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总觉得今天公孙明朗的眼神似乎是出了点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总是盯着她不放呢。
“公孙明朗。我脸上有东西?”
闻言,公孙明朗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头,“没有,只是很担心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见到皇兄之后会不会出岔子。”
篱落奴唇,“你是在担心我给你惹麻烦吧。”
“篱落,担心自然是有的,这个跟以往你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
“好了。”篱落抬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这人年纪不大,说话做事简直就是个小老头,甚至还没虞染那人给人来的爽快一些。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知道有什么用呢?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你要是真的担心,与其跟我唠叨这些没用的,还不如跟我说说皇帝的禁忌与喜好脾气性格什么的呢。”
虽然篱落的态度让公孙明朗非常的不满意,可是她说的话却还是有些道理的,于是,公孙明朗抿唇,不情愿的跟篱落说了起来。
他们在宫门外下的马车,李健也只能在外边等候,桃枝身上有伤,而且鉴于之前的几次她总是不断的给篱落制造麻烦,这一次,篱落果断的将她留下了。生命攸关的事情,她可不能将那个神经大条的姑娘带在身边呢。
生前,篱落只去过大北京看过长城故宫天安门,死后,她除了王府哪里也没去过,记忆中的天朝也是一片繁华的景象,可原主记忆中的事情,终究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就像是……看电视的那种感觉。
此刻亲眼所见,止不住的震惊,要不是因为身边站着公孙明朗,若不是他拼命拽着自己,篱落都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冲上去抱着柱子啥的就开始啃了。
特么的,难怪人家说皇宫富丽堂皇,这都是实打实用真金白银铺出来的啊,不豪华才怪了。
“篱落、”公孙明朗拽着篱落,咬牙切齿的提醒她该注意形象,篱落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哈喇子,眼睛还是止不住的朝周围飘去。
“你就真的这么喜欢钱么。”篱落的反应让公孙明朗面红耳赤,身侧领路的小太监一直盯着篱落看。似乎是不明白王爷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不懂事的丫头。
但是碍于两人的身份,这些话他终究还是不敢说的。
“当然。”篱落点头,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公孙明朗却突然就笑了,要是篱落真的那么喜欢钱事情反而好办了呢,若是给钱就能让篱落留在自己身边的话,倒也是一种不错的事情不是么?
可是,这个想法并没有让公孙明朗开心太久,因为他突然就想到,要是篱落真的会被钱收买的话,那将来遇到个比自己还要有钱的人,篱落岂不是要跑?
就像,马上就会见到的,自己的哥哥,皇帝陛下?
这么想着,似乎是不自觉的,公孙明朗拽着篱落的手越发的紧了,篱落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要挂在公孙明朗的身上了,她难受至极,主要是周围的宫女太监看他们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篱落欲哭无泪,公孙明朗这个造型,摆明了比自己喜欢钱还要让人觉得丢脸好么。
大庭广众之的,他就不能稍微克制点?
“公孙明朗?”
“闭嘴。”
“公孙明朗?”
“说。”篱落一路在碎碎念,公孙明朗忍无可忍才终于扫了一眼篱落,声音有些大,弄得篱落有些尴尬,但是她也没办法挠头或者是捂脸,毕竟好的那只手在公孙明朗手中呢。
“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如花似玉秀色可餐,可在众人面前,你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这么急促?”
“嗯?”
公孙明朗没有反应过来,一侧的小太监却终于忍无可忍的笑了出来,被人嘲笑,公孙明朗的脸色越发的臭了。
“听不见。”
公孙明朗是真的没有听清楚,一来是他刚才在神游,二来是篱落的声音本就压的很小,本来就没听清楚,小太监这么一笑,他就更加的不知道篱落说了什么了。
“我说,你就算垂怜本姑娘的美貌,但是做事情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克制一点,老娘都快挂到你身上去了好么?”
“扑哧。”周围笑成一片,公孙明朗前进的步伐猛地停住,看着被自己甩得晕头转向的样子,有些愧疚,更多的,是生气。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吧,眼下还是皇宫吧,篱落就不能稍微给他点面子么?
