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侵略者梦魇
21063000000113

第113章 孤军入城狼崽不测

陈然顾艳梅两人来到河边上,夜风吹来冷飕飕的,河水粼粼反射波光,顾艳梅伤感道:“我已经没有了爹娘,也没有了其他亲人,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你千万要小心,一定要回来,否则我是不能活下去的。”陈然什么话也难说了,爱怜拥抱住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许久才说:“艳梅,你放心,不打败小鬼子我是绝对不会死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常常有这样的愿望,以后我们中国胜利了,我解甲归田,家乡开一家诊所,给乡亲们看病,或者我们俩办一所学校,教家乡孩子们读书,其乐融融,你说好吗?”顾艳梅开心道:“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把家里财产全部拿出来,我们办一座中学,你来作校长,我们把孩子全部培养成大学生,让他们成为科学家工程师,孩子们成长以后会感谢我们,你说我们俩有多么幸福啊!”陈然很是感动,要说当初答应她们俩全部作自己妻子并不是很认真的,总以为只是她们俩一时头脑发热,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人选择离开的,想不到两人心甘情愿选择了自己,自己不知不觉都把她们作妻子看待,已经是谁也舍不得了。

午夜,陈然率领队伍出发了,秘密穿过敌人封锁线,天亮时分已经进入了敌占区。行装打扮以后,由高港上船往上海,行李中最危险的是电台和报话机,幸亏陈然装扮的是日本松佑工业会社副社长,该会社为日本军方提供军需服务,拿了日本军方的通行证,免于检查一直上船。第二天傍晚他们全部踏上了十六铺码头。

十六铺码头地处上海东南方,此时1941年11月下旬,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夕,日本外相大岛已经与希特勒德国外交部长里宾特洛普秘密签订了军事同盟条约,日本法西斯政府决意南下,侵占英美荷东南亚殖民地,掠夺战略资源以供长期侵略战争。为了稳定中国战场,腾出兵力南下,上海日军对所有反抗力量进行残酷镇压,包括英法租界,他们已经不再忌惮国际舆论,经常派遣特务潜入租界,逮捕杀害反日人士。

陈然由码头进上海市区,一路上只见日军宪兵队往来巡逻各条马路,大楼上悬挂猩红太阳旗,警车凄厉驶过萧杀的街道。一小时以后他们进入法租界,情况才有所好转。

一行人转入法租界福煦路,南宫妩月领路,很快找到一处僻静的哥特式二层洋房。陈然观察以后有所放心,吩咐韩梦国按照约定暗号前去敲门。不一会儿韩梦国从屋子出来,摘下头上帽子示意安全,陈然一声吩咐,大家依次进入了屋子。地下党联络同志肖虎,微笑脸面把大家迎进了宽敞的客厅。

陈然观察肖虎同志,见他三十岁年纪,中等个,细长脸面细长眼睛,鹰鼻,体型偏瘦。双方作了自我介绍,陈然按曲部长的吩咐自称自己是“东进”,肖虎立刻知道他就是队长了。告诉陈然这里是地下党组织一个非常绝密的住所,他们完全可以放心休息。陈然看他安排同志们住宿,那个房间应该担负瞭望的,那个房间应该肩负守卫的,一一介绍井然有序,就知道他是一个精干的地下工作者了。陈然与肖虎商讨明天与丛林狼狼崽接头的方案,肖虎告诉陈然,就在英租界西部尽头处,兆丰公园门口。陈然询问狼崽情况,肖虎道:“我是昨天才知道狼崽这个同志,上级刚刚给了接头方式,明天我们去了那里就知道了。”

第二天陈然带了武志明史国刚韩梦国随肖虎出去,进入英租界,由南京路往西。经过二十四层楼高的国际饭店,武志明来自安徽农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雄伟的高楼,由下面向上仰望,禁不住:“哇塞!这么高的炮楼子,都快要戳破天了。”说话间帽子从头顶上滑落下来,其他人看了忍不住要笑。

上午九点十分,他们按时来到了兆丰公园。兆丰公园是香港兆丰集团英租界工商名流聚会的场所,门口两座尖顶小屋,围墙里面树木郁郁葱葱,周围环境幽静。陈然安排了其他人附近监视,自己与肖虎前去门口接头。

肖虎前去门口徜徉,手中倒握一卷申报,九点十二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下颚一络白须,颤巍巍向肖虎问话。片刻以后肖虎向陈然作一手势,肖虎随老人往前,其他人悄悄跟随。

