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似乎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可有时候死亡却近在咫尺,你的耳边甚至会响起死神的呼吸声,那样近。
当世界末日来临,你想和谁一起度过?答案有时候令人吃惊。
你也许会突然想起五年前爱过又分开的那个人,他已经消失在了人海里。
你也许会想安静地和家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静待结束的那一刻。
你也许会听从内心的黑暗呼唤,从一个无害的路人甲,变成嗜血的路人乙。
此时此刻,灵车还在冒烟,一切混乱不堪。
薛夜在苏莺的耳边轻声低语,冷香幽幽,“所以,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苏莺,我喜欢你。”
世界晦暗,你就是我唯一的光明。
苏莺握着薛夜的手,看着薛夜,一秒的对视,已经千山万水。
苏莺的脸慢慢涨红,她低声问:“你……你是认真的?”
薛夜看着苏莺,微笑仿佛能融化她的心,他同样低声回答,“我是认真的。”
苏莺的心突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喜悦从心底如同泉水一般涌出,变成清亮的小溪,抚慰着疲惫的心灵。
林熙染看着薛夜和苏莺在不远处絮语,他转过身拿起手机拨打110和120。掬柔站在他身边,一直在发抖。
雪琪浑身颤抖,握紧了双拳。她服食魂草果之后,五感越来越敏锐,她分明听到了薛夜对苏莺告白!
她才是最适合薛夜的那个人,她才是足以和薛夜匹配的那个人。她深知薛夜的神秘背后藏着什么,她才看得见薛夜眼神深处的落寞。苏莺不过是浮萍一样的普通人,她怎么配和薛夜在一起?
雪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冲动,她还有的是机会!雪琪走向更远处,她发现她还是无法完全控制住内心仿佛怒涛一般的情绪。
李翔站在车祸现场,茫然四顾,他的心中充斥着绝望和憋屈。曦蕾的爸爸妈妈死了,他们和自己坐在同一辆车上。然后,他们死了,而自己还活着,甚至只有一点点擦伤。在车翻滚的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尊三眼六手的神像,那神像在虚空之中俯视着他,带着奇异的神威。
寒意一点一点从李翔的脚底升起,他想起了自己在云南失去的24小时,想起了曦蕾凄厉的死状,想起了薛夜装入黑色袋子里的那盆米兰。薛夜说,花里藏着蛊虫。曦蕾死了,曦蕾的父母也死了,他无法面对这一切,更不知道夕城的父母将如何面对曦家的其他人。
林熙染将黄色警示信号牌放到了距离车祸现场150米远的地方,他的心中是无尽的疲惫。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和李翔去曦蕾家玩的情景。曦蕾的爸爸妈妈都是极为和善的人,如今却就这么死在了车祸里。
猛烈的风吹过,附近的花木都在瑟瑟发抖。没有人发现,随着雪琪的移动,风也在缓慢地移动着。她眼神冰冷,内心的火焰郁郁地烧着,靠近她的风都变得猛烈了起来,一如她的心情。
林熙染转过头,看到雪琪,“雪琪,我们要不要马上通知熙蕾的爷爷?可是我怕老爷子受不了这个噩耗。或者我们先通知曦蕾的二伯?”
雪琪回答,“就通知曦蕾的二伯吧。熙家的事情,你我最好不要参合进去,免得招来无端的怨恨。”
林熙染点头,“掬柔一个人在那里哭,麻烦你去安慰一下她。我来处理这些事情。”
雪琪轻笑,口气里带着轻微的讽刺,“你不喜欢掬柔,为什么还要关心她?你总是这么绅士,所以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莺落入他人的怀抱。”
林熙染很少看到雪琪失控的神态,他以为雪琪是受了车祸的刺激,没有多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雪琪低低地笑了,她的心一直忍受着刺痛,刺痛到忍不住想要别人也和她一样痛,“就在刚才,薛夜对苏莺表白了。苏莺问薛夜是不是认真的,薛夜回答说,是的。”
林熙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甚至没有变化,他只是觉得心中的火焰一寸一寸地熄灭了下去。然后,他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林熙染的唇角勾了勾,原来,心碎的声音是这样的。
他拨通了曦蕾二伯的电话,条理清楚地说明了车祸的事情。他终止了通话,对雪琪说:“我们一起回去吧,你听,警笛声在响。”
雪琪狐疑地打量着林熙染,“你……你怎么都不难过?”
