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婚喜嫁:鬼夫别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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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求你别恨妈妈

我今天遗落了太多重要的东西,但好在玉佩没忘。虽然现在戴着的不是刻有楚弥深姓名的那块,但我相信弥深既然特意把她交给我,就肯定有他的用意。

两块玉佩原本就是一体的,不过是被弥深分别雕琢过而已,我相信手上这块就算失去了冥玉起死回生的功效,也还是让我跟它的雕琢者取得联系。

“弥深,我需要你的帮助,快来救我,弥深……”我把玉佩攥在手中,不断地默念着弥深的名字,就像我从前做过的那样。

玉佩的裂痕处越来越烫,我忍耐着掌心传来的刺痛继续默念,期待着他的出现……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期望渐渐变成了失望。

难道是我过度乐观了,他其实感应不到?

老费在外面扬声问:“小妖,你还没好吗?”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我的假名,赶紧回答:“马上!”

弥深,我真的没时间了,你快来……我怀着侥幸心理进行最后一次尝试,脑海里终于响起他疲惫而急促的声音:“灵犀你再坚持一会儿,我现在……现在脱不开身。”

“你怎么了?”我意识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急急地追问,然而感应已经断了。我的心开始往下沉,难道鬼界那边又出事了吗?是白无常回去捣乱了,还是地狱里的恶鬼又****了?

我越想越不安,厕所隔间的门板突然被人敲响,吓了我不自觉地发出惊叫。紧接着,就有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老费让我进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呃……没、没有,我马上就好。”我尴尬地回应,心里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在这陪你,又需要就叫我。”陌生女人说。

我心里愈发不舒服,暗想着什么叫陪,这明明就是监视!但我什么话都没法说,只能硬着头皮冲水、出去。那女人眼神复杂地打量着我,探究中还带着几分轻蔑,我懒得理会,直接把她当空气。

入职流程很复杂,我在戴着测谎仪的情况下回答了很多问题,包括我的真实身份和重要的人生经历,还需要阐述我对组织的看法,最后是面对国旗宣誓效忠……本来还应该同时配以读心术,以确保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不过老费说我的精神力量太强,对我使用读心术的人会有遭到反噬的风险,所以没有采用读心术,只以测谎仪结果为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的忠诚评定等级降了好几档,据说会影响以后的晋升。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在组织里呆太久,所以完全不在意。

测验结束,他们又提取了我的毛发、血液样本,然后还要给我拍照,以及进行身体数据扫描、记录。这些流程耗费了相当多的时间,我像个小白鼠似的辗转于各种不知名的机器当中,一心只盼着弥深能快点赶来。

我不想被抽走命魂,虽然说不出具体的理由,但就是不想。直觉告诉我,以上采集的那些样本和数据都没有关系,但剥离命魂绝对不行。

老费冲着我安抚性地微笑,说:“抽完命魂就结束了,别着急。”

我身上一阵发凉,危险感前所未有地强烈,忽然急中生智地说:“我想先见见我妈。”

老费表情有点不自然,看了看在场的测试人员,小声对我说:“先不说这个,等流程走完了就带你去见。”

“不,我现在就想见。”我态度坚决,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拖延手段了,当然不能放弃。

老费面露难色,又小声劝了我几句,意识到我绝对不可能改变主意之后,只能先让那些人把刚刚采集的样本、资料封存归档,等着我们回来再进行后面的步骤。我暗暗松了口气,跟着他出了主楼,绕了一大圈进入职工宿舍楼。

说是宿舍楼,其实安保严密程度丝毫不比主楼那边差,内部装潢也绝对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厚实的纯羊毛地毯踩上去让人有种行走于云端之上的错觉,华丽的吊灯散发出明亮而柔和的光线,恰到好处的镜面装饰将光线折射到每一个角落,不留任何可以让人藏身的地方,也让每一个走进这里的人内心充满了安全感。墙壁上挂着印象派油画,让这里充满艺术气息。我甚至还看到了穿着西装的服务生往房间里送餐。如果忽略掉无处不在的能量波动,我恐怕真的会认为这里是超高档酒店。