十分钟以后老人把大家带进了一条巷子,左拐以后再右拐,来到一处公寓门口,老人打开厚实的木门,让大家依次进去。

陈然有点疑惑,既称狼崽,怎么会是老人呢?老人冲大家笑笑,除去伪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干汉子。双方作了自我介绍,狼崽道:“太好了,东进同志,我们已经等候你们很长时间了,今天晚上我就去联系老狼同志,明天你们同样的时间来我这里,我们一齐去与老狼见面。你带上两根金条作为押金,就可以和詹姆斯谈判了,他会和你们约定什么时候交货的。”陈然道:“货在什么地方?距离码头多长路程?”狼崽道:“詹姆斯非常谨慎,谈判没有确定前他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们的。”陈然又问:“那你们运输工具准备得怎么样了?货物出码头证件办妥了吗?”狼崽道:“上级纪律规定我以前没有和老狼见面,我只是与母狼偶尔一起执行过任务,前两天老狼才通知我准备与你们接头的,所以一切情况你可以和老狼见面后再询问。”陈然仍然想问更多情况,肖虎悄悄点一下他手臂示意制止,陈然只得缄口了。

陈然回来,当天晚上安排五个人准备了武器,全部是短枪,明天与老狼见面后立刻去与詹姆斯见面,交割以后去隐藏地点验货,条件成熟就准备尽快提货运货了。

第二天提早半小时陈然来到了狼崽公寓门口的巷子,巷子寂静,没有任何可疑,距约定时间尚有三分钟,陈然按响了公寓门铃。门铃响了很长时间没有回应,陈然轻轻一按门壁,门壁向里面自然打开了。陈然和肖虎进去,轻声呼唤一声,不见狼崽,再进入客厅,赫然看见狼崽倒卧地板上。陈然飞快拔枪,扶起狼崽,看见狼崽早已断气,下腹部一处刀伤,刺中了肝脏,粘稠的体液渗透出来沾湿衣服和地板。陈然一嗅室内空气道:“不好,肯定有人来过。”再问肖虎:“没有了狼崽,我们怎么和老狼联系?”肖虎道:“他是唯一的联络员,我也不知道老狼是什么人。”陈然拉了肖虎出来,巷子依然一片寂静,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陈然知道,狼崽同志不久前就刚刚被敌人暗杀了。

负责巷子口监视的武志明发出信号,有人来了,陈然一个手势,大家迅速隐蔽起来。

走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身材丰韵,戴蓝丝绒小帽,格子呢套装,慢慢走近狼崽公寓门口。她描一眼四周,伸手按响门铃。和陈然他们一样,无意间发现大门没有关闭,她也轻轻推开门进了去。很快她拉开门出来,脸上出现一丝惊慌。她低头向巷口出去,很快转身。陈然飞快赶上,距她十几步悄悄跟踪。

女子向兆丰公园走去,脚步飞快,陈然紧紧相随,始终保持适度的距离。女子拐进公园围墙旁边一条巷道,巷道另一边也是围墙,空荡荡的一条道路,陈然无法隐藏身子,只的远远跟随。女子越走越快,陈然加快脚步。突然,女子急走几步,身子一纵单手搭上围墙上沿,整个身子跃上围墙,翻身跃入围墙里面。陈然一个鱼跃,单脚往墙上一点,身子凌空翻起,左手在墙顶一撑,身子紧跟翻入围墙里面。陈然双脚刚刚落地,就看见女子身影从树丛窜出去,他起步往前追,只听一声娇叱,女子回身一个右飞腿,直踢他裆门。陈然“咦歪”一声:“这女子武功不弱。”把身子一侧,避过飞腿。要知道和陈然动手绝不能轻易动腿,动腿三分虚,会被陈然乘隙进击。陈然同时右手从上往下掌劈女子腿骨,女子一看不妙,收腿回撤,陈然左脚进步,紧贴对方右脚进门,对方左脚再退,陈然右脚跟进,眼看就可以合手箍住对方腰眼了,对方急眼了,双手一起,分左右直捣陈然太阳穴,陈然本可以从中间起双臂夹住对方两臂,但是这样一来几乎就把女子贴身箍住了,他只得从外缘双手倏地一下抓住女子两只手腕。女子想要挣扎,陈然稍一用力,女子已经知道绝非对手,垂下手臂不再挣扎,恨恨地盯视陈然。陈然这才看清女子很有姿色,一双细长的眉眼充满仇恨。陈然道:“你去狼崽屋子里干什么?”女子目光马上转为惊异,惊诧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狼崽?是你们杀害他的?”陈然道:“我们是来和他接头的,却发现他已经被杀害,你是母狼,是来和他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