林熙染没有回答,他走向远处的薛夜、苏莺和掬柔,背影修长挺拔,依然优雅。
雪琪看着远处的薛夜和苏莺,神经质地笑了。苏莺,你是我的好姐妹,我却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和薛夜甜蜜幸福地在一起。
林熙染的脚步不快不慢,神色依然柔和,他的脑海里是和苏莺相处的片段。被母亲打伤的她固执地不肯言语,拥有野草一般的生命力;他带着转学到夕城的掬柔一起出现的时候,她只是有些疏离地笑着;她落进地下湖,他跳进湖里救出了她,她脸色苍白却并没有流泪;他和她在危机四伏的玉矿通道里携手前行,最危险的时刻,他心中却觉得甜蜜。
现在,他失去了她,一切都成回忆。记忆深处,在花树下那个羞涩而甜蜜的她只是梦境。
警车在事故现场停了下来,勘察现场,询问林熙染事故发生的经过。
因为林家的关系,苏莺、雪琪、掬柔都坐掬柔家来接的车先离开了事故现场,林熙染、李翔和薛夜跟着警车去做笔录。
一路上,掬柔没有说话,而雪琪冷着脸沉默地看着窗外,似乎把苏莺当做空气。苏莺垂着头坐着,心中悲喜交加。悲伤是因为刚刚发生的惨烈车祸,而喜悦则是因为薛夜的告白。他说,他是认真的。
回到京城大学,雪琪和苏莺下了车,沿着绿树成荫的道路走向宿舍。
空气凝固一般沉重,苏莺看着沉默的雪琪,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甚至不再并肩走,而是一前一后。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师兄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两位师妹,我看你们眉头紧锁,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师兄我给你们解决?”
雪琪挑眉,“你能令死人复生?”
胖子师兄挠了挠头,“这个有难度,可不可以换个简单点的?比如我请两位师妹吃个午饭?”
雪琪冷冷一笑,“吃午饭?这个比令死人复生的难度更高。”
雪琪扬长而去,留下苏莺面对着胖子师兄,“师兄,雪琪和我的朋友去世了没两天,今天那个朋友的父母也出车祸死了。雪琪心情很不好,你别介意。”
胖子师兄惊诧莫名,“你不会说的就是那个著名的女生为情自杀,天花板和墙壁上都是血脚印的案件吧?师兄劝你一句,你千万不要再介入这件事,这个事儿太邪性了!”
苏莺愣了愣,“师兄,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胖子师兄嘿嘿一笑,“今天出警的警察里有一个是我亲戚。他倒是没提名字,但是京城哪所高校发生了大点儿的事情,我都知道。”
苏莺顿时觉得胖子师兄高大威猛了不少,“师兄不愧是师兄。”
说话间,她的手机发出了短信提示音,苏莺拿出手机,看到了曦蕾手机发来的短信!
胖子师兄发现苏莺看了一眼手机,脸色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开玩笑地说:“难道是鬼发来的短信?你这么害怕。”
苏莺抬头定定地看着胖子师兄,“你说对了。”
胖子师兄笑得有些僵硬,“苏莺,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别开这种玩笑。”苏莺的双眼中隐藏着真实的恐惧,这令他几乎相信苏莺收到的真是来自阴间的短信。
苏莺不敢打开曦蕾手机发来的短信,她勉强笑笑,“师兄,我骗你的啦。我还有事,再见了。”
她心事重重地走向女生宿舍,胖子师兄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若有所思,“难道是真的?”
他打了个哆嗦,“不行不行,越想越害怕。我中午必须多吃一个鸡腿压压惊。”
雪琪推开寝室的门,发现林悦心正坐在她的床上吃着爆米花,床单上还有着散落的爆米花。
林悦心没想到雪琪和苏莺请假回夕城,居然两个小时不到就回来了。她有些尴尬地站起来,却没想过和雪琪道歉。
雪琪走了过去,将整个床单都掀开,裹成一团扔进垃圾筐。她的举动令林悦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忍不住尖声问雪琪,“你这是什么意思?”上一次的飞蛾事件,她事后细细回想,觉得那只是凑巧,之后也没发生古怪的事情,因此她对雪琪的畏惧之心渐渐淡去。
雪琪淡淡地看着林悦心,就像在看着一个小丑,“我觉得床单脏。”
林悦心的脸涨得通红,她没想到一个乡下土包子居然会嫌弃她,“你什么东西,也敢嫌弃我?”
