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侵略者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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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再踏征程龙潭出击

司令员开始考虑同意陈然要求,可是又担忧陈然处境,道:“陈然同志,你来根据地为部队作了这么多事情,已经引起敌人万分仇恨,如果他们再知道你去夺取他们药品,一定会倾尽全力对付你的。再则你也没有药品收集渠道,部队也不能提供线索,这样你就更加危险了。”可是陈然却道:“司令员请放心,事在人为,只需敌人确实有药品储藏,必然会有蛛丝马迹,我就必定能寻找到办法,夺取他们药品的。”司令员道:“形势非常吃紧,敌人马上就要向根据地展开进攻了,我希望你尽快夺取药品,迅速赶回来拯救部队。”

陈然赶回连队,连夜制定行动计划,苏振明询问他需要带上多少人,陈然道:“只需上次去过上海的,挑选上十个人足矣。”苏振明道:“不行,其实这次你去上海比上次更加危险,你说过的,雄根已经是上海宪兵队大佐,他多次你手下吃亏,必定对你反复研究,如果让他知道你又到了上海,必定对你全力追捕。他命令部下不顾一切射杀你,那就说明敌人已经对你采取非常毒辣的手段。你这次去上海必须万分小心,应该多带人手。我们已经是加强营了,你营长亲自出击,我会向军部建议,派出一支小部队潜伏上海近郊,以便危险时候随时接应。”

他们两人争论了很长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苏振明只得说:“我把意见交给上级,由司令员来定夺。”

这天晚上陈然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想起父亲曾经说过,有一种叫青蒿的野草对疟疾有治疗效果。第二天他一早起来,寻遍四周野地,终于找到了一些。他很快赶到医院,按父亲传授的方法煎制好药汤,端来赵红雁病房。赵红雁悠悠醒来,见他端来奇怪的药汤,一股浓浓的苦味,询问是什么药物。陈然笑道:“我昨晚梦见我们爹了,他说你病了,他有一副好方子可以治疗,让我赶紧替你煎制,所以我今天一早就去野地里采集,总算给你煎制好了。你放心喝药,咱爹的方子一定有效的。”

赵红雁自然知道陈然的父亲,那也是自己的义父,对自己是非常爱惜的,现在听陈然说笑是义父给自己准备的药汤,猜到肯定是陈然继承父亲衣钵,呵呵一笑,把药全部喝了。陈然又叮嘱来巡视病房的医生,按他的方法继续给赵红雁治疗。可是中药起效很慢,赵红雁病症又开始发作,一股寒气从骨髓里升起,很快冰透全身。她冻得嘴唇发青,浑身颤抖,上下颌牙齿嗒嗒作响。陈然急忙给她捂住被子,想再找其他保暖的衣被,可是这时候已经是夏季,病房里完全没有。赵红雁伸手拉住他手腕,哀声恳求:“哥,你,你别离开,抱紧我,我冷,我实在受不了了。”陈然感觉她的手犹如冰窟里刚刚出来,心疼得胸口发痛,张开双臂连被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前额贴紧他脸庞,也是冰凉冰凉的。

十几分钟以后,赵红雁体温开始回升,她喃喃自语:“陈然,哥,你知道吗?从你双碑镇救我那天起我就喜欢你了,你,你这傻瓜,却又要和我结拜什么兄妹,我,我真恨你······”

赵红雁就这么喃喃自语,渐渐昏睡过去。陈然惊愕看着她脸面,此刻她没有穿军装,那温嗔的面容,清瘦的脸颊,消退了英姿,更像当年的董君茹了,只看得他怜惜心起,肝肠寸断。

陈然必须要走了,他充满柔情亲吻她额头,忍心离开病房。经过院子时候,看见又有一些昏迷的战士被送来,他知道情况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他再次来到军部,曲部长已经将他们出发需要的所有物品准备完毕,曲部长告诉他:“陈然同志,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根据地周边敌人也蔓延了疟疾,敌人指挥官发布严格命令,所有的医院,药品仓库,实行军事管制,上海南京等大城市生产药品的厂家已经被宪兵队全部接管,这对你们就更加困难了。”陈然道:“没有什么,这些情况我已经考虑过了,为了拯救部队,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去的。”

顾艳梅来了,知道他又将去奔赴征程,咬紧嘴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一块手绢包裹的三只鸡蛋塞到他手里。

