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走的话,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趁着他们都不在的时候,离开这里,没有人会用道德绑架你。”果汁脸有些忧伤,暗自嘀咕:“为什么都要离开,明明连留下的意愿都没有,还要在这里晃荡,给他们错误的认知。”
她叹气,站在自己一族人的角度,留下常章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可,留下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真的可能吗?他从外界而来,有自己的想法,见识过最宽广的一片天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嘟着嘴,对族里人的想法一清二楚的同时,更多的是压力。
她跟想要借助外力改变困境的人不一样,人类当中的不同的论调一直都存在,都为了一个目的,不断地努力。
她想,如果天神也出生在被追杀的日子里,朝不保夕,从来不敢在树叶上多逗留,可能会留下来的。
常章听清楚了她说的所有话,默默不言不代表没有用心听她说话,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
“收拾一下,离开吧。”果汁脸少女说道。
常章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你跟他们不太一样。”
“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有时候,我喜欢发呆,发呆的时候,脑袋里就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奇怪的是,我有些时候,对这些念头似乎很赞同。在那之后,懵懵懂懂的习惯,从而明白一些道理。”她忽的笑了,真的果汁脸,即便是浅浅的笑,脸颊上绽放的光彩也远胜其他人。
“你差点打动了我。”
“哦,还差一点,我会努力的。”
“可有些事,你注定做不到,与其等到我们这样的过客,还不如自己努力一下,改变这个世界的根本。”常章这样说道并非忽悠小妹妹,只有远大的理想,才能够改变一个人。有些东西,就在眼前,我们也未必会去触碰。唯独远大的理想,因为距离太远,会被重视,践行。
“你就让他这样走了?”有老妪瞪大眼睛,用食指对着果汁脸,眼眉皱到了一起。她怎么都无法接受果汁脸的决定。对了,果汁脸姓汪,名果儿。
汪果儿跟倔强没有关系,她红着眼眶,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让人心疼。女人对女人,有些特权根本行不通。老妪能够理解,却无法接受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当两个女人凑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是好戏开始的时候。老妪并非得理不饶人,她也有犹豫过。但这次事大,没人能够下一个决定,让整个族群为之负责。用一两个人换取大多数人的存亡,无疑是一件极为划算的事。他们让果汁脸汪果儿来这里,还不是为了在最后关头,让女人作为筹码,换取天神停留。
他们有理由相信,常章即便不是仙君,也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冲击仙君。实力展现出来的风范,他是正儿八经的仙君候选人,只差了临门一脚了。
也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对常章的认知也只是一知半解。毕竟作为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沧浪宗尚且不久的常章,对于苑川城都可以算作陌生。他的光辉战绩,天赋,出现于苑川城,在那之前,蛛丝马迹都没有。
初雪倒是听徐阳提及过蛮荒星的一些事,作为怪谈,那些东西足够了。作为他们的谈资,这些事,却不够。
匆匆赶来的长老恼怒的冲着汪果儿咆哮,都是一族人,同姓也无法改变现状。整个族群的人弥漫着悲观,愤怒被压抑。他们得到的信息跟事实并不一样,真相只在少数人手上。
“他为什么会抛弃我们!”有人悲愤,把自己放在了很高的位置,只因为常章这一个人曾经帮助过自己,从泥泽当中救起他,用法力拖着他离开死亡。
......
“他们看你的眼神很陌生。”常章对她说。
她浅浅一笑,揉了揉眼角因为疲惫出现的皱纹:“我看他们的眼神也很陌生。”
“他们敌视你纯粹是因为你任性,妄为,破坏了他们自以为完美的计划,让我离开。而你漠视他们,总不会......纯粹是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吧。”
“对”汪果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声音变大,说出来的话也成了至理名言,还果决的她都恍惚。恍惚着,她说的话更惊人了:“你教我仙决,我要从根本改变他们。”
“你那是从拳头。”常章的说法根据很多,仙决只能决定上层建筑,强大从来都不会依靠一两个人的强弱决定一切。即便你是仙界第一,也敌不过其他所有人。
强者生来就是寂寞的,绝对不会又一个族群存在。族群当中的生活,始终是,太过于安逸。
“安逸。”汪果儿咀嚼着常章的想法,安逸这东西,无法定义。“总之,你是在考虑,昨天今天还有明天,所有的不切实际的东西?”她自己补充,倒有些像模像样。
她不会忘记常章脸上同样的漠然,对一切的不在意,迅速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汪果儿有一肚子话想要说,亮晶晶的大眼睛闪烁着光彩。她准备滔滔不绝,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获得满堂彩。可,话音还未出口,她就闭上了嘴,知道自己的话绝对不能说出去。
“我已经不是天真烂漫的少女了。”她嘀咕,对自己的判断分明是上了一个档次,身为一个果汁脸,浅浅一笑,足以俘获万千少男的伪“仙子”而言,告诉自己已经不归属于另一类存在,无疑是一件麻烦事。
还好的是,这里没有其他人,即便自己的脸蛋红扑扑,她也知道绝对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的脸蛋的。常章是一个傻蛋。
大概只有真相是最让人无奈的,当族群的人一脸严肃的跟汪果儿说:“我们需要你的时候。”汪果儿才知道,刚才的臭脸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神不安,为了让自己甘愿付出一切,作为联姻的工具,护卫整个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