雪琪笑了,“你眼神不好,把别人的床当成自己的床,那眼睛看来也没什么用。”她望向阳台,阳台的花盆里停着一只幽蓝色的蜻蜓,它的翅膀在阳光下发亮,如同天使之翼。
蓝蜻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召唤,飞进了屋子里。
林悦心正在那里讽刺雪琪,“你以为大白天的会有一群飞蛾再向我扑过来?”她的话音未落,只觉得蓝光一闪,眼珠子突然刀割一样痛,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林悦心眼前一片昏暗,她听到了雪琪的笑声。
雪琪的声音依然柔和动听,却令林悦心浑身发抖,“林悦心,我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
林悦心瑟缩着不敢出声。
蓝蜻蜓停在了雪琪的指尖,雪琪专注地看着可爱的蜻蜓,脑海里无法抑制地升起一个念头:如果苏莺不在了,薛夜会不会喜欢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苏莺打开了寝室的门,那只蓝蜻蜓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不再被雪琪控制,逃命一般从阳台飞走。
雪琪的眼神一凝,也许薛夜在苏莺的身上留下了什么保护手段。西王母地下天宫里危险重重,她却安然无恙。
苏莺看着林悦心泪流满面站在那里发抖,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她拿着手机走向雪琪,声音沉重,“雪琪,我又收到了短信,我还没打开看。”
雪琪似笑非笑地扬眉,“哦?”曦蕾已经死了。她的手机不翼而飞,却会发短信给李翔和苏莺。李翔是曦蕾的男友,短信发给他很合理。可是,为什么会发给和曦蕾不是很要好的苏莺呢?
苏莺和雪琪一起看向手机,打开了彩信。一张恐怖的合照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那是有李翔、林熙染、雪琪、苏莺、掬柔的照片,他们的背后是碧绿的荷塘,一如李翔口中描述的那个神婆居住的开满荷花的湖。照片里,每一个人的脸色都苍白泛青,就像睁着眼睛的死人。
苏莺和雪琪狐疑地对视。他们五个人里只有李翔去过云南锦里,怎么可能有这样一张合照?
林悦心的眼睛流泪了半天,终于能睁开了,她发现自己依然能看到东西,呜咽着冲出了寝室。雪琪太可怕了!
苏莺沉默了半晌,“看来要真正解决问题,必须去云南。”彩信被打开的瞬间,她仿佛看到另一个世界的门正在向她打开,门后是巨大的黑影。
雪琪冷笑,“去云南之前,我们还得找一个人。”所有的人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那些短信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苏莺点头,“我也想见见穗穗。”一切的古怪都是从李翔去云南见到穗穗开始。虽然李翔的口中,穗穗是一个爽朗可爱的女孩子。但是,那盆藏着奇怪虫子的“米兰”却出现在了曦蕾和李翔居住的地方。曦蕾因此中蛊自杀,拉开了系列死亡的序幕,刚刚的那条彩信甚至在暗示着新的死亡名单。
雪琪给李翔他们打了电话,手机关机,看来他们还在派出所。
她放下手机对苏莺说:“我们现在就去找穗穗,她不是和李翔都读西京医大么?”如果穗穗真是可怕的蛊苗,也许根本不用自己动手,苏莺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被穗穗下蛊。
西京医大。这里有许多古老的梧桐树,道路两旁的绿荫交接在一起,漏下星星点点的阳光,宛如童话。
雪琪找了在校学生会工作的学姐打听穗穗的事,毫不费劲地得到了她的寝室号码。
雪琪对苏莺的态度和以往一样热情,不再冷若冰霜。苏莺想,也许今天上午,雪琪只是因为车祸的事情心中难过。
两个人站在女生宿舍楼下,雪琪神色古怪地看着三楼一间女生宿舍的阳台,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米兰。
苏莺的视线被一个从楼里走出的穿着蓝裙的长发女孩儿吸引住。那女孩儿仿佛带着奇异的磁力,紧紧黏住了苏莺的视线。女孩儿的头发又黑又亮,就像是洗发水广告里的那些模特儿的头发,拥有着丝缎一般的质感,顺滑得仿佛放上一只象牙梳子,那梳子就会顺着头发一直滑到发尾。
她跟着那个蓝裙女孩儿走了几步,手腕被雪琪抓住,“你要去哪里?”
苏莺迷迷糊糊回过头,看着雪琪的眼睛,突然回过神来,“我……我刚刚走神了。”
雪琪握着苏莺的手腕,淡淡地说:“我们上去吧。”3楼13号。穗穗住的寝室的号码还真是不太吉利。
临近中午,许多女生拿着饭盒一边说笑一边爬着楼梯。她们经过雪琪和苏莺的身边时,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眼前的两个女孩,一个皮肤晶莹剔透,双眼神采飞扬,如同盛世牡丹,另一个却幽静娴雅,像是空谷幽兰。西京医大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两个美女?
