼婴也就罢了,可眼下这种情况,谁知道假老费会做什么?皓皓不再我少了帮手不说,更重要的是我怕假老费会暗中做出伤害皓皓的事情来啊!

“皓皓,你再忍耐一下,等离开这儿娘亲就想办法找魂魄给你吃……”我强撑着安抚皓皓,只要他能压制住自己对于鬼魂的渴望,我也就不会再觉得痛苦了。

皓皓向来都是非常懂事了,平常怕我难受,一直非常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实际上对于他来说,鬼魂精魄就是成长的养分,一天不吞噬就相当于人类一天没吃饭,肯定是累积时间越长越难以忍耐的。而他经常需要忍耐好几个月,才能有机会敞开了吞噬一回,当中的痛苦甚至连我都无法想象。

可是向来懂事的他,今天却反常地任性了。

“娘亲,我忍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吃!”皓皓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莫名的贪婪和疯狂,任凭我如何呼唤,都没有任何回应。我虽然看不见,但是直觉也知道,他肯定已经化作虚灵冲了出去,正在走廊上肆意捕杀那些无辜游魂。

我们曾经有过约定的,他只能吞噬罪大恶极的怨魂厉鬼,对于普通人死后化作的鬼魂是绝对不能伤害的,以免给自身增添太多罪孽。可是一皓皓目前的反常状态,我很担心他是否还能想起自己曾经的承诺……偏偏这副身体没有阴阳眼,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要是还能有机会见到楚弥深,必须得让他把天眼给我打开,现在这样真是太不方便了!

母亲奇怪地问:“瑶瑶,你怎么停下不走了?”说着,她还顺着我的目光望向妇产科走廊,却没看出来有任何异样,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

假老费也过来拉我,口中催促道:“验血可不在这儿,快走吧。”说话时他用力扣住我的手腕,几乎是硬拖着我下楼的。我心里愈发焦急,忍不住就喊出了声来:“皓皓,快回来!”

母亲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再看向我的时候,神色变得非常微妙,担忧之中带着丝丝不敢深想的惊疑。很显然,她怀疑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当然,这种猜测连她自己都是非常抗拒的。

我顾不上回答她,只知道假老费的那双手几乎要把我的胳膊拉断了,我挣脱不开,愈发焦灼地冲着走廊大喊:“皓皓回来!算我求你了!”心中的最后一丝理智,让我没把“娘亲”两个字喊出口,否则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了。

假老费嘿嘿冷笑一声,终于不再伪装,语气阴沉地说:“别白费力气了,把游魂吞噬干净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回来的!”

“你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母亲的表情更加震惊,完全是一副白日见鬼了的模样。这不怪她,自己的宝贝女儿突然变得神经质,连表弟也跟着说莫名其妙的话,换做谁也无法理解、接受。

假老费突然放开了我,闪电般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用力摔在地上。玻璃碎裂,淡粉色的烟雾瞬间腾起,花香扑鼻……我毫无防备之下不小心吸到了一点点,顿时觉得脑子里混沌沌的,连站着都费劲,这才骇然地屏住呼吸。母亲比我吸入的更多,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直挺挺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妈……”我在心里狂叫,喉咙却不听使唤地发不出任何音节。我想去救她,然而僵硬的身体动作缓慢,被假老费轻而易举地再次控制住。这还不算完,他又腾出手来,飞快地往我的眼皮上抹了不知道什么东西。那玩意凉凉的,略微有点粘稠,带着股难以形容的膻味……

伴随着那股气息,原本在我眼中秩序井然的候诊处,彻底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坐着候诊的女人们面如死灰,忙忙碌碌走来走去的医护人员也个个双目无神,全都是一副傀儡模样。目之所及处,竟然找不出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