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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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避开张忌阳

我决定不去打扰他。

然后我一挥手,领着榕榕继续沿着山脚边走。

走出一段路,榕榕才小心地问道:“那是张老板吧?”

我说是的,就是他。

“你猜,他在那边看什么?”榕榕又问我。

“他穿着道士衣,我也猜不出他是做什么?”

我很想对榕榕说,他站在那里,有没有可能是故意让我们看到的?他摆出这个姿势,似乎要向我们传递什么意思。

至于是什么意思,那我就没法搞清了。

榕榕还要问什么,我连忙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提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不管怎么说张忌阳出现在一条我们没见过的小路上,又摆着那样一付姿态,让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榕榕也意识到我们的交谈,是可以被张老板监听到的,连忙也中止了向我发问。然后她接着刚才中断的话题,问我道:“你不是要再讲一个苦中有甜和甜中有苦的故事吗?那就讲吧。”

“对对,苦中有甜,甜中有苦。我们还是来研究爱情故事吧。”我欣然点着头。

“那你要讲一个什么呢?”

“题目是:谁是谁的调查者?”

“咦,这个题目挺有神秘感,蛮有悬念的样子嘛。”

“嘿嘿,故事一定要有悬念才有味吧,不然吸引不了听众,就是失败的货色。”我摆出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也喜欢听有悬念的故事。你快点说吧。”

我就讲起这个“谁是谁的调查者”的故事来——爸爸妈妈生我的时候,他们是一对好心人。在激情碰撞最关键的一刻,传递给我的基因,就是好心。我带着他们的好心降生。很早,人们就一口认定,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容易遇上好运气。主要是人们看着顺眼。女孩对你也这样。大学时期,吉雅像条鲨鱼,整天对我虎视眈眈。最终我被她俘虏了。当那个假期我带着她回家见爸妈时,引起他们的忧虑。他们悄悄对我说,你俩,不配。你呀,要吃亏。

爸妈的忠告有道理。但有道理并不意味着,我一定全盘接受。爱情令人发晕。吉雅像闪电一样犀利的眼神,激烈而干脆利落的热吻,足以摧毁我虚弱的犹豫。那个夜晚,在我们家,我在洗澡,吉雅就闯了进来。根本不在乎我爸爸妈妈,就在一门之隔的浴室外的客厅里收拾茶几。

“你……你小点声。”我心惊肉跳地哀求吉雅。她一边吃吃地笑,一边扒开胸罩上的扣。

婚姻就这样被她包打天下。从大学出来的那个冬天,我们拥有了结婚证。

我不得不承认,爸爸妈妈的眼神,比我深刻好几个量级。我和吉雅之间,好像就是一只没煮透的粽子,中间有颗夹生的馅。举办热闹婚礼时,我们欢喜过一场。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们激动过一阵。然后,是问题如早春的蔓草,不声不响地滋生出来。吉雅是个言语带刺的女人,常常在我们全家人心中引发地震。比如那次,我们围在一桌吃饭,聊起有关婚外情的话题,吉雅冲口而出:“这有什么,都什么年代了,正常!”我爸爸一愣。我妈妈一愣。他们悄悄看我。我悄悄看吉雅。她却谁也不看。好像全不意识到,她扔了一颗炸弹。

所以,当吉雅开始在黄昏后不再及时归家时,我能感觉到危机的来临。我稳住爸爸妈妈,每天替吉雅找个呆在外的理由,说我知道她。其实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问她,她说,应酬。听起来理由站得住脚,她在一家公司当业务员。

我装着稳如泰山,每夜她十二点左右出现在床边,我除了招呼一声“来了”,就不再多问。多问是浪费。她会烦。她会将那责备的目光,像匕首般掷过来。她会说,我累死累活,你就不能让我清静些。

我们很少“那个”了。许多的夜,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照出一个性感四溢的肉体,然而我不敢轻举妄动。我知道,我一动她,她就成了刺猬。

这还是夫妻吗?我这样想。但我不能公开地嚷。安定团结,稳定压倒一切。七年之痒正在来临。我想我得坚持。

熊娟,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当时,我坐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正就着那种伤感的音乐倦怠。熊娟黑色的吊带衫,以及露出来的半个上身,给我带来了一抹兴奋的亮色。熊娟没有吉雅漂亮,但在这种香艳情调里她就显得那么光彩夺目。

她端着一杯酒,用一种挑逗的眼神望着我。这种眼神可以从好莱坞的电影里找到。女人的风骚,全世界通行。

“怎么,一个人?”

