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侵略者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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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少年温情何日再续

马专员虽然已经确信陈然是德国留学回来的,可是又不放心陈然对日本人态度,试探询问:“贤侄,你知道吗?其实日本皇室对我们中国人一直非常友好的,那年慈禧出殡,日本天皇在皇宫里摆设了悼念堂,隆重悼念慈禧去世,二十一天里所有进入皇宫的文武官员都必须身穿丧服表示哀悼,足见日本民族与我们中国人是友好的。”陈然道:“是啊!我也查阅过资料,看过当年报道确有此事。不过也有评论说完全是这个老妖婆挪用了北洋海军经费,才导致了甲午海战失败,如果不是这样,老妖婆励精图治,整肃海军,甲午海战我们中国人完全打败了日本海军,就不知道日本天皇会不会悼念她了。这个可恶的老妖婆有武则天之心,无武则天之才,说什么与中华之物,结于国之欢心,我可不喜欢她。”马专员很是尴尬,见他一口一个老妖婆,急忙转移话题,询问:“你学的电子通讯,我这里正巧遇见一些难题,你能给我看看吗?”陈然知道他是想考查自己,欣然同意。马专员拉了陈然来到走廊尽头那个房间,与开门的鬼子军官打过招呼,带他进了里面,指了几座电子仪器对陈然道:“你能知道这些仪器是派什么用场的吗?它是那个国家生产的?”

陈然一见笑道:“马专员听我刚从德国回来,是想考考我吗?这是德国西门子公司三十年代初的无线电通讯产品。”又看了德文说明,道:“这是一组蓄电池,那是交直流转换器,想不到日本人仍然在使用,太老旧了。”

旁边一个正在摆弄仪器的日军军官听了不满意,反驳道:“我们大日本皇军比这个好的有的是,我们只不过是拿来作比较的。”

陈然道:“那是,你们日本人挪用别国长处是你们的强项,这点我们中国人可比不了。”

日军军官受到嘲笑,刚想发火,马仁古拉着陈然就走。道:“别争了,我知道了,你确实是德国回来,学有专长,我回南京后立刻向政府推荐你,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找我噢!”说完当场写了一张地址给陈然。

两人来到楼下,这时大厅里已经开始了舞会,放起了靡靡之音,一群红男绿女翩翩起舞。顾艳梅见陈然与马专员从楼上下来,责备陈然道:“你开什么玩笑,难道真要去南京政府任职吗?”陈然道:“怎么会呢!只不过是不想扫他兴趣,让你父亲为难罢了。”顾艳梅不再追究,想起以前学校,动情道:“这么多年了,你就不想再请我跳支舞吗?”陈然道:“那是,我早就这么想了。”说完挽起顾艳梅手,步入舞池。

一曲“何日君再来”的迷幻音乐中,顾艳梅靠了陈然肩膀,感受这个冤家的体温和轻轻的搂抱,她完全陶醉了。

陈然被顾艳梅紧紧贴在身上,一股特有的肤香入鼻,高耸坚挺的胸脯触碰身体,那种柔软芳香,那种滑爽惬意,让他头晕目眩了。他极力克制自己,只听顾艳梅如梦寐般喃喃自语道:“陈然,抱紧我,不要松开,就像以前把我从河里救起来那样·······我们,我们分开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我一直为你担心,那年离开家乡去上海我就这样了。那天在学校你又匆匆离开,害得我一直懊悔没有留下你地址,今后我绝不会再放你离开了。”陈然如被触电,这才醒悟:“原来顾艳梅是一直喜欢自己的,怪不得她每每一看到自己就脸红,敢情她是偷偷爱上过自己的。”想到这里气愤责备:“那你为什么去上海不告诉我,连一个地址也不留?”顾艳梅伤感道:“我那天也是被父亲突然送走的,后来给学校写信,信被退了回来,他们告诉我你早就离开了学校,去了南京。”陈然仍然责备:“那你也应该来南京找我,怎么就一去杳无音讯了?”顾艳梅怨恨道:“你这个冤家,就知道说我,你怎么就不知道去我家询问我的地址,反而来责怪我。”陈然叫屈道:“那时候你突然失去了踪影,都说你去了上海不会回来了,会嫁了公子哥,我心里气苦,又怎么会想再去你家受冷落。”顾艳梅捶打陈然胸脯,恨恨责备:“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你自以为报国雄心,大丈夫驰骋疆场,不以家为,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去南京找你。”

