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擎苍的声音冷冽却又充满占有欲，霸道地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他爱她，苏凝安舍不得让他死，那她自己就只能乖乖呆在他的身边。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过，苏凝安也应该是这样才对。
“你、你不后悔吗？”苏凝安有些颤抖地问道。
杀了那么多人，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愧疚吗？
“后悔过。”程擎苍丝毫没有否认，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可苏凝安却隐约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
“十二年前我不该招惹一个叫苏凝安的女人，可是那时候要是有人告诉我，这个叫苏凝安的女人，以后会吃定你，让你无可奈何，我还是会去招惹她，要不然我这辈子好像就没有意义了。”
程擎苍无奈又自嘲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程擎苍握住苏凝安的手放在胸前，似做忏悔，可却毫无后悔之意。
好似就是在跟你说对不起，可是我还是要这样做，专属于程擎苍的霸道方式。
苏凝安却泣不成声。
程擎苍毁了她的生活，她也毁了程擎苍的生活，他们都是彼此的敌人，既然他们彼此已经不相欠，就应该死生不复相见才对。
“苏凝安，我唯一后悔过的，就是找你去当韩馨的替死鬼。”程擎苍的语气很虔诚，充满了忏悔。
如果他没有送她进监狱，她可以看见她爸爸的最后一面，不会埋怨他，也不会受那么苦，不会怕黑，不会变得那么没有安全感。
他毁了苏凝安。
可是事已至此，他只好用自己的下半辈子偿还她。
瞧，他对她多善良！
苏凝安错愕地抬起脑袋，却又无力地垂下。
“我们都不是好人。”苏凝安低声呢喃着。
“所以我们很般配。”程擎苍早已收起了那副低沉的模样，眉眼飞扬。
他们多合适，都不是善良的人，善心都那么小，只给一个人就够了。
“……”
苏凝安哭着哭着被程擎苍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逗笑，眼里还泛着泪光。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是挺相似的。
“苏凝安，这两年我很想你。”程擎苍突然将苏凝安揽入怀中，声音低沉如钟，这短短一句话，好似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
很想念她，每天都在想，却不敢去查她现在身在何处，更别提可以去见她一面。
因为他稍微露出一点痕迹，苏凝安就会被他数不清的仇家之一无声无息地害死。
他只能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张开双翼将苏凝安牢牢地护在身下，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好在这一天，没有让他等太久。
两年而已，两年，而已……
“程擎苍……”
她想说，他们不合适。
比如她接受不了，程擎苍不让她见爸爸最后一面……
比如她忘不了监狱里发生的一切……
她不恨程擎苍了，可是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扎根在心底怎么也拔不掉的。
可是那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舍不得说出口。
鬼使神差地，苏凝安的手抱住了程擎苍的腰，脑袋靠在程擎苍的肩上。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一次是真心抱过程擎苍，在这之前的每一次拥抱，都是带着目的的。
程擎苍的身体微微僵住，随后更加用力地抱紧她的身子，鼻间尽是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香味，苏凝安觉得这个拥抱很好，很温暖，很有安全感，甚至觉得有一点点的浪漫……
“苏凝安，你什么眼光？！冰箱上贴那么多花花绿绿的，丑死了！”程擎苍嫌弃不屑的声音响起，苏凝安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点浪漫感立马被扑灭在心底，抬起脑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厨房里闪烁着的烛光正好照亮了冰箱门，从他们这个角度看，正好可以隔着玻璃门看见冰箱。
“……”
其实她也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冰箱贴，只是那样贴着，会显得有人气一点，她也是怕孤独的人，可是这个世上也只有她自己跟自己作伴了。
“这样显得有人气一点。”苏凝安小声地嘟囔着，垂着脑袋，声音几乎湮没进空气里。
“呵！”程擎苍冷哼了一声，眼底微微浮现出一层阴冷的不屑的光芒，如刀子剐着苏凝安，嘲讽地说道，“你再横一下试试？死女人将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没有我你今天晚上多孤独？”
“……”
这个男人似乎把他想的太过重要了。
她始终不懂他哪里来的自信，明明她对他爱理不理的，可这么多年了，他自恋又自信的想法始终如一。
“只要我想，想找多少男人都行。”苏凝安决意灭灭程擎苍的威风，她今天不知被程擎苍气了多少次了。
纵容她再想与世无争，她也是一个人，抵不住这个男人的毒舌。
苏凝安的话音刚落，下颌就被程擎苍狠狠地掐住，他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浓烈的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目光阴冷，狠狠地说道，“你敢找试试看？！我立马剁断你的腿！”
“……”
苏凝安知道程擎苍不是开玩笑，她见识过他有多狠。
“你想喝酒吗？我家里有几瓶红酒。”苏凝安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不想和程擎苍在这话题上多加纠缠，纠缠到最后，输的人还是她，不划算。
“没事喝什么酒？！说！你敢不敢出去找男人？！”程擎苍的目光阴冷，执着地问道，势必要问一个结果出来。
他可不是来找她喝酒的，他是来吃她的！
程擎苍那眼神直接告诉苏凝安，只要她敢说一个“敢”字，这几天都下不来床了……
“……”
话题成功没有转过去……
“不敢了，明天准备去当尼姑了，常伴青灯下，孤独终老，行了吧？”苏凝安没好气地说道。
程擎苍赞善满意地拍拍苏凝安的脑袋，唇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冷冷地而又霸道地说道，“傻丫头，有我在，你别指望可以出家！你就只能是我的！”
“……”
这个男人太过霸道了，连出家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