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了她立即说:“喂!老褚吗?……是的……由我亲自出马还错得了,当然是一切OK啦!……他们怎会疑心,完全相信了,并且派了那‘姓罗的’小子陪送我回来,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就躺在我的床上呢!……见你的鬼,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并且他已人事不知,我还能怎么样?……好!我知道了,这里的事不用你操心,完全交给我就成啦!……唔……唔……好吧,回头我等你的消息,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打电话给你的……再见!”
不料刚搁下话筒,昏迷不醒的罗文杰突然挺身而起,出其不意地将她拦腰一挟,掀翻在床上。
那女人大吃一惊,但犹未及出声,已被罗文杰以手将嘴捂堵住了。同时一手摸起枕边的枪,抵住了她的胸前。
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她顿时魂飞天外,非但出不了声,更不敢挣扎了。
罗文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制住,随即冷声逼问:“说!你们搞的是什么阴谋诡计?”
等他把捂在嘴上的手移开,她才惊声说:“这,这完全是褚万全的主意,交代我这么做的,他是想把你们的注意力吸引在我这里……”
“为什么?”罗文杰追问。
那女人不敢隐瞒,只好照直说:“因为我根本没见过‘姓洪的’,褚万全为了要查明那家伙现在的身分,必须使她以为除了 昨夜被害的三个女人之外,还有其他人能向你们提供数据找到他。可是,想来想去只有‘香怡馆’的马大姐,可以使‘姓洪的’相信,戴小姐和那两个女的在遇害之前,曾经把接待过他的 一切情形告诉过马大姐。这样才能迫使‘姓洪的’再去找褚万全,或者派自己的人去向马大姐下手。但她已落在你们手里,所以褚万全从我这里得到消息,听说曹大盛中午来过电话,告诉了我已知道你的行踪,立刻就派我去见你们……”
罗文杰怒哼一声说:“好主意!褚万全是不是打算要你把我骗来,使我昏迷不醒,而我们的人手也被陷在这里,他好趁机派人赶到快子基五二八坊去以武力夺走马大姐?”
那女人哭丧着脸说:“一切计划都是他定的,我只是负责把你留在这里,使你们的人不得不守候在附近……”
罗文杰心知事不宜迟,褚万全方面可能在他一离开快子基五二八坊后,就早已采取了行动。
于是,他惊怒交加之下,一把拖起了那女人,反扭着她的手臂,以枪逼着她走出卧房。
阿香见状不禁大吃一惊,急欲冲向窗口向下面的人呼救,却被罗文杰厉声喝阻:“站住!”
阿香吓得魂不附体,只好站住不动了。
罗文杰怒声喝问:“茶几上这杯咖啡,是不是也放了东西?”
阿香讷讷地回答:“是,是的,小姐事先吩咐我,如果带了人回来,不管要什么饮料,两杯都要加进迷药……”
罗文杰不由得冷笑说:“沈女士想得真周到,大概是怕我疑心,临时要跟你换杯子吧!”
那女人居然推了个一乾二净,她说:“这都是褚万全交代的,连药都是临时派人送来的呀!……”
“好吧!”罗文杰逼令说:“现在茶几上的这杯咖啡,就请你们分享,一个人喝一半,算我借花献佛吧!”
那女人被推向了茶几前,在枪口威胁下,使她无可奈何,只好顺从地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
阿香眼看女主人已先喝了,她哪敢违命 ,怯生生地走过来,接过杯子就一饮而尽。
果然不消片刻,这两个女人已摇摇欲坠,终于昏倒了下去。
罗文杰哪敢怠慢,立即开门出房,迅速冲向楼下。
他已顾不得对面街上有褚万全的人,冲出大门,就朝另一条马路的街口狂奔。
这时他们跟来的人只有两个留在车上,其他的已散布在附近,眼看罗文杰飞奔而至,后面正有一部车紧紧追来,企图以车向他猛撞。
车上的老徐大吃一惊,立即发动引擎,不顾一切直向那部紧追罗文杰的车子迎面冲去。
发现罗文杰逃出公寓的两个家伙,驾车已追近,刚要从后面撞上去,却见一部轿车迎面冲来,吓得急将车头一偏,两部车子才未撞个正着。
可是这一闪避,非但未能撞倒罗文杰,车也直向另一条马路冲去。
老徐一个紧急剎车,车停住了。
罗文杰一上车就急说:“快回去!”
