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帝凰归来:王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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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太子坠马

正因为知道,所以沈承君才会暗示徐太医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给包扎起来,免得被谁给看出她的不妥。

萧桓情绪低落,沈家父子也都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冬夏在床边抽抽搭搭得小声哭,连带着朔月也红着眼睛站在一旁。

相比之下,好像也就自己最没心没肺。

沈承君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朝着萧桓笑道:“哎呀,你急着抱我回来干嘛啊,那可是龙床啊,都没说让我过去歇一歇,机会多难得。”

话说,安平王妃自小在宫里无法无天,凤榻是睡了千八百回了没啥稀奇,龙床那可是从来没碰过哒。

萧桓眸光沉沉的看了眼沈承君,“不想笑就别笑了,你要是真想躺,等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睡。”

“……”沈承君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后边儿有些石化了的自家哥哥和老爹。

王爷,您当着岳父跟大舅子的面儿这么毫无压力的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有想过他们的感受么。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能让萧大王爷入心的,从来也就只有他媳妇儿的感受而已。

“那个,这里要怎么治,还是等师父回来吧。”沈承君抬着粽子手,轻轻碰了碰萧桓,轻声建议道。

徐太医虽然医术高明,但她这双手日后是要继承凌墨衣钵的,飞针之法本就对手的要求极高,她好不容易已经开始入门,万一在治疗时出了什么偏差就糟了。

这会儿沈承君也开始后怕,万一她真的再也不能运针了,那可怎么办。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凌墨暴跳如雷,然后拎着一根小竹条在后面追打自己的样子了。

萧桓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心疼的揽着沈承君的肩,温声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恢复的。”

“就是,虎妞你别担心,爹回去就给你二哥去信,他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年,没准儿手里就有什么续筋合脉的好宝贝呢。”沈戎赶紧在后面声音洪亮的刷存在感,眼睛瞪着萧桓搂着他闺女的一双爪子。

自从闺女嫁了人,他就只能这么远远的瞅着了,真是讨厌死这个抢了他闺女的臭女婿。

沈家父子也没有呆得太久,沈承君受了伤需要静养,两人只坐了一小会儿便回了,萧桓见沈承君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哄着她去休息,直到她睡熟了吩咐冬夏朔月等人好生服侍,才阴沉着脸出了门。

沈承君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日落西山才堪堪转醒,听着外面急匆匆来回乱窜的凌乱脚步声,沈承君迷迷糊糊的蹭了蹭被子。

“冬夏,外面怎么了?”想伸手揉揉眼睛,结果这俩粽子实在用不得力,沈承君郁闷的憋在被子里闷声问道。

“王妃您可算是醒了,前面闹出了大事儿,现在外面正乱着呢。”冬夏连忙掌灯,一边说道。

“能有什么事儿啊。”沈承君脑袋在被子里揉了两下,忽然扬起了脑袋,“那个傾容郡主又闹出幺蛾子了?”

能作乱的也就这么一只了。

“那倒没有,傾容郡主头部受了伤,一整个下午都在帐子里休息,没有出来过。”朔月闻言回道,声音顿了顿,又些犹豫道:“出事的是太子,下午跟青岚皇子赛马的时候,太子殿下从马上不小心跌了下来。”

“什么!”沈承君霍得从床上惊坐而起,一不小心受伤的手按到了褥子上,疼得她一个哆嗦,焦急道:“那萧睿现在怎么样了?”

坠马这种伤可大可小,当年的五皇子就是因为在学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丢了小命的。

不过那多是发生在孩童幼年时候的情况,成年男子从马上坠下的几率一向很少。

“应该是挺严重的吧。” 冬夏皱着一张小脸儿嘀咕道:“因为不能移动,所以陛下下旨从宫里又掉了好几位太医过来诊治,这一下午来来回回都折腾了好多趟了。”

萧睿坠马。沈承君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今天跟路绮霜两个在围场碰见萧睿时,他那异乎寻常的好脸色。

她给萧睿探过脉,凌墨也给萧睿诊过脉,按照他们的结论,萧睿的身体想要恢复完全至少还要几年的细心调养才行,绝不会这么一蹴而就。

所以沈承君才会觉得很不踏实,担心萧睿因为心急走了捷径,伤了根基。

“王妃若是担心,不如属下去前面打探打探?”朔月见沈承君面露担忧,不由得出言道。

“罢了,咱们都过去那边瞧瞧吧。”沈承君想了想摇头道。

等朔月来回的传递消息实在让人焦躁,沈承君坐不住的起身,打算亲自过去那边看看情况。

“可是,王妃的身体……”

“哪有那么娇弱,”沈承君瞧着俩丫头苦着脸的样子,失笑道:“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不走动走动身子都僵了,太子出事闹得这么大,咱们也不能装着不知道不是?正好,去接王爷一同回来用晚膳。再者,连我这个病号都过去了,躲在壳子里的那一位,还有什么理由藏着呢?”

