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姐把眉一皱,忧形于色说:“那我不是太冒险了……”
罗文杰笑笑说:“只要你和咪咪跟我们站在一起,你们的安全就由我们完全负责啦!”
“跟你们站在一起?”马大姐怔怔地问,显然她尚未明白罗文杰的意思。
罗文杰加以解释说:“这不能让他们任何一方面,知道你已经跟我们站在一边,否则他们必然会怀疑的。所以你和咪咪今晚必须离开这里,那才比较安全,可是得装成你们是被我劫持而去的!”
马大姐诧异地问:“怎样劫持呢?”
罗文杰正色说:“现在你把枪交给我,表示被我制住了,然后你开门叫人把咪咪带下来,同时准备部车子等在门口,装成你就被迫就范,由我把你们劫持去的。其他的一切,就由我们来安排啦!”
马大姐犹豫了一下,不置可否地说:“这……你该不会是别有居心,想整我的冤枉吧?”
罗文杰置之一笑说:“我要存这个心,也就未免太笨了!”
马大姐迟疑了片刻,终于有些勉为其难地同意说:“好吧!反正我已六神无主了,一切就听你的吧!”
于是,她把手里的枪递了过去。
罗文杰接枪在手,遂说:“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吩咐外面的人,把咪咪带下楼来吧!”
马大姐只好走到房门口,开了门向外吩咐:“你们去把咪咪叫下来!”
她只开了条门缝,外面守着的那些保镳,根本看不到房里的情形,一个大汉唯唯应命,立即上了楼去。
马大姐又在吩咐说:“把我们的车子开到门口来!”
“是!”另一名大汉唯命是从,立即出了大门。
等到咪咪走下楼下,那大汉又进来复命:“车子停在外面了……”
马大姐忽被罗文杰推出房,那些保镳的乍见这两个人已被他以枪制住,不由得大吃一惊!
但他们为了投鼠忌器,谁也不敢贸然轻举妄动。
而马大姐更表情逼真地,装出贪生怕死的神情急说:“你们不许乱动,都替我退回房去!”
那些保镳都不敢违命,只好一齐退回了大门口旁的房间。
罗文杰又即以枪逼着马大姐,故意大声喝令:“叫这女人跟我们一起走!”
马大姐也故意忿声说:“咪咪,跟他走吧,看他敢把我们怎样!”
咪咪早已吓得目瞪口呆,在罗文杰的枪口和马大姐的吩咐下,她哪敢不从,忙不迭先走向了大门外。
他们这一场表演相当逼真,那些保镳们谁也没有看出破绽,都以为是马大姐一时大意,被这化装的“老家伙”,出其不意地夺下手枪逮住了。
于是,罗文杰单枪匹马地从“香怡馆”里,毫无阻拦,非常顺利地把这两个女人“劫持”而去……
“宏盛记赌场”的办公室里,此刻仍在继续进行着密商,在场的是曹家两兄弟和胡娇娇,另有潘玉琨。
这家伙今夜突然亲自来到赌场,究竟所为何事呢?
原来上次他被熊飞虎的人,劫持到“白头坟场”去痛殴一阵,揍得鼻青脸肿昏倒之后,还被捆绑起来送到罗文杰住的地方去。并且在他身上留了张纸条,故意想让罗文杰对付他,来个借刀杀人。
潘玉琨虽被罗文杰放了一条生路,但他心有未甘,矢志要讨回这场公道。所以派人在熊飞虎的住宅附近监视,终于跟踪俞若兰到“望厦古堡”的山上,把这女人抓住了,准备先在她身上施以报复。
千钧一发之际,幸而罗文杰及时赶到,使潘玉琨一方面看在被释放之情,一方面发现他们来的人数众多。同时古堡里的人已开火,他才见风转舵,带了自己的手下溜之大吉。
事后他仍不罢休,企图找熊飞虎算账,但对方终日在家守护着受伤的俞若兰,和吓得不敢再抛头露面登台演唱的金露。
由于熊飞虎找了批人回家去,日夜严加防范,使潘玉琨一时也无计可施了。为了顾及自己的身分,而且硬起来尚不知鹿死谁手,他自然不愿贸然轻举妄动的。
今天他忽然心血来潮,灵机一动,想出了个主意,决定说服胡艳艳出来继续登台演唱,由他不余遗力地大捧特捧,存心打击金露,给熊飞虚个难看。
当然,说服的任务必须由曹家两兄弟和胡娇娇出面,并且预防熊飞虎要替金露出头,弄些人去闹事,所以尚得由这两兄弟为胡艳艳撑腰。
这样一来,不但出了口气,无形中他也跟曹家两兄弟拉上了关系,必要时可以合力对付熊飞虎,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因此他晚上已派人来请过曹大盛,当时正好曹大宏不在赌场,曹大盛分不开身,而且马大姐也为了戴小姐和两个女郎失踪的事去向他们求助,以致无法立即去见潘玉琨。
