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天机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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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腾格里的诅咒(2)

吉达又拿出一个碗,盛好了奶茶放在离瘦狗不远的地上。瘦狗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两步,闻了闻,就喝了起来。从那以后,瘦狗彻底放下了对我们的戒备心理,正式成了我们队伍中的一员,而且在不久以后,瘦狗还帮了我们的大忙,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喝完了奶茶,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再次上路。在我往行李里装《伏羲天机卷》的时候,无意中又看到了那个黑石鬼脸,我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这却引起了猴爷的注意。他跑过来一把抢过黑石鬼脸,有些爱不释手,猴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说这个鬼脸像个护身符不可,所以他想要把黑石鬼脸挂在脖子上,用来保佑自己。

我说:“别扯淡了,这玩意是古董!不是让你拿着玩的。”

猴爷一听见古董两个字,两眼就开始放光,于是更是不肯还给我了,我抢了半天也没能抢回来,最后只好忍痛割爱,把黑石鬼脸送给猴爷当玩具了。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我们有时策马狂奔,有时缓步前行,一路上舒服惬意,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入草原了。

猴爷和瘦狗打的火热,我一直戏称他们俩是双胞胎,但猴爷依然如固,对我的调侃油盐不进。他一直管瘦狗叫“哥们儿”,不过后来经过我的观察,瘦狗其实是条母狼,于是我又改口把这条“女狼”说成是猴爷的对象。

猴爷听完,就撇着嘴说:“那也比你这个光棍强!”

我不屑的告诉猴爷:“这刚有了条母狼,就把你美成这样了,从这一点上看,你丫以后绝对是个见色忘义的主儿!”

吉达听着我和猴爷斗了一路的嘴,却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们。

天色渐行渐晚,到了晚霞漫天的时候,也该是找地方露营的时候了。这时猴爷指着前面对我和吉达说:“快看,那边是什么?”

我顺着猴爷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望无迹的草原上,一处方方正正的建筑物正矗立在夕阳之下。

“走,过去看看。”我催马向前跑去。

猴爷和吉达也跟了过来。

这是一座用石头堆起来的房子,房子有五至六米高,通体淡黄色,在茫茫草原的衬托下给人一种安详宁静的感觉。

黄房子没有门,只有空空的石头门框。我们三个下了马,就直接走了进去。

房子的面积大概有四,五十平米,整间屋里空空荡荡,落满了灰尘,只有在屋子正中位置上,放着一个破损严重的石鼎,我用手拂去石鼎上的尘土,一种古朴粗狂的花纹显现出来。

猴爷没有兴趣观察这些细节的东西。正在我看石鼎的时候,他已经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不过他除了墙上一些已经看不清原貌的图画,什么也没发现。

“大圣,你过来看看,这都是什么玩意?”猴爷指着墙上的图画叫我。

我走过去一看,那些老旧的图画已经严重破损,现在看来,墙上只剩下了一些点点的颜料,至于画的是什么,早就已经看不清了。

我皱着眉看了一会说:“看不出来是什么,估计是壁画之类的东西吧。”

猴爷听我说完,就“哦”了一声,向外面走去。

“你干吗去?”我问。

“拿行李啊,今天晚上咱就在这过夜了。”猴爷一边说一边走,“吉达别傻站着了,帮个忙来。”

我对这些壁画也没什么兴趣,看了几眼后,也出去帮他们忙活起来。猴爷把三匹马拴在了一起,又拍了拍瘦狗的头,说:“宝贝儿,咱可不许再咬马了啊,饿了你就说话,哥这有肉干。”然后就去卸下马背上的行李。

我和吉达在周围找了些干牛粪,准备一会起火做饭。等一切都准备完了的时候,黑幕降临了。

这一路上吉达就成了我和猴爷的厨师,他家开饭店,他做饭的手艺也不错。我和猴爷只负责打下手。

我和猴爷已经把黄房子里打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架好了锅,点燃了干牛粪,剩下的事就是等着吉达做饭了。

猴爷靠在行李上,悠闲的抽着烟说:“今天不用天当被,地当床了,老子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了。”然后就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我也抽着烟说:“这几天老是在野外睡,突然一进屋,我还有点不适应了。”

“那你就搬出去,跟马一块睡吧。”猴爷嘻笑着说。

“你是想让我腾出地方,给你对象啊?”我嘴上当然不吃亏。

猴爷吐出个烟圈,无所谓的说:“哎,还真让你说着了,我还就是想跟我对象睡,怎么样,你成全不?”

“成全,当然成全了,你丫出去搂着瘦狗睡去吧,晚上你们俩要是想干点什么,外边还宽敞,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跟吉达就当看不见。”

“滚一边去吧你,我是让你出去呢,这会儿你丫又想给我支出去,哪挨哪呀。”猴爷悠闲的说着。

吉达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做饭,听着我和猴爷斗嘴,他只是微笑,这一路上我发现这孩子性格有些内向,不爱言语,不过他却对我和猴爷尊重的很。

“饭快好了吗?我都饿了。”猴爷催促道。

吉达有些腼腆的说:“还得等一会呀,猴哥。”

我看吉达从进了屋就一直忙活着,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让个孩子伺候我们两个大小伙子,有点欺负人的意思。于是我就瞪了猴爷一眼说:“想吃饭还不过来帮忙,你丫还真当自己是地主老财了?”

猴爷从我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来,好像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份了,就走过来说:“来,吉达兄弟,我给你打下手。”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饭也做好了,吉达用肉干煮了一盆肉汤,又做了一锅香气扑鼻的手抓饭。看着丰盛的晚饭,猴爷喜形于色的问我:“喝点啊?”

