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不过好像有股血腥味,该不会是死猪肉吧?”另一人大惊小怪地道。
“去你妈的,一堆死猪肉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劳师动众吗?”
马上众人正说话间,突然发现路上如幽灵般多了一个人。
极年轻极年轻,但又浑身散发出一种邪异魅力的年轻人,正是绝情!
“妈的,今天真是撞见鬼了,走路也要遇到鬼!”说话者是一名一张马脸的汉子。
“明天真要好好回去烧烧香,拜拜佛。”其他众人似乎也感觉到自绝情身上散发出的充满压迫感的气势,一带马缰想从一旁绕过。
“希聿聿!”众马竟人立而起,似乎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似的,根本不敢自绝情身边绕过。
那十几名汉子狼狈不堪地一把抱住马脖子,口中大骂道:“人倒霉起来,连畜生都要戏耍我们,他奶奶的真是没天理了!”
“邪门,这群畜生邪门!”
“你们送的是什么东西,又是送给谁的?”绝情终于出声了,他根本不屑对这几人动手,因为这些人不配!他们似乎只是一群江湖中最不入流的人物,那狼狈样与怨天怨地的骂法倒让他有些好笑。
这些人好不容易才定下惊魂,听绝情这么一问,全都横眉冷目以对,只是刚才他们深深感觉到绝情身上那种凌厉无匹的杀气,心寒之余,隐隐猜到马匹受惊与绝情有关系,但却根本有些不明究竟。
“这关你什么事?”一名汉子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若不是他被绝情的气势所慑,只怕早已破口大骂起来,今天的倒霉事接连发生,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
“我再问一遍,你们手中的是什么东西,送给谁?”绝情声音中飘出一丝淡淡的杀机,冷冷地问道。
其中有几人似乎见识较广,知道眼前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不由得压低声音温言道:“其实我们也没敢看里面的东西,他们只是吩咐我们送到王河古庄,也不知道是谁要这劳什子。”
绝情听到王河古庄,眉头一皱,道:“拿来我看看。”心中却暗自奇怪,这些人为什么送东西去王河古庄呢?他们怎会知道主人的住处?
那些人有些为难地道:“这个……这个,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如果不拿过来,我此刻也会照样割下你们的脑袋!”绝情的话斩钉截铁,霸气十足。
绝情并不想杀这些人,是以只以气势压迫对方,这些人虽然不是武林好手,但却也非盲流,对这种无法喘过气来的杀气和气势体会却极深极深,哪里还敢反抗?一名汉子慌忙自马后拿出一个小木箱,急道:“有话好说,慢慢商量,何必动怒?这就是那份礼物!”
绝情并不伸手,淡淡地吩咐道:“打开!”
那人不敢有违,只得用刀子掀开木箱。
“呀!”一声惊呼,那汉子一下子拿捏不住木箱子,竟让箱子摔落地上。
众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木箱之中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显然是刚斩下来不久。
“尤无心!”绝情的双眼微眯,显出一丝迷茫之色。
“公子,不是我们杀的,不是我们杀的,真的不是……”所有人一下子慌了,见绝情念出一个人的名字,忍不住慌忙辩解道。
“谅你们也没这个能耐杀他!”绝情不屑地道。
“对,对,我们没能耐,没这个本事,就是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杀人啊……”这些人忙应和道。
“这人头是什么人给你们的?他们又在哪里?”绝情沉声问道。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在前面的山头将这个木箱交给我们,还说点了我们死穴,只有将这个箱子送到王河古庄,那里的人就会给我们解穴,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一个稍稍年长的人怯怯地道。
绝情眼角一扫,意外地发现木箱之中有一张用血写成的字条,伸手便拾了起来,却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
“知君忧心此人坏事,特将此人会说话的东西送来,权当新年礼物,还望笑纳!”落款却是“无名氏”!
绝情禁不住微微愣了一愣,却不知道“无名氏”究竟是什么人,他之所以守在这条道上,就是要取尤无心的脑袋,如今却有人代他做了,这人究竟是敌是友呢?为什么似乎非常清楚金蛊神魔的行踪?