陈然告别了司令员和政委,当天晚上率领十一名战士,分乘四辆摩托车,向着南方飞驶而去。很快,苏振明率领一个加强排,分乘两辆卡车也迅速出发了。

陈然此次率领的大将仍然有史国钢韩梦国武志明金宝,他们都已经是班长排长了,也已经会说日语,陈然用贯了他们,所以全部随他出征。南宫妩月一直习练武当神拳,此时已经颇具火候,加上她枪法精准,心思缜密细腻,时常照顾陈然生活,陈然已经完全不能离开她了。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摩托车队一路疾驶,午夜时分即将进入敌占区,陈然吩咐全部换上日军军装,自己又作少佐伪装,向着曾经被攻占的高港继续进发了。

下半夜他们来到了高港码头,正在待发的客轮属汪伪政府垄断的船运公司,陈然指挥车队直接驶上船头甲板,拿出宪兵队证件,告诉船上大副,他们是特别行动队,需要迅速赶往上海执行任务。大副看这伙日本鬼子如狼似虎,赶紧殷勤招呼,不敢提什么船票之事,并把他们安排进了客轮二等舱。

很快客轮起航,陈然出舱室巡视,这是他历来坚持的习惯,每到一个新环境必须熟悉周围情况。看见一个汉奸吆五喝六,陪同两个日军敲开各个舱室进行检查,查到有一个旅客携带了一小袋糙米,马上拳打脚踢,五花大绑押下船去。他们旁边舱室住的是一对年轻夫妇,那个男的闻声出来察看,马上回去,一会儿与女的两人提了一个包裹慌慌张张向船尾走去。两人正要把包裹扔进江里,陈然突然现身,笑呵呵道:“这也不是什么危险物品,为什么要扔了?”夫妇两人大惊,再一看陈然是鬼子军官,那个男的急忙鞠躬,慌张道:“太君,我们是良民,实在没有办法,我岳母得了重病,医生说缺乏营养,我们带了一点米回去,想挽救老人家的。”陈然看这男的衣着打扮像似有文化的,女的也打扮得体,道:“那又何必扔了?”男的看陈然一本正经询问,也不知是真是假,又是解释:“太君,是我们不好,皇军有规定,旅客不允许夹带粮食的。”其实陈然已经听见他们两人说话,知道是孝顺老人,起了恻隐之心,存心想帮助他们的。陈然轻蔑一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混蛋规定,把粮食放我那里吧!一会儿给你们送去。”

这时候南宫妩月和金宝也来了,陈然吩咐金宝把粮食拿回舱室。这对夫妇看他们态度和蔼,陈然又会说中国话,尤其看见南宫妩月是女人,两个女人四目以对,各自看出对方文化底蕴,夫妇两人更是惊讶。

一会儿汉奸日军过来检查,看见他们是宪兵队,问也不问就过去了。

陈然和南宫妩月把粮食给夫妇俩送去,夫妇俩忙不迭感谢,男的介绍自己姓名魏家正,妻子姓叶,又说他也在政府部门属下当差。陈然一听立刻厌恶,女的却很敏锐,急忙解释那也是没有办法,丈夫原先绝不想去的,实在是生活所迫。陈然一笑,不以为然。女的又是打量南宫妩月,想要亲近,终究没有敢开口。

第二天中午,客轮抵达十六铺码头,陈然他们驾驶摩托车下船,夫妇俩远远凝望,既是感激又是疑惑。

陈然他们离开码头,肖虎同志驾驶一辆福特小卧车等在路边,双方用眼神打一招呼,小卧车悄无声息向前驶去,摩托车后面跟随。

很快他们进入法租界,这时上海滩除了法租界一小片区域,其他地方全部被日军占领。法军1940年被德军战败以后成立了维希傀儡政权,与德军结盟,日本法西斯与希特勒德国是同盟国,故而进占英租界时候对法租界网开一面。法租界虽然被保留,但是维希政府早已知道今不如昔,法租界是仰仗日本人鼻息存在,对日本人唯唯诺诺,绝不敢再让租借有反日现象出现了,甚至开始配合日本人迫害抗日人士了。

他们来到贝当路一处汽车修理厂,藏好摩托车,战士们全部换上了工人服装。肖虎向陈然报告,地下党调查了许多药厂,可是没有一家能够生产奎宁的,再进一步查究,请教了专业人士才知道,奎宁药物的主要成分是金鸡纳树皮中提炼的金鸡纳碱,金鸡纳树属草茜科,主要生长在南美一带,1820年由欧洲人佩尔蒂尔发现并提炼成药物。延续至现代,研制成功的复方奎宁注射液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物。可是二战爆发以后,欧美国家对同盟国实行严厉封锁,日本及其占领下的中国已经很难买到这种药物了,连同原料也无法进口,所以药厂根本就无法生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