“喝点!”我表示同意。

猴爷拿出了装酒的羊皮袋子,拔下塞子咕咚就是一口,说了声:“过瘾!”然后又递给了我。

我吃了口肉干,接过酒袋,也是一大口,又递给了吉达。

吉达没有去接,摆着手说:“我喝不了。”

“草原的雄鹰,哪有不喝酒的?来,喝点!”猴爷在一旁让酒了。

吉达没办法,接过酒袋也喝了一口,但是呛的他连连咳嗽。我和猴爷看着吉达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这就对了,想当真正的汉子,先得学会喝酒。”猴爷嚼着肉,从吉达手里接过酒袋又是一大口酒下肚。

我们一边吃肉,一边传着酒袋喝酒。夜色渐晚,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在我们想要收拾碗筷的时候,一阵吱扭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们三个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门外看去。皎洁的月光下,一辆牛车由远而近,向这边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猴爷看着我问。

“我哪知道啊。”说完我就走了出去。

猴爷和吉达跟了出来,和我一起站在黄房子门口,看了一会,这时牛车已经停在了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

没有人赶车,显然这头牛是自己拉着车跑到这来的。

“我去看看。”猴爷说了一声,就走了过去。

“别……”吉达想要拦住猴爷,但却没有拦住,只好转身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觉得吉达的声音有些发颤,就问他:“怎么了?”

吉达有些胆怯的说:“这好像是……”

吉达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已经走到牛车边上的猴爷惊呼了一声:“我靠……”他的声音也有点发颤了。

“怎么了?”听见猴爷的惊呼,我赶紧向他跑了过去。

“是个死人。”猴爷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跑到他身边,借着月光向牛车上看去,车上果然躺着一个身穿蒙袍的中年男人。月亮地里,一辆没人赶的牛车,拉着一个死人跑到我们面前,这事确实有点诡异。

看着车上的死人,我在原地呆立了一会,才想起拿出手电,看看是怎么回事。车上的人脸色青黑,手臂和脖子上有明显的尸斑,看来已经死了很久了。看了一会,我想起了刚才吉达紧张的样子,难道他在我们过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车上有死人了?

于是我起身,去喊吉达。

不过吉达摆了摆手,说什么也不肯过来。

猴爷向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真他娘的晦气!”然后就照着牛屁股上打了两巴掌,让牛赶紧拉着死人快走。

我和猴爷连打带轰的把牛赶走了,直到牛车在我们视线里消失,这才回到屋子里,此时的吉达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我问吉达:“你是不是刚才已经知道车上是死人了?”

“我猜到了,不过刚才还不敢肯定。”

猴爷一听就急了:“操!那你不提前告诉老子,害得老子吓了一跳!”

“我想拉你,但是没拉住。”吉达怯生生的说。

我瞪了猴爷一眼:“你丫吃枪药了?不会好好说话呀!”然后又问吉达:“你怎么知道车上是死人的?”

猴爷被我骂了一声,也觉得刚才对个孩子大呼小叫的,有些失态了,就缓和了一下语气:“是啊,你怎么知道车上的人是死的?”

吉达看我们俩都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就向我们解释起来。

原来这是蒙古的一种古老丧葬习俗,人死之后,家人会给死者穿上新衣,然后让牛车拉着死者在草原上随意的跑,如果有一天死者被野兽吃掉了,那就说明草原的神——腾格里,愿意接受死者的灵魂,死者也就被腾格里带去了天堂。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你就知道车上是死人呢。”

猴爷听完对这种习俗表示有些难以理解,不过他也知道每个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风俗习惯,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等一切都弄明白了,诡异的感觉一扫而光,大家也都平静下来,一起收拾好碗筷。吉达也开始给我们煮奶茶了。

我出门看了看,确认牛车已经走远了,这才又回来背对着门坐下。当奶茶的香味飘满了整个房间时,屋子里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猴爷慵懒的叨着烟说:“咱聊会天吧。”

“聊什么啊?”

“把你当兵时候的事给我们讲讲。”猴爷抽了口烟,又对着吉达说:“你是不知道,你大圣哥当兵的时候勇斗过黄大仙,他经历过的事可不少呢。”

吉达眼睛一亮,问我:“是真的吗大圣哥?”

我笑了笑:“是真的,这次你猴哥没说瞎话。”

“那就给我们讲讲吧。”吉达放下手中的勺子,兴致勃勃的看着我说。

我一拍大腿:“行,黄大仙的事已经和猴爷讲过了,今天我讲个别的吧,你们俩都没听过的。”

“快讲,快讲。”猴爷瞪着大眼,迫不及待的催着我。

于是我不紧不慢的点着了烟,给他们讲起了我当兵时,听赵大妈讲过的一个诡异的故事。

山营子屯是个小山村,在当地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刚结婚不到一个月的新人,女方在太阳落山前必须回到家里,晚上更是不能离开家门。

那年村里的张向党和赵建英结婚了,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就到了农忙季节,由于村里的壮劳力不多,张向党就被老支书叫去上山砍树了。张向党临走时还专门嘱咐媳妇赵建英一定要在太阳落山前回家,别破了那条不成文的规矩。赵建英满口答应后,张向党才放心的和村里的男丁们一起上了山。

张向党的母亲死的早,如果张向党一走,那么家里就只剩下张老汉和儿媳妇赵建英了,于是老头子怕人说闲话,就也和儿子一起上山伐木了。

家里只剩下了赵建英一个人。开始的几天,日子还算好过。她每到太阳下山前,就早早的回家,把门一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