我故意放慢脚步,装作好奇地四处打量,偶尔还会装作被某一幅油画吸引的样子,停下来观赏片刻再继续往前走,实际上只是想尽可能拖延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弥深可以在我跟母亲见面之前赶来,那样我或许就能直接离开了。

以前不知道母亲身份的时候,我还会经常幻想当面质问她一些问题,但是在知道母亲就是安全部成员之后,我甚至连见面都不想了。

老费把我的磨蹭当作是紧张,微笑着安慰道:“不用紧张,等你见到她就会知道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继续磨蹭。

“就是这儿。”老费停在顶楼的某一个房间门口,温和地笑着问我:“需要我替你敲门么?”

“不用,我自己来吧。”我本来是想假装紧张的,谁知抬起手的那一刻我竟真的开始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我甚至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觉,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门后的人,真是我的亲生母亲么?我马上就要见到她了?

我还没有敲下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站在里面的那个中年妇人长着一张跟我几乎完全相同的脸。

不,不是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只是她年龄比我大了二十来岁,皮肤显得有点干燥、眼角有点细纹而已。我相信二十年后的自己,就是这个样子。

“小妖,你终于来了。”妇人主动拉起我的手,惊喜而克制地把我打量一番,随后冲着老费点点头牵着我走进屋里。老费应该是想给我们单独相处的空间,所以根本没进来。

我像个木偶似的被牵进客厅,心里没有喜悦只有尴尬,以及怀疑。我甚至悄悄地开了天眼,生怕眼前的这个女人使用幻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小妖,你可能是第一次见我,但妈妈其实悄悄地见过你很多次了……其实妈妈一直都很想跟你相认,但你的身世本身就涉及到组织中的高级机密,妈妈再怎么想你也只能远远地看你几眼……现在好了,你也是组织的人了,往后咱们娘俩要见面就不用再有那么多顾忌了。”妇人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没说几句话就红了眼圈,说到后面又泪眼含笑,不断地轻轻拍着我得手背。

可是我却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一声不吭地把手抽了回来。她瞬间脸色微变,难过地问:“……小妖,你在怨恨妈妈,不想跟妈妈相认么?”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语气淡漠地说:“你真关心我的话,就不会连我的名字都弄错了。我叫沐灵犀,不是什么小妖。”尽管那是我工作证上的假名,但我还是很不习惯被人那样称呼。

妇人喃喃地说:“沐小妖是我给你取的名字,姓也是随我的。”

我怔了一下:“你跟我养父是亲戚?”

“呃,这只是个巧合。你养父母是通过孤儿院收养你的,你在那边登记的名字就叫沐小妖,他们把你领养回家之后才又给你改了名。”妇人解释道。

“所以当初我需要取笔名的时候,是你暗中用精神力控制了我的想法?”我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妇人颇为尴尬地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给你取的名字被你彻底忘掉……小妖,你能理解妈妈么?”

我没回答,而是继续问:“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找到我的?”

妇人低头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递给我还不忘轻声叮嘱:“小心烫……其实这些年妈妈一直都知道你在哪儿,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往滨城那边跑,就是想亲眼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长高一点……”

我抠着自己的手,指尖渐渐用力,脸上却是一片冰冷的讥讽:“看过之后的结果呢?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小妖,妈妈知道自己亏欠了你很多,妈妈会尽量弥补你的……”

我打断道:“补得回来吗?我被视作怪物,被所有人孤立、欺负,甚至痛苦到怀疑自己根本不应该活着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干什么?就远远地看着是吗,什么都没做过对不对?”

“在我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时候,你没有给过我哪怕一丁点儿帮助,现在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你却跟我说什么弥补,不觉得很可笑吗?现在的这个我不需要任何弥补,你要是有能耐,就穿越回过去,找到那个受尽欺凌每天以泪洗面的小女孩,去保护她!”我越说越激动,连自己掉了眼泪都没有发现。

积压了十几年的痛苦和怨恨,突然爆发出来的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恐怖。

妇人满脸歉疚地说:“小妖,时空穿越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还做不到……对不起,我没办法回去保护那个时候的你,但是除此之外的任何要求我都一定尽力为你做到,别恨妈妈,行么?”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