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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雪中情

入冬的第一场雪,势头强劲。伴随着凛冽的寒风,大片大片的雪花漫天飞舞,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冰雪覆盖住一样,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这雪怎么说下就下,一点儿征兆也没有!呼呼,好冷!”张信知缩紧了脖子,猛着哈气搓手走在下班的路上。

昨天,张信知一个在酒店做保安的老乡因为有急事回了趟家,自己答应替他顶了一个晚上的班。没想到就在这一晚上,江城就下起了这么大的雪,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几度。害的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冬装,只穿了单衣单裤的张信知叫苦连天。

“嗯?那是什么?雪人!下这么大的雪居然还有人堆雪人玩儿!”在离酒店不远的人民广场边上,矗立起了一个人形大小的雪堆。看到这个雪人,张信知不禁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现在的孩子,真是有了玩儿什么都忘了!”他这么想的时候可能忘记了自己的年龄!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张信知的话音刚落,“白雪连天风景图”竟然变成了恐怖片--“雪人”仿佛听见了张信知的话,竟然动了一下。

不会吧!大白天活见鬼了!张信知瞪大了眼睛,惊恐之余,低着头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里,离那个“鬼”远点儿。

“信知哥,你等我一下!别走啊!”就在张信知走近广场时,那个“雪人”开口说话了。

这个声音?是玉儿!可是怎么听起来又这么怪?张信知转过头,果然,那个“雪人”真的是佟玉儿。漫天白雪下,佟玉儿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白色貂绒大衣,头上戴着个厚厚的羊毛针织帽,再加上落在她身上还尚未融化的雪花,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一雪人。而张信知之所以觉得她声音跟往日不一样,大概就是因为大冷天儿佟玉儿被冻得声音都变得跟往常不一样。

“玉儿,你怎么会来这里?”看着佟玉儿被冻得红红的脸蛋儿,发紫的嘴唇,张信知十分心疼。

“给!”佟玉儿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把手上抱着的一件白色羽绒服递给了张信知:“我听秦晖说你打工出来时身上穿的很少,所以来给你送衣服。这羽绒服是是秦晖的,你先穿上。”

佟玉儿的这种行为让张信知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思虑片刻,还是接过那件羽绒服把它穿在了身上,同时说道:“玉儿,下回不要再这样了,不对,是不可以有下次了!这么冷的天,把你冻坏了怎么办?一定来很久了吧!”

“没,我刚到不久!”佟玉儿忽闪着大眼睛,对着张信知甜甜的笑了笑。

“我说,丫头你咋不肯说实话呢!”这时,一位在大街上扫雪的清洁工老大爷走到两人身边,他戳破了佟玉儿的“谎言”,转身对张信知说道:“小伙子,这是你对象吧?呵呵,看出来了!我刚上街时就看到她在这了。算一算她在这等你都有半个多钟头了,这么好的好姑娘哪里找去?!珍惜人家吧,多好个姑娘……”老大爷碎碎念离开了,留下了佟玉儿和张信知尴尬的站在那里相对无言。

“玉儿,你怎么来这么久了,天多冷啊!”沉闷了一会儿,张信知说话了,语气中尽是责备。但在脸上,却是一副疼惜的样子。

“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下班,怕来晚了你冷。所以来的早了些,这样才能把衣服给你!”佟玉儿结结巴巴的说道。说话时,她深低着头望向脚面,不敢去看张信知眼睛。

“你……唉!”张信知不知该怎么说佟玉儿了。怪她?她冒着风雪来给自己送衣服,何错之有;谢她?这妹妹站在冰天雪地等了自己半个多小时,傻不傻?

“走吧,回学校。”最终张信知还是没有说什么,拉起佟玉儿就要走。

“信知哥,你等一下!哎呀,我的腿!”刚动了一下,佟玉儿就差点跌倒。原来,在雪地里站了小半天的她腿已经被冻麻了,根本就动不了地方。张信知连忙弯下腰帮她捶了捶腿。“信知哥……”趁着张信知给她捶腿的当儿,佟玉儿低声说道:“明天是我生日,你,你们大家一起陪我过生日好吗?”

“明天?嗯!”

“怎么?你没时间吗?”佟玉儿失望的撅起了嘴。

张信知仔细的想了想:“明天,我记得明天好像真有什么事儿来着,什么事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呵呵,算了,不去想它了!嗯,明天我确实没答应谁去哪里顶班。好啊,没问题!”张信知一脸的阳光,再次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太好了!”随着张信知的话语心情起起落落的佟玉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欢声笑道:“那我们赶快回去吧!”

“嗯!”

顶着寒风,两人并行在皑皑白雪中。

宿舍门前,张信知用力跺了跺脚,拍去身上的雪花,进到屋里。

“老沙,打工回来啦!有没有给师兄我买早点啊?”宿舍里,别人都去上课了,只有朱成器还趴在被窝里翘课猫冬。

“有!拳头一双,要吗?别拿我逗闷子了!这一晚上,困死我了,夜店的工作就是累!”张信知朝朱成器挥了挥拳头。接着他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叠了起来。

“不要不要!我要馒头不要拳头!”朱成器猛摇着头。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再次大声喊道:“诶,信知你等会儿!”

“您还有什么事啊?能不能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张信知眯着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现在是又累又困,想快点把朱成器应付过去,好早些睡觉。

这时,一直没动窝的朱成器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走下床铺,拿起那件被张信知叠的整整齐齐的羽绒服:“这羽绒服是谁的?嘿,不错嘛!还是进口货!上次我在商场里看到过,标价一千多块呢!嗨,别告诉我你给自己放了次血,下狠心买了这么贵的衣服?!”大家都清楚张信知的经济状况,而且以他的消费理念,绝不会去买这种名牌。而对这些张信知也是毫不在乎,“衣服夏天遮身,冬天保暖就行了!买那么贵的干嘛!”,这是他经常说的一句话。也正因为这样,朱成器说话才会这么直接。

“拿开你的手!”张信知狠狠拍了下朱成器的胳膊,一把将羽绒服夺了过来:“这是人家秦晖的衣服,你别给弄脏了!”

“哈哈,得了吧你!说过你多少回了,骗人都不会骗!”摩擦着被张信知拍的生疼的手臂,朱成器敞怀大笑道。他指了指衣服的领口:“喂,你看看,这衣服可是新的,生产标签还在上面呢!还秦晖的,骗谁呢你!嘿,是不是玉儿妹妹给你买的啊?不然干嘛不肯承认?”朱成器一脸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