左一句老娘又一句老娘的,还这么大声,当着这么多人,他是要将篱落丢出去还是丢出去呢?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清冽的声音就在众人耳畔响,“王妃果然特别,怪不得能够让王爷这般宠爱。”
闻言,公孙明朗一着急,就将篱落放开,而本就不会穿这个鞋子不会穿着这个衣服的篱落,因为这个动作华丽丽的朝一侧倒去。
篱落无语望天,马丹,要不要这么折磨她,她紧紧闭着眼睛,安慰着自己砸在铺满金子的地上此生也就这么一回,还好公孙明朗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把重新将她给拽了回来。
这一刻,篱落宰了公孙明朗的心都有了,之前两人研究好的对策就是,装恩爱,装情深,因为她没有办法单独行走,所以不管到哪里她都轻轻的搀扶着公孙明朗,事实上是为了避免出现像类似的情况公孙明朗可以快速的拉住她。
可结果呢?
公孙明朗这一下一下的,是把她篱落当猴耍呢?
“让皇兄见笑了。”终于将惊魂未定的篱落固定好,公孙明朗有些尴尬的道歉,“篱落前几天受了重伤,现在行动还受了一些影响,所以……”篱落恍然大悟,对哦,刚才确实还说了要是皇帝怪罪可以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她眼下可是半残废呢。
可是受伤这么厉害,那么恩爱的两个人,公孙明朗真的会把她丢出去么?
篱落悄悄的抬头打量着公孙煜,试图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出一星半点多余的情绪来。
公孙煜只是微笑,目光落在篱落身上。
公孙明朗只好拉着篱落行礼,篱落头晕眼花,难受的不成样子,“皇兄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在书房见么?”
“看着天气不错就出来走走。没想到遇到皇弟和王妃这般恩爱的样子。”
皇帝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只一眼篱落就知道,这人无比危险。
听到皇帝这么说,公孙明朗更加的尴尬了,他手足无措的解释,“让皇兄见笑了、”
“怎么会?”司徒煜笑笑,“王妃这是怎么了?需要朕派御医帮你检查一下么?”
猜不透这人的心思,便只好乱来,篱落始终相信,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越乱,他就越发的不好招架,只要对方一乱,他的马脚终究会露出来。
篱落猛地点头,“好啊好啊,王府的那些个大夫啊,看了很多天了,可一直不见好,眼下有御医帮忙,想必篱落也能好的快一些。”
皇帝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篱落居然会这么不客气,他微微颔首,“皇弟呢?之外派人去找你的时候听闻你也病了,那就一起检查检查?”
闻言。公孙明朗的脸红的越发厉害了,他踟蹰,“多谢皇兄关心,可……臣弟的都是一些小问题,就不用麻烦了。”
篱落却在这个时候插话,语气粗俗,“皇上,他这是不好意思呢,不过也难怪,任何男人要是伤了那个地方,总归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篱落的话让皇帝恍然大悟,他微微咳嗽,凑到公孙明朗身侧小声询问,“怎么回事儿?”
“篱落性子刚烈,动作太猛,臣弟一时没有防备,就……”后边的话公孙明朗不曾说完,皇帝却已经了然的点头,他伸出手拍拍公孙明朗的肩膀,并且说道,“辛苦了。”
到了皇宫,篱落的裙摆有宫女提着,她也能勉强走路了,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她跟着领路的太监在前边走着,倒也都听见了,可也只能装作什么的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王妃,你的手呢?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待得到御医的诊断说是真的断了之后,皇帝的眼睛中再次浮现一抹疑惑,他本以为之前的事情都是说出来哄他的,也以为篱落的手就算受伤但也不至于这样,可眼下御医说,不但是断了,而且还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他才表现深深的怀疑。
篱落漫不经心的怀疑,“都怪王府太大了,篱落走着走着就掉到池塘里边去了,待被捞起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寻常女子受点伤都会难过许久,可是朕居然未从王妃脸上看到半点的难过,这是为何?”
篱落嘿嘿一笑,伸手指了一下公孙明朗。“他说过会当篱落的右手啊,还说会照顾篱落一辈子,并且还承诺篱落不纳妾呢,所以,他对我这么好,篱落又为什么要难过?这不是因祸得福了么?”
本以为皇帝会夸赞一下,却没想到听到这话的皇帝立刻就板了脸,“胡闹,古往今来,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