辛玖语打着去寺里祈福的旗号隐匿了这么久,连萧桓派出去的人都查到消息,她倒要看看,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猫着。

俩丫头知道拗不过沈承君,只好无奈的对视一眼,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服侍沈承君换衣服。

萧睿此时的帐子里灯火通明,出出进进的太医内侍都紧绷着脸脚下生风。

隔着一道屏风,昭德帝带着一众妃嫔表情凝重的等着结果,不止如此,连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闵家的长辈也都听闻消息赶了过来,太子重病,那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房内的低气压一时之间竟让人连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跌了马?服侍的人都是做什么吃的。”

闵后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脸上却做出一副紧张愤怒的表情,朝着昭德帝哀戚道:“依臣妾的意思,这随侍的人就该统统打死,没照顾好太子,就都去地下给姐姐赔罪吧。”

闵后口中的姐姐,唤的自然就是已故的太子生母,明贤皇后。

此言一出,昭德帝的脸色更加难看,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太子还在里面生死不知,这个女人就想着打杀他身边的宫人,实在可恶!

一旁的妃嫔见状,便有人忍不住落井下石:“如今太子还在里面诊病,究竟情况如何还未可知,皇后娘娘何苦先打杀起东宫殿的人来了。先皇后若泉下有知,关心的也只会是太子的身体,而非要了谁的性命。”

昭德帝不待见皇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适当的踩上一踩,反而能让昭德帝注意到。

果然,这妃子一开口,昭德帝的目光就看了过去,那妃嫔立即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

“皇后也是关心则乱,为太子着急难免失了分寸。既然服侍的人不好,等太子殿下脱险之后发落了便是。”

闵后没看到昭德帝铁青的脸色,其他人可都看在眼里了,坐在右手边的华衣贵妇怒其不争的看了眼闵后,朝着昭德帝道。

昭德帝深吸了口气,“夫人所言极是。”

这位华服妇人,便是闵后的生母,明贤皇后的继母,闵国公府如今的女主人。

闵氏一族是萧睿的外祖家,同样也是明贤皇后跟闵后的娘家,这些年因为闵后跟太子之间不和,闵家也跟着四分五裂,本来送个女儿进宫就是为了保住闵氏一族的荣耀,谁知道这小女儿却是个拎不清的,跟太子失和闹得不可开交,闵家在两人之间难以取舍,后来干脆互不插手,很是消沉了一阵。

如今太子危在旦夕,闵后膝下又没个孩子,闵家哪里能不着急,偏偏到了此时此刻,这个女儿还在计较这个,几乎要把闵家族人给气死了。

闵后见母亲递过来的责备的眼神,气恼的咬了咬唇,眼圈泛红。

她想成为闵家的指望,想要与家族彼此守望相助,难道这有错吗?为什么一定要认准这个萧睿呢?

将来无论是哪个皇子登基,她贵为皇后,将来都要以嫡母的身份问鼎太后之位,新皇为表孝道,一定不敢苛待她,只要有她在,闵家就是永远的皇亲国戚。

但是,唯独萧睿,如果萧睿登基,他跟自己关系一向不睦,身上还流着闵家的血,到时候,谁还会在意她好不好?她入宫之后不得帝宠,能有现在的地位都是靠着娘家,假使萧睿登基,她沦为闵家弃子,那她余下的日子又要怎么过。

闵夫人见闵后到现在依旧是一副固执的样子,知道她这是偏激到又钻了牛角尖,无声的叹了口气。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睿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昭德帝几乎将宫里的太医全都宣了个遍,但没一个人敢说一句无碍,昭德帝的耐性也到了极点。

沈承君赶到的时候,正是昭德帝怒摔了一个杯子,扬声要把一名太医拉出去抹了脖子。

帝王一怒浮尸万里,房里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成为下一个祭品陪葬。

于是,沈承君走进来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大声,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