老徐惊问:“我们还有些人在这里怎么办?”
老徐莫名其妙,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他一看罗文杰如此心急,心知必是需要争取时间,于是无暇再问,立即一踩油门,加足了马力,风驰电掣地朝向快子基五二八坊驶去。
疾驶中,罗文杰在后座欠身向前问;
“我们有多少人留在家里?”
老徐全神贯注地专心驾车,由他身旁的大汉代为回答:“家里的人都出来了,只有留下范爷和两三个人在这边,罗小姐在崔老七那边守着那两个女的……”
罗文杰更暗吃一惊,忧急万分起来。
一阵疾驶,急急赶回了快子基五二八坊。
还没到二五一号门口,已见崔老七的两栋屋子门前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使他们心知这里已出了事,不禁大吃一惊 。
车不能直趋门前,老徐在附近把车一停,罗文杰就首先跳下车,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排众而入。挤进屋里一看,只见范元桐和崔老七均已头破血流,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发呆,两名大汉则倒卧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罗文杰见状,这一惊非同小可,忙不迭上前急问:“范大叔,小萍她们呢?”
范元桐抬眼一看,发现是罗文杰赶回来了,突然怒形于色地忿声说:“妈的,我们中了那鬼女人的调虎离山计,你们刚走不久,就来了大批人马,使我们寡不敌众,被攻了个措手不及。罗小姐,马大姐和咪咪,全被他们劫持去啦!”
罗文杰惊怒交加地问:“是褚万全的人?”
范元桐回答说;
“那倒没认出,我们全受了伤,只有小赵伤势较轻,我已派他赶去通知你们了……”
罗文杰顿时又惊又怒,又悔又恨,加上无比的懊丧,想不到一时失神,居然中了褚万全和那女人的诡计!
现在不但马大姐和咪咪被夺走,连罗小萍也被劫持而去,情势突然急转直下,变成了这个局面,他们将怎样挽回这颓势呢?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终于拿定主意,决定立即赶回三巴仔去,抓住那姓沈的女人再说。
因为那女人跟褚万全有着密切关系,只有把她弄在手里,才能使罗小萍的安全获得保障。
可是,等他们赶到那公寓,登上四楼时。破门而入进去一看,竟已人去楼空,那两个被迫喝下咖啡,昏迷倒地的主仆居然早已不知去向!
这毫无疑问,必是罗文杰离去后,褚万全的人上来发现她们昏迷不醒,已把她们弄走了。
范元桐一时没了主意,只好沮然问:“小罗,现在怎么办?”
罗文杰毫不犹豫地回答:“直接去找姓褚的!”
范元桐没有表示异议,但他心知对方的人多势众,公然找上门去,唯恐寡不敌众,于是吩咐老徐,立即去把留在船上的人手全部找来。
罗文杰忧心如焚,毅然说:“范大叔,我先单独去褚万全那里,你们等人手召集了再随后赶来吧!”
范元桐把眉一皱,神色凝重地说:“小罗,你一个人去太冒险,非但无济于事,而且万一再落在他们手里……”
罗文杰却义无反顾地说;
“范大叔,这是我份内的事,纵然为罗小姐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同时,由我单独先去,也许可以避免一场火并,否则双方势必大动干戈。而罗小姐在他们手里,不能不投鼠忌器,起来的结果一定是我们吃亏。何况这样一来,反而让‘姓洪的’在黄鹤楼上看翻船了。全的目的是想在洪阿凯身上捞一票,目前也不敢伤元气,所以我们尽可能说服他释放罗小萍,能够不以武力解决是最上策,不然他也别想发这笔横财!”
范元桐忧形于色说:“问题是他上次在我们手里栽了筋斗,损失了好几个人,如今既有机会报复,恐怕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罗文杰却不以为然地说:“他这种人是唯利是图,只要有钱,一切都可以不顾,损失几个手下在他又算得了什么!范大叔,我的心意已决,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你就不必再劝阻我吧!”
范元桐心知这小伙子对罗小萍的感情和心理负担,既深又重,绝不是他所能劝阻的。
无可奈何之下,终于只好同意由罗文杰先单枪匹马前往,他们等人手到了再赶去。
于是,罗文杰义无反顾地,决定单刀赴会了。
他不要任何人随同,独自驾车来到了褚万全的大本营。
这是“观音堂”的附近,新基督教坟场和圣母坟场就在不远,地点相当僻静,尤其到了晚上 ,更是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