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河里面有吃人内脏的河童,河童由怨灵所化,生性暴戾凶残。
在河边洗衣服能不被拖进去吗?
学校里面的河童那是吃了上千条的怨魂,最终才能上岸去害人,只要不靠近这附近有水源的地方,应该就没事。
可是这个村里面,还是有人跑到河边去做事,最后酿成了悲剧。
“我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河边那地方阴气重,让你们不要去,晚上大被蒙过头睡觉,任何邪祟都会看不到你们。可是你们有几个人听我的了?”
姜婆婆,也就是刚才那个老妇人,眼中的神色是很严厉的,但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姜婆婆,你就发发善心过去看看吧。”这群来跪的人里面有老有少,请求的声音此起彼伏的。
姜婆婆表情很僵硬,犹豫了一下,眼中才闪过一丝不忍,说道:“老规矩,出场一次两千,先付钱。如果要把你老杨头的儿子捞上来,捞尸两百,超度五百。”
这番话直接明码标价,把出场费都算上了,还没有答应要解决这件事情。
看来吃阴间饭,那可真是高风险,高收入,有时候还能够零成本。
“好、好、好……婆婆,钱准备好,您就去看一眼那条河的状况,就行了。”老杨头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感激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递给姜婆婆一封挺厚的红包。
姜婆婆接过红包往怀里一揣,特意把木门关上,扣上了铁链和锁扣,把这屋里面的一人一鬼都关在里面了,才领着头往河边方向走。
木门的里面,还能听见那个女鬼愫愫不断拍门求救的声音,“我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我不想再……”
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了,也不知道里面姜婆婆的儿子在对这个可怜的女鬼做什么。
村子的那些人走了没多远,姜婆婆就又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意,看过之后就快步的消失在视线中。
校领导和其余三个中蛊的人,还在拿着凉了的鸡蛋,不断的在胸前搓揉,那鸡蛋都要被揉烂了。
他们大概是怕揉的时间不够,不能够让腹中的蛊虫都出来,所以一直都没敢停。
“行了,别揉了,蛊虫已经出来了,把鸡蛋扔了吧。”陈双双皱着眉头,有些恶心的说了一句。
这几个人估计也搓的手酸,就这样把手里的鸡蛋直接往地上一扔,没去管。
屋外面的母鸡,立刻一窝蜂的围上来,对着地上的鸡蛋就是一通乱啄。
鸡蛋里面已经没有蛋黄了,全都是白色的蛊虫,不要以为鸡蛋很小,装不下这些数量的蛊虫。
蛊虫全都把身子拧巴在了一起,在鸡蛋的内部滚成一个球。
蛋白一被啄开,就四散开来。
白色的虫身在地上慌乱的扭动、爬行,却因为不适应这种脱离寄生状态。它们在泥土地上的行动,根本就没有爬行的能力,根本逃脱不了母鸡的追击。
一只蛋里面能够有几百条的蛊虫,只可惜被这些母鸡轻轻一啄,就吃没了,还不够塞牙缝的。
看着地上散落的白色蛊虫,还有母鸡追而啄食的场面,真的是让人头皮发麻,我只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不再去看。
给这几个人解了蛊,我们几个就由陈双双打头,去了大概距离这个位置十分钟路程的小诊所。
路上,我问了灵辰为什么刚刚喊姜婆婆灵媒。
灵辰说,在人间有一类人专门沟通灵鬼,给灵鬼寻找婚姻的伴侣,这类人多半和鬼界的大小鬼界判官关系极好。
应该算是造福鬼界的一类人吧。
不过,这类灵媒给活人和死人做婚配的时候,必须询问鬼魂的意见,所以是会用招魂术让鬼魂上身。
每上一次身,阳寿就会老上许多。
刚刚那个姜婆婆实际的岁数,不过四十几岁,但是在众人眼中那就是迟暮的老妪,活不了多少年了。
小诊所今天还在营业,外面绿色的横向折叠木门还敞开着,里面的地板和我以前住的宿舍楼一样,全部漆成了暗红色。
因为许多年没有打扫,所以地面上看起来油腻腻的,许多漆黑的顽垢附着在地面上,给人的感觉是又脏又旧的。
墙上半米一下都是绿色的,往上才涂了白色的涂料。看着应该翻新了几次,几处剥落的墙皮处能看到好几层的涂料。
最里面的一层,好像是贴着毛笔写的草书,就跟鬼画符似的。
不过那就是一小块,根本看不出到底写的是什么。
屋顶上吊着绿色的老式电风扇,起了一层锈迹斑斑,还有一层结实的老灰,给人一种一旦开起来了,就能抖二斤灰下来的感觉。
屋里面是一股福尔马林和紫药水的味道,闻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即便我遮了额头上的阳火,也看不见这里面的有任何的鬼气,这里面很干净,甚至连一丝一缕的怨魂都没有。
这在医院或者诊所里面,反而是让人觉得很奇怪的。助页刚弟。
医院和诊所,总归是要死人的,而这里,却没有人死后滞留的灵魂。
白大褂坐在破损的办公桌前,桌上除了棉签筒,几瓶药剂,笔筒,散落的注射针筒之外,居然还有电脑。
白大褂就这样百无聊赖的上着网,见到我们来了,慢悠悠的起身,“看病呐?是外乡人吧?最近这里不太平,怎么还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呢?”
“我们是来还东西的。”我笑嘻嘻的从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只玻璃瓶,瓶子里面蹲着一只金色的蚕宝宝。
这家伙胖的紧,背上还有一对透明的,折在一起的翅膀。
它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外面的世界,趴在瓶子里面动也不动,那种阴沉的感觉让人觉得这东西的心智根本就不是一只虫子。
“哇,你们疯了,怎么拿着一只虫子到我的诊所来?我可没养虫子的癖好,你们要还给谁?”白大褂跳起来,抱住了身后装药品的柜子,一脸害怕的看着瓶子里的虫子。
我站在这间诊所里,身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后背上出了一层的白毛汗。
是的,就在这里。
那一双不知道从哪里角落里面窥探出来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的后背看!
这个一直盯着我看的人到底是谁?
苏慕绯?
苏颜?
还是根本就是那个千方百计要害死我的下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