陈然这才完全明白,嗨嘘长叹。可是时过境迁,现在的情况和顾艳梅又怎么说得清。想要告诉她自己现在已经有了红颜知己,可是这种情况绝不是解释时候,也不知如何说起,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顾艳梅以为他受了触动,一股委屈之情涌起,紧紧依靠了他身上,再也不想动了。

舞会结束出来,史国刚苏振明早已在场外等候。走出司令部大门,陈然就要和顾家父女分别了。顾仁轩老爷子对陈然道:“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道理。”陈然道:“谢伯父厚爱,以后有机会我一定登门道谢。”顾仁轩轻声道:“登门道谢就不必了,此番出来我已经彻底想好了,回去以后我就把这个会长辞了,然后去艳梅她妈家乡,那个远离纷扰的乡下养老了。”陈然顿时诧异,询问顾艳梅:“你妈家乡在哪里?该不是我连累了你们吧?”顾艳梅道:“也不全是,父亲心里有气,早就不想做这个这窝囊会长了。我妈家乡在苏州乡下,待我父亲去后,我也会去长沙,那里有我一个舅舅,是国军师长,他会收留我的。

顾艳梅说到这里见近处无人,又问陈然:“你给我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参加了新四军?”

陈然为难道:“这个你就不必问了,你一个女子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顾艳梅生气道:“别以为只有你是热血青年,告诉你我去长沙就是参军的,我舅舅是国军正规部队,打鬼子绝不比新四军含糊。”陈然急忙阻止:“别,千万别这样,打仗不是你的事情,你从小父母呵护惯了,不知道战争多么困难危险。”想不到顾艳梅一听圆睁杏眼怒声道:“你为什么这样看不起我?我也是中国人。父母呵护又怎么了?我一定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参加抗战的。”

陈然再也无话可说,心里气苦:“顾艳梅啊!虽然你是一个出色女子,可是你怎么知道战争多么的凶险残酷,日本强盗凶狠歹毒,你一个女子将要面临多多少少的困苦啊!”

陈然与顾家父女分手了,仔细想想真是不该啊!第一次去顾家,炸了她家赏梅楼。这一次邂逅他们父女,又要害得他们出逃他乡了。他现在明白了,顾仁轩老爷其实早已知道他有所企图了,他们宁愿帮助他,然后亡命他乡。

他们与安大牛一组汇合了,余柳峰李参谋对陈然道:“我们已经侦查清楚你说的那些鬼子驻地,有军火库粮食仓库,虽然有守卫部队,但是其他地方就很少看到鬼子了。”

他们很快出城,在城门口给盘查的哨兵看了鬼子仓库的收货单子,哨兵不再拦阻,挥挥手让他们出城了。

半夜他们回到了隐蔽宿营地,鲁大勇通讯参谋余建国跑来迎接,对陈然道:“我们已经收到了军部指示,我军反击战斗20日打响,要求我们明天晚上开始行动。”

第二天,7月19日,加强连一天都在秣马厉兵,陈然召集了所有干部开会,他指着画好的草图对大家道:“同志们,敌人正在疯狂进攻根据地,屠杀我们的同胞,为了彻底粉碎敌人的大扫荡,司令部命令我们今天晚上出击,目标淮阴城敌人大本营。我们必须把它彻底捣毁,因为前线日军的粮食辎重,武器弹药都是靠它运上去的。现在城里的日军并不多,日军司令部、军火库、粮食仓库、加上六个城门的守卫部队总共只有一千多人。这一千多人负责守卫这么大一个摊子,剩下机动的兵力就几乎没有了,所以,一旦我们打响,敌人就不可能全力以赴支援。现在我决定选择三个重点进行攻击。一 日军混成旅团司令部,二 军火库,粮食仓库,三 淮阴城南门。日军司令部是我们首先必须摧毁的,由我率领二排进行。军火库由鲁连长带领一排负责炸毁。淮阴城南门由三排战斗打响后迅速占领,记住,这里是我们撤退的必经之路,必须按时拿下。另外,石东升我再给你一个加强班,你组织攻击两个辅助目标,日军粮食仓库和汽车库。虽然这不是主攻目标,但是你一定要缴获几辆汽车迎接部队撤退。大家记住了,全队按时隐蔽集结到位,等我进攻日军司令部,以我发射信号弹为准,全连一齐行动,争取最短的时间内打垮敌人,然后迅速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