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豹脸色再变,他没想到潘古阁如此不留面子给他,不由得扭头向吴青峰望了一眼,吴青峰却装作不见,只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今夜便出发,务必在明日将汨罗门从这个世上抹去。”潘古阁坚决而有力地道。
“大家可还有什么意见?”潘古阁扭头扫了众人一眼,又回头温柔地看了刁梦珠一眼。
云大夫淡淡一笑道:“不知门主将会派谁去呢?对门内又有什么安排?”
潘古阁爽然一笑道:“门内事务便由云叔叔和两位长老掌管一下,有梦珠坐镇,相信不会有事,我便与仲武、古惑及成舵主亲去,相信不会有问题。”说着有意无意扫了权豹一眼,却发现了一抹欢喜之色在他的眼中滑过。
“立刻集合所有弟子,今夜火烧汨罗门。”风破天狠厉而冰冷地道。
“舵主,要不要将他们的船也一起送给阎王爷?”一名分坛坛主问道。
风破天含笑望了他一眼,又向各分支坛主坚决地道:“所有人的动作都得非常迅速利落,不得让汨罗门闻得半点风声,今夜全体出动。”
“报告舵主,总坛方中、古惑、仲武到。”一名弟子急急地赶进来道。
“很好,带他们三位和所来的兄弟去休息,一个时辰后立刻行动。”风破天面带欢容地道。
“是,舵主。”那名弟子应声立刻出去。
“舵主,果然在汨罗门附近截到一只飞来的信鸽。”又一名弟子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欢声道。
“信鸽受伤了没有?”风破天踏前一步道。
“未曾,属下是用网捕获。”那名弟子将手中的信鸽送到风破天手中恭敬地道。
“很好!”风破天解下鸽爪上的小纸条,看了一遍,一声冷笑道:“把这只信鸽再放给汨罗门,纸条也给他们,要做好所有手脚。”
“是,弟子明白。”那人立刻退了出去。
风破天转头傲然地望了望众坛坛主,自信地道:“我要秦天宝见不到明日的阳光。”旋又道:“各位立刻做好准备。”
“娘,前面似乎有人在打斗。”杜威惊道。
“我听到了,我们去看一下,要小心了,不要离得太近,待看清形势再说。”韩秀云叮嘱道。
“我知道。”杜威乖巧地应声,迅速策马沿溪奔去。
“那有死人。”皓月眼尖,立刻看到一具一半在溪水之中一半在岸上的尸体,低呼道。
“过去看看。”杜威毫无所惧地向尸体跑去,韩秀云也立刻策马跟去。
“是天龙镖局中人。”杜威惊异地叫道。
韩秀云神色一变,因为他认出这人正是陪同君情去汉源的两个人之一。
“小心一点。”韩秀云跃下马向打斗声音传来之处奔去。
皓月和杜威不分先后地追在韩秀云的身后。
地上,残肢断手,看得人触目心惊,皓月竟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好可怕呀!”皓月低低地道,同时勾头望了望那一群正互相缠斗的人,却有些不明所以。
“是官府的人?”杜威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韩秀云也疑惑地点了点头应了声,旋又淡淡地道:“竟是大内高手和道教相斗。”
“我们要不要去帮帮那群道教的人物?”
