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弥深笑了:“我还需要你来操心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家伙我自己能解决,你不用担心。咱们的宝宝也不是一般的存在,没有那么脆弱,你也不用担心他会受伤。”
“看来你是很希望我加入十九队啊……”我终于听出了他的意思。
楚弥深强调:“当然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愿,不想加入的话我也支持你,大不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消业嘛。”
“什么?”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很陌生的词汇。
楚弥深解释道:“我本来是应该彻底消失的,但你却为我重新塑造了魂魄和肉身,这种行为违背了天意,所以给你自身增添了许多罪业。若是不想办法消除的话,你就会受到惩罚,有可能会失去许多对你来说无比重要的东西,甚至还有可能……再受一次天谴。”
“你现在虽然学会了佛家的法术,但毕竟还是凡人之躯,承受不住天谴的威力。就算能跟我一样,侥幸保住灵光不灭,这世上也再没有别的冥玉,可以为你重塑肉身了。”楚弥深说这些话的时候,手臂越收越紧,似乎很害怕会失去我。
我被勒得有点儿不舒服,扭了两下,才轻声道:“所以我就得尽量做好事,积攒功德,以此来抵消掉那个什么……罪业,对吧?”
“嗯。不过也不是非得加入他们才行,我刚才说了,咱们自己另外找机会也行。”楚弥深停了一会儿,涩声道:“其实还有第三种办法,就是你彻底斩断红尘,出家为尼,潜心修行也能慢慢抵消掉之前的罪业。但是……我舍不得你。”
最后几个字,已经低不可闻。骄傲如他,当着外人的面说出心里话,其实是很困难的。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剃光头之后的样子,瞬间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我才不要出家,当个俗人挺好的。我还想老公孩子热炕头呢!”
“行啊,回头儿我就让人把寝宫里那张床拆了,修个火炕。”楚弥深说笑道。
我脑补了一下相应的画面,觉得画风相当诡异。正想叫他千万别当真,就看到老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得脸都红了的样子,顿时觉得脸上发烫。
我跟弥深太久没见了,怎么都腻歪不够,老费才一会儿工夫没说话,我们就默契地把他给忽略了,他尴尬,我现在……也挺尴尬的。
“呃,咳……费叔叔,我先恢复几天,等休息好了就正式加入你们。”我给了个准话,同时也暗示老费差不多该离开了,别再杵着当电灯泡。
老费自然是聪明人,听到我这么说,立刻松了口气,笑着说:“好好好,你先休养着,我就不打扰了。哦对了,这个房子是队里特批给你的住所,房本儿、钥匙什么的都在楼下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呢,你有空自己收好,还有什么需要的下次见面再告诉我。我还有事儿,就先不打扰你们了,过几天再来。”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我怔了好一会儿,等他都出门了才想起来叫他慢走。
开门,关门,房间里重新变得安静。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傻傻地问:“弥深,他刚才的意思是……这房子是属于我的?”
“嗯。”
“那你刚才还说我想不答应就不用答应?”都住上人家提供的房子了,不答应能行么?
楚弥深贪恋地吻着我的头发,轻声道:“傻丫头,你不愿意,大不了退给他们就是了。我刚才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东想西想的,委屈了自己。”
这可是房子啊!不止一层的房子啊!居然被他说得像张纸似的,喜欢就收,不喜欢就退……到底是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帝王生活,根本不把这种东西放在眼里,还是太想纵着我,不愿让我为了任何外物委屈自己的心意呢?
我想得微微出神,忽然间感觉到衣服里多了只手,还专往羞人的地方游走。我不自觉地闷哼了一声,旋即就觉得脸上着了火。
楚弥深吻着我的耳垂,声音充满魅惑:“你比以前敏感多了呢……你很想我,对吧?”
后半句明明是挺正常的问句,被他用那样的语气说出来,立刻就变了层意思。我羞得不行,闪躲着不想让他继续摸,可惜却没有他力气大,反而让他兴致更高。
“都学会半推半就了呀……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还会些什么。”他故意在我耳边说着羞人的话,我气得反手捶了他两下,结果却被擒住了手腕,愈发挡不住他放肆的大手。
他故意逗我,净说暧昧羞人的话,我脸上火烧火燎,像是要滴出血来,身体却渐渐地起了反应,隐隐地渴望起来。就在我的理智即将沉沦的时候,忽然间灵光一闪,我打了个激灵挣扎着说:“别……孩子,孩子!”
