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体仙虽是主流，却不乏以秘术为王的。前后不过百年，有善推演天地的强者，算出千百年的大势皆在——器上。”
常章听的心里糊涂，只知长剑出鞘，天地为之改写，全靠身体的体仙陷入衰退，越来越少。
太古强者言：体仙之强，逊于天道。
常章听到，心说：天道，可是小说里的主宰？
他不知自己想的对不对？便脱口而出，问询姜维。
姜维愣了半晌，才说：“天地大势，与我凡人无关。”
常章站在绿草上，望着鲜艳的花儿，心中无法宁静。
天地有多大，浩瀚无疆。这蛮荒一星，便是那场大战的残骸，生生被撕碎，从主大陆一角变成独立的星球。
终于，姜维说完了费话，他清了清嗓子，正式谈及秘术。
“秘术多是冢中枯骨留下的，他们生时言不传，死后却留在墓中，不愿意自己的传承化作虚无。一来二去，他们口中的秘术传遍天下，可能修得的寥寥无几。百年过去，会的人越来越少，却由各色天才挑选。此刻，秘术方才是秘术。”
他说的轻巧，一笔带过血与火，仿佛他们都是好孩子一样，不但不明争暗斗，还相互谦让。
“昨天的秘术是上古异兽传下来的。异兽名吞天猿，便是七千年前，知晓者也寥寥无几。”
“现在你把七星泣血剑放在草地上，立即，马上！”
长剑插在草地上，若有若无的灰色流转在长剑之上，碧绿的草，迅速枯萎。
一株到一片不过眨眼间，绽放的花，也失去芳香，步了后尘。
常章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尖上，原本的香气消失殆尽，仿佛并不存在一样。
他看了半晌，又摘了几朵花，断了几颗草的根，发现他们生命断绝。
“你可知什么是花什么是草。你可知他们跟其他花草有什么区别？”
常章回答不上来，他对花草自然是喜欢，就跟喜欢猫猫狗狗一样，从未想过深究，想过猫狗为什么天生不对付。
天黑的很快，萤火虫在他身边起舞，有的去的苍翠欲滴的草上，有的去鲜艳的花上。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众生。虽说我对他们的佛天生反感，却不妨碍体会这句话的真义。或许你有一天会懂我说的话，到看山是山的境界，或许你永远到不了。”姜维是如此说的，说的很认真。
不知何时，枯萎的花草并未增加，依旧是那一团的花草失去生机。
他想，我是来学秘术，剑诀的，不是来这里跟你谈人生谈理想的。
姜维并不惊讶常章直来直去，有些无厘头的想法。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太过功利。好在在蛮荒宗，被好好教育了。
他还记得常章举起长剑，使用秘术的时候，天地为之变色，草木颤抖。他们是生命，有自己的坚持，也有深藏在心的恐惧。他们全都匍匐，无一例外，看着那个人被天地吞噬，再也抬不起头。
这附近多的是鸟兽，能吃的不能吃的，烤熟咬上一口便知。
不知名却又红彤彤的果子种类繁多，在靠近山峦的一角，似乎有猴子在酿酒，用的就是这漫山遍野，数不胜数的野果。
一连七日，他都在练剑，从开始一剑削平山丘，飞禽走兽惊走，到现在，长剑出鞘，却不牵动万物。
常章依旧不明白生命是何物。他跟那些素食者一样，并不把花花草草当中生命，只道是风景的背景板。
很长时间后，他漫步在山林当中，一场雨刚过，土壤松软，松鼠在树丫上扭动可爱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树下经过的人。
他从树上摘下几个松果，放在了树下，微笑道：“好久不见，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松鼠们叽叽喳喳，互相看看，半晌才有胆大的一溜烟窜下树，抱着松果，眨眨眼，又飞快的回去。
常章被逗乐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松鼠，于是又摘了一些，堆在一起，笑吟吟的说：“快吃吧，或许下次见面，你们就都不在了。”
他们迷迷糊糊，抢夺着松果，没了刚才叽叽喳喳时的亲密。
常章语重心长的说：“还有，还有很多的，千万不要内部不稳。只有团结才能变得强大。”
“啪”一个松鼠歪着脑袋，把松果扔了下来。
紧接着，数只松鼠毫不犹豫的把松果砸了下来。
“嗡”
短剑斩破松果，长剑出鞘，常章的反应绝不慢。却比不上那些久经善战的杀手，来的果决。
“他们走了！”
林子里半晌没有异动，他们仿佛离开，再吓退松鼠之后，便消失在常章眼中。
准确说他们从未出现，只是斩开松果。
“你是说这些小东西，比我的感觉更强大，更有灵性？”常章不愿意相信，这些小东西竟然比他聪明，然后感觉到他感觉不到的杀气。
对此，姜维表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他又道：“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无关大小，也无关亲密程度。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反正你是猪脑子，肯定想不通。”
常章：“……”
“其实你可以用心感受四周，看看风向，树叶颤抖的频率，看看那边女刺客的胸衣，喏，七点方向。”
常章想了半天，笃定那女刺客肯定是平胸，才挥出长剑。
姜维已经不话唠了，他再一次被打败，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男人，你真是失败。为什么一点怜香惜玉？一定要想罩杯问题呢？你不知道这里是仙界，仙界，仙界。没错，不是仙姐，你个精虫上脑的王八蛋。”
“你就不能活捉吗？为什么一定要下杀手？为什么要那么傻，半晌都不出手。你不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常章：“……”
这已经不是姜维第一次用语言骚扰他了，别相信这不是最后一次。
“跟我学，用心感受这方天地。”姜维相信自己是好脾气的人，千年孤单，需要用血与火来偿还。之前他需要把一个傻子带成大佬。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常章并非是仙界的土著，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依旧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