雪琪和苏莺走到了3楼13号寝室的门口。雪琪胸口的家传宝玉微微发热,她心中一凛,果然有古怪。
苏莺正要敲门,身后有女生问:“你们找谁?”
雪琪回过头,微笑动人,“我们找穗穗。”她含笑看着眼前的短发女生,她应该住在13号寝室。
短发女生微笑了起来,手上捧着两个饭盒,“你们是来探望穗穗的吗?她病了,我给她去食堂买了粥。”
雪琪目光一闪,“穗穗病了?”
短发女生有些忧虑地点头,打开了房门,“今天上午,她突然在图书馆里晕倒了。”那时候,穗穗的脸色苍白得像死人,隐隐发青。
阳光照得整个寝室温暖而明亮,靠着阳台的下铺,白色的蚊帐静静垂着。
苏莺若有所思,“她晕倒是几点的事情?”
短发女生想了想,“大概10点的样子。”
苏莺的脑海里有火花在闪动,那个时间正是发生车祸的时候!
雪琪和苏莺跟着短发女生走进了寝室。寝室里空气清爽,带着米兰幽幽的香气。
安静的蚊帐动了动,穗穗的声音微弱,“艾丽,你回来了?”
艾丽将粥放在了穗穗床前的桌上,“穗穗,有人来看你。”
穗穗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谁来看我?”
雪琪牵着苏莺的手走了过去,声音圆润悦耳,“穗穗,我们是李翔的朋友。”
艾丽将蚊帐撩了起来,用夹子夹好。穗穗半躺在床上,小脸血色全无,楚楚可怜。
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你们有什么事吗?”
雪琪回答,“今天上午,我们和李翔一起回夕城,还没上高速,李翔坐着的车就出了严重的车祸。”
苏莺注意到穗穗的手指抓紧了被角。
穗穗垂下眼帘,“李翔……还好吗?”
雪琪叹息,“他还好。只不过曦蕾的爸爸妈妈当场死亡。司机也死了。”
穗穗颤抖了起来。她抖得如同寒风中的树叶,苏莺都可以听到她牙齿打架的声音。
苏莺实在无法想象穗穗会是冷血凶残的蛊苗,她脆弱得令人心疼。
雪琪回过头,“苏莺,你把我们才收到的那个彩信给穗穗看,请她认一认那个背景是不是她的家乡的那个荷塘。”
苏莺叹息,将手机彩信打开,放在了穗穗的面前。
穗穗的视线落在了那张合照上,她的瞳孔在瞬间收缩。然后她尖叫了起来,一声又一声,仿佛受伤的小兽。
艾丽护住了穗穗,恼怒地对雪琪和苏莺说:“穗穗本来就病了,你们怎么还刺激她?”早知道就不该带这两个女生进来。
雪琪冷笑,“李翔和穗穗太过亲密,曦蕾才会因为绝望而自杀。你以为柔弱的穗穗会是什么好人?”
穗穗缩在床角低声啜泣了起来。
艾丽涨红了脸,“穗穗和李翔……”穗穗看着李翔的眼神,的确和看其他人不一样。李翔开朗爱搞怪,对寝室里的女生都挺好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冷风吹过。寝室的门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苏莺见过的那个长发飘飘的女生走进了寝室。
她微微皱眉,“穗穗,你怎么哭了?”
穗穗啜泣着不回答。
艾丽有些尴尬,她退到自己的床边,“阿依,穗穗只是病了。”
阿依缓缓走了过来,她的视线仿佛拥有实质一般扫过雪琪和苏莺,“这两位是?”
艾丽说:“她……她们是来探病的。”
阿依似笑非笑,“穗穗,怎么回事?”
穗穗露出小兔子一般的红眼睛,她慌张地回答,“我就是病得难受,所以哭了。”
她对着雪琪和苏莺笑笑,“你们放心吧,我没事。我就不送你们了。”
雪琪却不想如穗穗的愿就这么离开,她转过身对着阿依笑笑,胸口处的宝玉越发温热。也许,危险人物不止是穗穗,还有眼前的阿依。
阿依盯着雪琪,眼神冰冷,“这里不欢迎你们。”她闻到了雪琪和苏莺身上的不祥的气息,她们已经被厄运缠上。
苏莺并不害怕阿依,她甚至对这个眼神冰冷言语直接的女孩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苏莺柔声说:“雪琪,等穗穗好一些,我们再来看她。”穗穗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根本没有办法交谈。
雪琪冷盯了穗穗一眼,“穗穗,我们下次再来看你。”她握着苏莺的手腕离开了寝室。穗穗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那个阿依反而更可疑。阿依的气息凛冽而锋利,刀刃一般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