楚弥深在我脖子上种了颗草莓,才轻笑着说:“放心,早就封印起来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瞬间更羞,有这样儿当爹的么,为了自己快活,就把孩子给封印起来?
他察觉到我分心,直接将我推倒在床上,愈发放肆地逗弄着我,弄得我意乱神迷,再也无暇去想别的事情。
好似天雷勾地火,烈焰遇干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的内容醒来时已经变得模糊,唯有那份幸福和甜蜜,依然充斥心田,不曾散去。
尽管身体很酸、很累,但心却是满足的。久违的畅快滋味,让我沉醉,让我微笑着入睡,又微笑着醒来。
“弥深,我刚才好像梦见你了呢……弥深?”我往后蹭了蹭,却没能贴到想象中温热的身体,转身一看,另外半边床空空荡荡。
他不在。
是有事走了,还是根本就没来过?我的掌心能够感受到床单上残留的温度,但我无法确定,那是他的体温,还是我的。
我已经经历了太多似真似幻的场景,已经开始无法分辨真实和虚幻当中的界限。我的身体上仍然留有幸福的痕迹,但我还是害怕,怕记忆里的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
弥深忽然推门进来:“你叫我了?咦,你怎么哭了?”他赶紧过来抱住我,温柔地吻掉我的眼泪,才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不愿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害怕他笑话我像个小孩子,所以干脆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抓紧他的衣服,赖在他的怀里,一刻也不肯跟他分开。
现在正值夏天,他只穿了一件短袖背心,下面搭配沙滩裤,再普通不过的打扮,跟我以前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些闲逛的男生没什么两样。硬要说差别的话,就是他的身材要好得多,宽肩窄腰,八块腹肌,让我依偎着的时候充满了安全感。
背心很薄,他的体温清晰地传过来,带着淡淡的荷尔蒙气息。
陌生,而又让我倍感亲切。
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鬼王,真正地变成了一个人,活生生的、带着体温的人!他的怀抱终于能真正地给我带来温暖,而不是几乎能把我冻僵的彻骨之寒。
我们终于一样了。
我用力地抱紧他,贪恋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一寸寸地亲吻他的皮肤,感受他的温度。这份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竟让我忍不住想要落泪。
并非是因为难过,我也说不清是究竟是什么,或许……是喜悦的、难以置信的泪水吧。
“小傻瓜,我变成人了你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吧?”楚弥深用手指抹掉我眼角的泪水,故意板起脸问:“你是不喜欢我原来的那副身体么?”
“不不不,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我慌忙摇头,急急地表明心意。
他笑了,眸子里映着夕阳的余晖,整个人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我知道,这是只有我才能见到的他,独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一寸一寸亲吻他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带着些许胡茬的下巴,怎么都亲不够,贪心地想要多亲一下,再一下,再再一下……
他微笑着纵容我,等我的心安定下来,确定这个独属于我的楚弥深不会离开、不会消失以后,才故意牵着我的手探向某个羞人的地方,用低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你点起来的火,得负责熄掉。”
“才不,我腰好酸。”我把手抽回来,做贼心虚地看向窗外,忽然意识到窗帘没拉,羞得大叫了一声,泥鳅似的钻回被子里,蒙着脑袋不好意思出来。
楚弥深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这样,笑着把被子扯开,说:“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迷糊?放心吧,整个房间都被我用结界挡住了,我可舍不得让别人看见你的身子……”顿了顿,他又似笑非笑地压低声音补充道:“还有你的叫声,我也舍不得让别人听见。”
“不许说!”我更羞了,又想往被窝里钻,结果他眼疾手快把被子抢了去,抱在怀里,笑眯眯地看我在床上缩成一团。
“别看了好不好……”我捂着脸求饶,只恨床上没有缝。
他憋着笑说:“好,不看。那我们来谈谈‘火炕改造计划’好不好?”
我把脑袋藏到枕头底下,大叫:“我不听不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