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六婆婆的死迅犹如风吹蒲公英散一般,仅仅一天的时间便传进了全村所有村民的耳朵里。村民们纷纷猜疑,并且,有不少的村民陆续都悄悄地来向余霖提供了线索,但大多都是些无稽之谈。直到一位名叫莫武品的中学生在村委会办公室提供了两个人名以后,这才引起了余霖与村长的重视。
这时,村长向余霖讲述了这位被怀疑了的凶手:“今天要不是莫武品来提醒的话,我倒是差一点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余霖看着村长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问道:“村长也怀疑此人就是凶手?”
“余队长,你请听我说。这个王东伟可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
“简单点说,这个王东伟可称的上是我们村中的一霸了!”这时董六婆婆的邻居高老头儿以及范婆婆也说话了。
余霖听后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村长说:“继续!”
“他今年都二十好几了,整天游手好闲。而且常年在外边鬼混,很少回村里待着。他父母也就是一普通农民,但是相对于其他家庭来说,他们家算是富裕的了……”
余霖听到这里后,伸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又问村长道:“那村长为什么会怀疑他?”
村长听后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回答道:“是这样的,大约是在一年前的现在,也是一个夏天。我们村里的光棍吴二正放完羊回来。当他刚一回到家中的时候,便看见一个人手中提着一只母鸡从自己家中走了出来。
“见此情景,光棍吴二先是愣了一愣,接着他便反应了过来。他认出那人手中提着的正是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三年多、而且还是那只常年下蛋的老母鸡,他一直以来都希望老母鸡能够多多下蛋,能够让他多攒些钱养老。可如今,自己一直以来都当做‘命根’的老母鸡被人强行扭着翅膀提了出来,这令光棍吴二怎能不暴跳如雷。当他再次确认那就是自己家中的老母鸡后,光棍吴二举起手中荆木鞭杆便向王东伟冲了过去。
“王东伟见光棍吴二手执鞭杆向自己冲过来后,胖墩墩的脸蛋上,嘴角慢慢扬起,他对着光棍二吴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和眼神。然后一伸手向光棍吴二推去,‘去你妈的!’
“光棍吴二顿时被王东伟推得向后仰面倒地,鞭杆也从手中飞了出去。
“王东伟见光棍吴二被自己推倒后,边走边骂骂咧咧:‘******妈的,不就是借你一只鸡吗?还值得跟老子动武?等老子发了大财以后买十只鸡给你……’
“光棍吴二被推倒在地后,本打算再爬起来与王东伟博斗。可是眼看着王东伟那凶神恶煞、青筋暴起、满脸横肉的肥脸后,光棍吴二畏缩了,眼看着泼皮王东伟提着自己的鸡离开后,光棍吴二再也忍耐不住,便抱头痛哭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们见此,便走过去将光棍吴二扶了起来对他说:‘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赶快先把羊赶回家里去吧!没办法,该忍着的还得忍着!’
“听了众人的劝告后,光棍吴二才抽抽噎噎地重新拾起鞭杆将羊群赶回了羊圈之中!”
余霖听村长讲述完后,便问村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报警呢?他这样做已经是犯了抢劫罪,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村长听完余霖的话后,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并叹息道:“余队长也是农村人,应该懂得这些道理。村民们大都是一些善良、不愿惹事上身的那种。而且我们也都是这一村一院的,况且事后这王东伟的父母又去给光棍吴二赔了理、道了歉,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自此以后,每当王东伟回来一趟,村里便总会有人要倒霉一次。”
余霖听后表情严肃地问道:“怎么,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村长叹了口气回忆道:“这个王东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便要回家来找他父母要钱。从那以后,他每回来一段时间,村里便有人会丢掉几只鸡、鹅、羊什么的。”
“都是这个王东伟偷的?”
“不错,都是他偷的!”
“那为什么不报警?”
“唉……”村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对余霖解释道:“余队长,说句实在话。即使有人报警了,然后警局派人来把他抓走。当他蹲上几年牢房后,便又会回来。到那时候,他岂肯罢休?如果这样的话,那位报警的人岂不是要遭殃了?
“虽然村民们纷纷报怨、对他恨之入骨,私底下聊起这位王东伟来大家也都是痛骂他不道德、没良心。可实际上村民们谁都怕麻烦,有谁会愿意惹上这位瘟神呢?
“在事情没落到自己的头上的时侯,村民们老是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当事情找上自己之后,比如说当这个王东伟每次偷抢完村民们的鸡和羊之后,村民们明明知道是谁干的,可是却不敢指名道姓地去找他、骂他,最多只是对着左领右舍们乱骂一气,最后不了了之!”说到这里后,村长似乎也颇为气愤。
余霖听完村长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这时助手小王突然问村长:“村长可有确凿证据证明这些鸡和羊是这个王东伟偷的?”
