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把生活过成最美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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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山深处有甜蜜

人生百味之中,甜是最幸福的味道,曾有人用“刀尖上的蜜”来形容人们为了追求甜蜜幸福而不顾危险的举动。于是,蜂蜜作为一种特殊而稀有的东西,长期被人们追捧着,从感冒咳嗽、润肠通便到女人养颜美容,蜂蜜在细微的生活中,无处不发挥着作用。

也许是因为需求太多,利益的驱使导致了市场上的蜂蜜鱼目混珠,有时,分明是上了些年纪的老人在卖的蜂蜜,买回来却是掺了白糖红糖的假货,以致人们总是怀着一颗警惕的心,生怕上当。所以,当小弟弟说他同学家里有出产的土蜂蜜百余斤时,我毫不犹豫地发了条微信,希望这个好东西能大家一起分享,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全部抢购结束,后面还陆续有人跟帖遗憾地说来晚了。

此前,就曾听小弟弟说过他同学的经历。一个家境贫困的孩子,上中学时无钱买饭票菜票,每周走二十里的山路背些煮熟的洋芋去学校,每天都吃冷洋芋,到周三时,他的母亲来赶集,又煮了洋芋送来给他。曾有一次,他从家里背些玉米到学校,换得些玉米糖,一整个星期,他都是吃糖度日,吃到周末,连大便也拉不出来了。成绩却一直优异,后因与班主任的一些小过节影响了升学,从此断绝了学业生涯,四处漂泊,最终又回到大山深处,娶妻生子,过着一个农民最本分的生活。

翻越了许多山岭后,车终于到达了那个叫和乐的地方。小小的村庄隐藏在青山之中,白云蓝天下鸡鸣狗吠,几头老黄牛懒懒地吃着草。房子,还是土坯青瓦的古老模样,瓦檐下面,挂着一串串红辣椒、黄玉米、白玉米,偶尔还能看到几只火腿的影子,许多房子的墙壁上都挂着蜂桶,忙忙碌碌的蜜蜂进进出出。举目环视,处处都有烟火的气息。

小弟弟的同学为了让我们能品尝到最新鲜的蜂蜜,搬来梯子,戴上头套,拿着火草,用刀撬开了一只蜂桶,被烟熏的蜜蜂们纷纷逃出桶外,即使有匍匐在蜂匹上的蜜蜂也被他的主人用手温柔地扒开了。我们小心地躲避着乱飞的蜜蜂,看着他熟练地用刀割下一盘又一盘的蜂匹,欲滴的蜂蜜从他的指间滴下来,馋得我们直咽口水,掰一块放在嘴里,一下子从舌尖甜到心底。慢慢地咀嚼,品尝着这天然的甜蜜,嚼着嚼着就嚼出了蜡的味道,想起形容毫无滋味的“如同嚼蜡”,似乎不是那么妥帖,这蜂蜜里的蜡实在是有些滋味的呀!

过沥好的蜂蜜被装进瓶里,大大小小装了好大一片,这个要五斤,那个要十斤,酒香总是不怕巷子深,这大山深处的甜蜜,就如这大山养育出的子民的纯朴和善良,掺不得半点假,所以,人人信赖,人人喜欢。

晚饭时,顺便问了下他们家的收入,才知前两年干旱,几十窝蜂,竟没什么收成,所幸种植了些烟叶,有两三万元的毛收入,上有老人,下有三个孩子,一家人过得并不算宽裕,但比起要以洋芋充饥的日子显然是好多了。他的妻子,远嫁而来,豁达乐观地守着他,守着这个家,不时从她的脸上荡漾出蜂蜜一样的甜来,她在大山的深处如蜜蜂一样每天都在酝酿着自己的甜蜜。

他们一家人起早贪黑,就连十岁的大女儿也能做饭持家了,辛勤得如同那些忙采百花的工蜂们。也许在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梦,一个比蜂蜜更甜蜜的梦,于他们的父辈,只是为了吃饱肚子,而对于三个正在茁壮成长的孩子,他们的世界,会在群山之外,抑或如他们的父母一样安守本分,做一个快乐实诚的农民,也并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