等到曹大宏回赌场之后,密商了一阵关于褚万全的事,曹大盛才前往潘玉琨的住处。
他们见了面,潘玉琨当即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意思,并且表示只要胡艳艳答应重披歌衫,他不但不惜一切代价力捧,同时将负责找些“凯子”去“宏盛记赌场”经常捧场。
曹大盛不愿跟熊飞虎结怨,当时没有答应,也没有断然拒绝,只是表示要回去跟曹大宏和胡娇娇商量商量,尤其必须征得胡艳艳本人的同意才能决定。
可是,曹大盛一回赌场后,就听胡娇娇说马大姐又打过电话去,说咪咪可以指认昨夜接走戴小姐她们的那部车子。
他一得到这消息,立即就赶到了“香怡馆”去,向马大姐问明详情后,便带着咪咪各处去找寻了。
其实曹大宏今晚独自离开赌场,就是褚万全派人来通知他,到附近一家菜馆去见面的。
曹大宏虽未见过褚万全其人,对这家伙却是“慕名”已久。由于开赌场的必须八面玲珑,各方面的关系都得罩得住,尤其不便得罪这种亡命之徒。
因此,曹大宏考虑之后,就独自去“单刀赴会”了。
在那家菜馆的精致套房里,曹大宏见到了那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自称是褚万全的平头壮汉。
套房里只有他一个人,酒菜早已备好,双方见面只寒暄了几句,便立即言归正传,由褚万全直截了当地说明约曹大宏来的用意。
这家伙倒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他坦然承认曾先后两次接受“姓洪的”委托,干过杀人灭口的“买卖”。
第一次不但未能达成任务,并且杀羽而归,损失了好几个哥们。第二次“姓洪的”再派人来接头,褚万全之所以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完全是对栽在罗文杰等人手里心有未甘,有还以颜色的意味。
等到向戴小姐和两个女郎下了毒手,割下她们的耳朵为凭证,再沉尸海底之后。他忽然想到一点,那就是“姓洪的”之所以不惜花重大代价,雇用他们杀人灭口,实际上是怕被罗文杰等人查出他现在的身分。
褚万全既已知道,“姓洪的”即是“姓高的”,也就是当年的洪阿凯。如今罗文杰他们正在全力追查他,于是这职业凶手头子灵机一动,决心先查明他的身分,再趁机结结实实地勒索他一笔。
这倒是条现成的财路,因为凭“姓洪的”两次所花的代价,足见他如今混得很不错。如果他的身分被查明,除非不怕罗文杰他们找上门去,否则就势必被迫就范,答应褚万全提出的任何条件。
但褚万全的手下虽多,却无从着手去查,最主要的是他已知道自己这方面正被人暗中监视。假使他们的行动被发现,即使能查明“姓洪的”,非但失去了威胁作用,反而等于在帮罗文杰等人一个现成的忙。
同时还有一点,这事不宜打草惊蛇,只能不动声色地暗中进行寻查。而褚万全也已知道“姓洪的”不仅面部动过改容手术,早已面目全非,连在“香怡馆”自称姓高都是假的。
当年洪阿凯在“大吉祥”当场抓住赌假,大家都知道那是栽脏的手法,存心整赌场。但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露那一手,确实相当高明,由此可见他必是精于此道的行家,甚至是个职业赌徒。
而他这些年常跑“香怡馆”,更证明他是个好色之徒,喜欢拈花惹草,自命风流。
他既是赌徒,又好色,自然只有从这两方面着手去查。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尤其一个人如果跟赌和色沾上了边,要想根绝积习是非常困难的。
洪阿凯经常以“姓高的”身分去“香怡馆”,足见他仍然喜欢这个调调儿。尽管现已改头换面,改名改姓,却改不了好色的本性!
褚万全已获悉洪阿凯身上有那块大胎记的秘密,又知道这家伙仍然喜欢玩女人,可能赌场也常跑。但要根据那颗不容易被人看到的胎记,查出洪阿凯现在的身分,实在很渺茫。
可惜他是今天才突然生出这个念头的,否则昨晚把戴小姐她们劫持上游艇时,只要逼问她们,就可以知道“姓高的”面貌和身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