“噢,是,一个人。”

“我能坐吗?”她指着我对面的位置。我点点头。

其实我不点头,她也要坐下来。我相信她在找目标。当我成了她的目标,她就一定会来作点试探。

她漂亮,性感,风骚。我是男人。我又不傻。但我有种猫捉老鼠的心情,想看她,是怎么对我进行渗透的。

她跟我闲聊。问我一大堆东西。工作。年纪。家庭。孩子。我作了恰当的回答。当然不可能和盘托出。但也没有完全回避。我说过了,我想玩点游戏。把这些资料给出一半,看她怎么来钓我。果然,她好像认为时机到了,一个问题直奔而来:“最近一段时间,好像经常见你。是不是,想找点什么刺激?”

“没有啊……”

“来这儿的男人,都会先说不的。毕竟,衣冠楚楚的,总要先绅士一下嘛。不过,我倒觉得是男人,不妨直来直去,露露真性情。”

她两肘放在桌上,炯炯的眼神快活而妩媚:“说吧,是不是想找点刺激?我相信,你有过刺激的经历了。”

“没有。”“有,肯定的。”

我笑起来。“幸亏,你不是我老婆。不然我可给咬死了。”“你认为你老婆厉害吗?”“当然。”“你这么怕她,是不是证明,你背后有事?”

就这么东聊西扯地胡侃。渐渐我觉得,她好像不是我想像中的人。如果她把我当猎物,没必要绕这些圈。难道她不在风尘中?可为什么又如此一副风骚打扮,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色彩?

后来我想起来必须走了。我并不是来泡酒的。我只是心情不好,还有好奇。我想看看,酒吧中的男女是个什么状态。现在我看出来了。我往外走的时候,完全可以感觉,她,正在专注地望我的背影。

再次在酒吧见,我们就像熟人了。

熊娟跟我讨手机号码。当我把号码告诉她的时候,她望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你认为,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当然是朋友。”“朋友?那是一个外延可以无限扩展的名字。”熊娟暧昧而狡猾地朝着我笑。她笑起来那眼神分外幽深,仿佛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仓库。

熊娟反复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泡吧的。“因为,你看上去,好像很忧郁。而忧郁,会令人渴望寻找额外的温暖。”

那天,我肯定是多了半杯酒。我居然,把实话告诉了熊娟。我对熊娟说,我确实很苦闷,因为我的婚姻发生了问题。我的妻子,她不理我了。

“是你不理她,还是她不理你?”熊娟看上去饶有兴趣。

“当然是她。”我又叫来一杯酒。我喝了两口,眼泪就下来了。

熊娟呆呆地望着我。

“这么说,你……你很爱她?”“是的。”“你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吗?”“没有。”“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呢。”“那肯定,原因在她那里了,她那么漂亮,还有那性格……”我说不下去了,哽咽。

突然我感觉到有东西碰我的背。当我弄明白时,惊得不知所措。那是熊娟的手,正忘情地抚摸我的背。

我看到了一双分外动情的眼睛。这不是熊娟。但她确实是熊娟。好一会,她缩回了手,低着头,半天才抬起来,对我说:“你……是个好人。现在,我想我应该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了。”

熊娟说了实话。

我发呆。

熊娟,竟然是一个私人调查者。

熊娟告诉我,她是受吉雅的委托,前来调查我的。熊娟开了一家私人调查公司。主要受理婚恋方面的情感调查。而吉雅,成了熊娟的第一个客户。吉雅之所以找熊娟可能是觉得女人的调查更加认真细致。

我竟然,成了妻子雇人调查的对象?

我对着熊娟发呆。问她调查公司合不合法。熊娟笑说这不用我操心。反正她调查我,没有伤害到我。

“不,你伤害我了。伤了我的自尊了。”我对熊娟表达着我的生气。其实我并没有生气。我只是迷茫。吉雅到底,搞的什么鬼名堂。

“你别生气。听我说。”熊娟迟疑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心伸出手来,握在我的手背上:“调查公司,是一个新生事物,目前还在探索阶段。这个我们不去讨论。我现在面临的问题,还是一个,那就是,能帮她,就帮她,能帮你,就帮你。我希望,我能帮到你们。”

我还是很难反应过来。我的生活,变得是如此混乱不堪。曾经那么熟悉的妻子,现在诡异得像聊斋里的狐狸。她雇一个人来接近我,调查我。调查我什么?调查我有没有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