原来,自虎谷之役后,郑王立刻收到传书并很快撤走,因此,尤无心竟走了个空,而此时刘家送他的那些人也已返回,其行踪终还是被魔门探知。
尤无心自然知道魔门中人绝不会放过他,因此行踪极为隐秘,但仍逃不了一死。
金蛊神魔因赵青锋和费明两人身受重伤,无法出击,而不死尊者也有伤在身,他自己更因暗月寨之事焦头烂额,只好飞鸽传书绝情,让绝情代办,以绝情的身手去对付尤无心本是大才小用,但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昌久高也根本抽不出身来,近来连连受到各方面的打击,使他们锐气大损,特别是刘府那一记狠击,几乎让田新球抬不起头来,暗月寨剑痴的出现和矮门神诸人,又使他的计划大乱。
金蛊神魔自从南朝亡命到苗疆后,就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如今连番失利,怎不叫他心烦意乱?更且似乎还有许多隐于暗处的敌人,让他防不胜防,他从来没经历过如此境况。
绝情似乎对眼下的情况极为了解,才会在这里等待如此长一段时间。
“你们走吧,将这些东西收拾好,送到古庄,会有人给你们解开死穴的。”绝情道。
“可这,这是死人头呀!”一个汉子惊道。
“如果你想死,就可以不送!”绝情说着,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向客栈中走去。
刘瑞平竟满面驼红,显然在绝情出去的一段时间之中,又喝了不少酒。
醉了!只看那迷糊的醉眼就可清楚地知道刘瑞平醉了。
绝情的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无法解释那到底是因为什么,眼前这拥有惊世之貌的美人是因为他而醉的,只凭这一点,任何男人都会感动。
“你为什么这么傻?”绝情自刘瑞平的身后搭住她的香肩,怜惜地问道。
“来,我们再喝,你说要陪我醉的。”刘瑞平语意稍稍有些不清地道,同时一把拉住绝情的手。
“你醉了!”绝情关切地道,他从来都没想过,竟会有今日这种心情,被刘瑞平的手握住之时,他的心再也无法保持那种古井不波的平静。
“不,我没醉,你陪我喝,你陪我喝。”刘瑞平一把拉过绝情,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大力。
绝情不好反抗,竟被拖得坐下。
“来,我为你倒酒!”刘瑞平醉态可鞠地端起酒坛,倒了一碗,却泼出了半碗,倒完后却自己先喝起来。
绝情心中不忍,接过刘瑞平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你要喝我的酒,我还有!”刘瑞平又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又要喝。
绝情再接过饮尽,却也有些不胜酒力之感,他喝得已经够多的了,十几碗烈酒下肚,普通人早就醉如烂泥,但他的体质特异,却可以强自坐下来。
“你酒量比我好,再喝再喝!”刘瑞平竟又要倒。
“好了!够了!”绝情沉声拉过刘瑞平的手。
掌柜的本因绝情对那十几名汉子那么凶,倒极为敬畏,只是看到这个样子,不由得出言道:“公子,这位小姐醉了,我看天气如此冷,不如找间客房休息一下可好?”
绝情扭头感激地望了掌柜一眼,温言道:“那有劳了,将客房之中生起火来。”
“好的,我这就去。”掌柜的忙放下手中的算盘与账本,迅速向楼上行去。
“绝情,你不是说要陪我醉吗?你不理我了吗?”刘瑞平醉眼朦胧,语意仍清,更似有着无限伤感之意。
绝情轻轻一叹,知道刘瑞平真的是爱上他了,可想到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真爱,永远都无法抗拒命运的安排,情感只能令他徒增伤感。刘瑞平为他而醉,他心中始终有着一丝不忍,柔声道:“明天我再陪你喝,好吗?今天你已经醉了。”
“不,我没醉,没有醉!你在骗我,不信我再喝给你看。”刘瑞平的话似乎已经表达不清的。
“不要再喝了!”绝情紧握着刘瑞平的手,一把将她拉到怀中。
刘瑞平挣扎着道:“你……你就是不相信我,让我走路给你看,保证没醉!”
“公子,客房已经准备好了!”掌柜的速度快得惊人,其实此刻根本没有什么客人,客房全都是空的,里面的东西早已整理得十分干净,只要走入任意一间房中点着炉火就行,是以,掌柜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理好客房。
“好,带路!”绝情伸手揽住刘瑞平的腰,几乎是将刘瑞平轻轻地托起向楼上行去。
刘瑞平竟暂时安静下来,偎依在绝情宽阔的肩膀之上,像是一个依恋母亲的孩子,双手紧紧搂着绝情的脖子。
绝情索性将刘瑞平横抱而起。
掌柜见怪不怪,虽然吃惊于刘瑞平绝世的美丽,可绝情那种不可逼视的气势却让他不敢有半点异想,他知道这些江湖人物是绝对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