村长见余霖听了小王提出的问题后也以询问的目光朝自己点了点头,于是村长笑了笑回答道:“是这样的……”于是村长开始向余霖讲述了起来。
大家最初丢这些鸡和羊的时候也只是怀疑他而已,并没有人敢肯定是这个王东伟偷的。只是,就在前不久曾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情:
这个王东伟和村里一位名叫张于的村民关系很是交好。而这个张于更是一位有头有脑的聪明人,只是平时他的作风不怎么光明磊落,事情都做得很绝,而且总是喜欢挑拨村民们之间的恩怨和矛盾,但是唯独这个张于和王东伟不知为何相处特别融洽。
可是就在前不久,在他两身上发生了一件简直是令村民们哭笑不得的事情:
那天下午,也不知到什么原因,这两个人竟然反目成仇了。王东伟站在张于的家门外破口大骂,而张于却和老婆、孩子待在家中看电视,他们对门外破口叫骂着的王东伟始终不理不睬的。
“也不是我说,这个王东伟的嗓门还是很高的。”村长说。
他的叫骂声特别的响亮,毫不夸张地说,以张于家为中心,方面十户以内的村民们都把他所叫骂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村民们听来听去,只是听见他重复地骂那么几声。后来,王东伟突然又吼着说出了一件事情,直让村民们把刚刚入口的茶饭都喷了出来。村民们都听见他在这样叫骂:
“张于,你这个王八蛋,****你祖宗的。想当初你教我去偷二狗子的羊、偷七邦子的鸡。老子偷了那么多、得罪了那么多人,可是老子的爹妈却连一口都没吃过那些肉。老子全部都毫不吝啬地拿来和你分享了,可是你倒好,如今你竟翻脸不认人、不鸟老子了,你等着,老子非要让你后悔……”
助手小刘和小王听村长讲到这里后,都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余霖也控制不住情绪,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村长笑过之后便问小王:“小王警官,现在对于王东伟偷人鸡、羊的事还有什么疑问吗?”
此时小王的脸便那如鲜花盛开般,笑脸灿烂地回答道:“没啦……哈哈哈……没有疑问了……哈哈哈……”
与此同时,余霖对着助手小刘和小王开口说道:“小刘、小王,看来我们有必要去找这个王东伟谈谈了……”
在去往王东伟家的路上,助手小刘突然笑嘻嘻地开口对余霖说道:“余队长,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是有很多疑点的!”
余霖听后,眉头一扬便问小刘道:“怎么,小刘,你还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小刘先是笑了笑,然后感叹道:“想不到我们的余队长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啊!嘿嘿嘿……”
“行了行了,你快行了吧。别和我们卖关子了,快点说你有什么新发现吧!”小王急不可待地催促小刘道。
“好吧,要我说可以,但是得有某人请客哦!”助手小刘装作一副猥琐的样子笑着对小王说。
“好了小刘,等案子破了后我请客!”此刻的余霖也催促道。
“啊,余队长,我可是逗小王玩的!不过看着大家急不可待的样子我还是快点告诉大家吧!”小刘笑着解释道,“在这个案件中,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场大火上,却没有想起杀人的凶器是一把将董六婆婆头颅给割下来的菜刀。”
听过小刘的分析后,余霖顿时眼睛一亮。
这时,小王也逗小刘说:“吆喝,没想到小刘观察得倒是细致啊,简直就是一语道醒梦中人!”
余霖欣慰地看了看小刘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想道:“我这是怎么了呢?这么明显和基本的常识我竟然给忽略掉了。莫非是因为上级给我的压力太大的缘故?”想着想着,余霖伸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助手小刘和小王看着余霖的表情和动作后,顿时目瞪口呆。
当余霖、小王还有小刘来到王东伟的家中后,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年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进屋后,小王向她表明身份后便询问起中年妇女和王东伟的关系。
原来这位中年妇女便是王东伟的母亲。
从她的口述中余霖得知了王东伟还有一位哥哥,两年前结的婚,现在正在城里靠给人打零工赚取日常生活费。
此时,王东伟的父亲已下农田干活去了,所以小王也只是向王东伟的母亲简单地打听一些事情。
王东伟平时也是多半时间在外边瞎混,很少回家来。而此时此刻他的母亲却也不知自己儿子的去向。
于是,余霖和小刘、小王便坐了下来和王东伟的母亲交谈了起来。
“王东伟曾经在村里为非做歹,您可知道?”小刘问王东伟的母亲道。
“唉,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都是小时候被我们给宠的了。”王东伟的母亲哽咽着回答了小刘提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