“他们好像是在争夺什么东西。”皓月也低声道。
“定是藏宝图!”韩秀云肯定地道。
“那我们要不要去拿来?”杜威疑问道。
韩秀云笑骂道:“你斗得过这么多高手吗?我们还是不去抢的好。”
“是,啊!大哥说过这藏宝图可能是假的。”皓月认真地道。
“娘,他们似乎中了毒。”杜威立刻反应过来低声地道。
“不错,好像是莫叔叔的‘断生碱’,无味无形,可以凝于空中久久不散。”皓月有些惊异地道。
“‘断生碱’,是莫死哭!”韩秀云惊问道。
“快走,这里有毒!”一名化装的大内高手低喝着迅速飞退,可惜却软倒在地。
“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杜威心中有些不忍地道。
韩秀云无奈地吸了口气道:“没用,我们根本无法解开这种剧毒,而且相信天妖教中人也已经在这附近有埋伏,想救也不可能。”
皓月望着十几人相继软倒下去,心中倒的确有些不忍,可却也无能为力,因为她知道莫死哭的毒药之厉害。
“哈哈……”一阵狂笑从河边的林中传了过来,一条巨大的身影像是飞鸟一般向毒区疾扑而去。
“毒尊肖万邪。”韩秀云神色一变低道。
“嗖……”一排劲箭,立刻向肖万邪的身上射到,劲道猛烈无比。
“雕虫小技,莫死哭,你想不到吧。”肖万邪对这一排劲箭居然毫不在意,反而一阵嘲弄地大笑。
“呼!”一幕淡淡的云彩,在肖万邪身边升起。
是一件外袍,肖万邪的外袍,肖万邪竟在刹那间脱下了身上的外袍,兜住了所有的箭,同时,以脚挑起一名道士手中的一个小盒子,那名道人根本就无力抗拒。
肖万邪的身子一扭,又腾空抓住小长盒,一声长啸,向小溪的另一头跃去。
“肖万邪,有种我们来斗一场。”莫死哭有些气极败坏地从树林的另一头冲出来怒吼道。
“莫死哭,你太天真了,我岂会上你当,哈哈哈。”肖万邪毫不理会莫死哭等人的怒吼,反而走得更疾。
“追——”莫死哭一声暴喝,向肖万邪的身后追去。
杜威扭过头来望了望韩秀云,只觉得好笑不已。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皓月摇了摇头苦笑道。
韩秀云望着十几名天妖教之人飞速离去,吸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你想干什么?”权豹神色剧变怒吼道,同时眼中射出可怕而狠厉的厉芒。
“权长老,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不可逆转的形势,你位尊名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卖本门。”段长春冷冷地道。
权豹望了望身边的几名亲信脖子上的刀,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段长春,你有何证据,背叛本门的恐怕是你。”
“吱呀——”
权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地望着从大门走进来的数人,心底升起一股很浓的寒意。
“很抱歉,权长老,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潘古阁很优雅地解开手中的包袱道。
“你没有去汨罗?”权豹有一种受骗的愤怒。
“我没去!”潘古阁解开最后一层布,冷冷地应道,目光比冰还寒地盯着权豹,看得他脊柱都有些寒意。
“穆天玄!”权豹惊恐地呼道。
“不错,正是他。”潘古阁望了望布包解开后那触目惊心的脑袋毫无感情地道。
权豹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虚弱苍老,有些软弱地道:“是你杀死了他?”
“不是,是风破天,对于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潘古阁声音仍很冷漠地道。
“你不是派他们去查询藏宝图吗?”权豹有些不解地问道。
“对,但这是一个没有必要的做法,江湖中想得宝图的人不知有多少,我们去只不过会使江湖更乱一些,让一些人更暗自得意,也因此查询宝藏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潘古阁毫不隐瞒地道。
“你是找借口想把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除去,何必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权豹怒吼道。
潘古阁毫不生气地扫了众人一眼,踱了几步,冷冷地道:“除权豹之外,其他的叛徒都杀无赦。”
“潘古阁,你太绝了吧。”权豹额上渗出汗水,吼道。
段长春向那几名属下打了个眼色,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几颗人头已滚落下来,鲜血如泉般狂喷了出来,洒得满室都是。
“潘古阁,你好狠!”权豹目中快要吐出火来吼道,只是身上的穴道被段长春所制,根本不能有任何动作。
“哼,比起你来还差了一些,我潘古阁绝不会滥杀一个人,我本不想杀你们,但是你们所做也太绝了。”潘古阁转过身盯着权豹,目光斜了段长春一眼,又道:“段舵主迅速去准备应战,叫他们有去无回。”
权豹面色立刻变成死灰般的颜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穆天玄吗?”潘古阁悠闲地道。
权豹冷冷地望着潘古阁并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