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头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这么一心为民,大公无私,想必我说了一点天机,上天也不会惩罚我吧,如果要惩罚,也算是我赎罪了。我可以把关于金蟋蟀的天机告诉你们一点。”
我很高兴地跟紫柔对看了一眼,这小鬼头,终于肯说了。
小鬼头道:“你们经过弄卜村的话,去到岜马村,做你们应该做的事,不要刻意去寻找金蟋蟀,你们会看到金蟋蟀的。”
“这么简单?”
“对。”
我示意紫柔把小鬼头放开,小鬼头对我们做了个揖,表示感谢,然后一溜烟钻进地里不见了。
三钱问:“灵哥,这小子是不是在蒙我们啊,他说的话好像跟没说的一样啊。”
我说:“不是,至少他这么说,我们可以确定,咱们去参加冥婚,好像是冥冥中注定,过程会碰到什么,或许就是我们发现天机的时候。”
紫柔也点头道:“那金蟋蟀应该离我们不远了。”
我踩了几脚地下:“小土地公,谢谢你的提示,但是记得,下次别再给我看到你在这里为非作歹,不然我绝饶不了你,还有,如果我们要是找到了金蟋蟀,我会回来重新帮你立一个小庙。”
想到冥冥中可能有注定,我们也不再一心牵挂金蟋蟀的事情,尽管大步朝前走去。
一路不停。
到了盆子镇岜马村,这已经是盆子镇偏远地方了。盆子镇的形状像是个盆子,四周高中间低,岜马村正好就在这个最中心的村庄里。
乡村居民住的土房或竹屋很普遍,上边覆盖稻草,墙用稻草和泥抹成。房屋正面一般开一扇窗,用油纸糊着,厨房一般紧连着畜舍。
在岜马村,仍保留有很多砖头和一般住竹木结构的高脚屋,楼上住人,楼下为厨房和家禽畜栏。
该村人的基本居住单位为村,几十户以至上百户组成一个自然村。多数村庄建有祠堂或宗庙,是村民平日闲聚和节曰举行庆祝活动的场所。
路上我们见到了不少岜马村女孩,她们倒是长得长发飘飘,柳身窈窕,甜美玲珑。即便是岜马村,在村里看到的人都正在逐渐接轨外面世界的趋势,更多的是穿着类似咱们电视里看到的大众形象,各种低胸的服装日趋普遍。
也不知道,这次冥婚的新娘长什么样子。
到了目的地,天色就不怎么好,大朵大朵的阴霾迹象,阴沉沉的天际让地面的空气凝聚了很厚重的水汽。
村里不大,要在村里找到有丧事喜事的家人很容易。
冥婚现场。
那是村里的一家富农。
婚礼现场倒是很热闹,人群穿梭。
场地是临时搭建的婚礼大棚。我打量四周,婚礼大棚由钢管和海蓝布搭建而成,正面是主席台,挂着紫红色绒布幔,上面贴着银底的红色汉字———“囍”,中间是表示婚礼具体时间的阿拉伯数字,边上点缀着常青树和白鸽,烘托出浓重的喜庆气氛。
这么复杂的现场,一定是昨天就布置好了。
席台右侧放着一台大彩电,背后是一套组合音响,居然写着喜福牌,都是二手货。
电视里正在播放具有浓郁当地特色的节目,风格颇像上海的滑稽戏,围坐观看的宾客们不时发出笑声。与大圆桌不同,婚宴使用长条形桌子,每张桌子围坐六到八位位宾客,大约三十来桌。
在主台跟前放置了一张被子、垫子、一沓衣服、砍刀、锄头、镐、一头猪、还有一只母鸡。桌上另有不少香烟瓜子之类的贡品。
一个憨厚的中年人看到我们下车,很热忱地过来接待:“XXX?”
我们一怔,说的什么我们完全不明白,这岜马村用的是本地方言啊。
我给他看了我们的请柬。他看完后立即找了一个会翻译的。一位翻译来了,又跟我们热忱一番,语音直译大概是这样,中年人的意思是‘见到你们很荣幸,路上是否顺利’。
我听得最多的一个词是‘唠唠’,语音是岜马村语里你好的意思。
几句沟通妥当,我们大概熟悉了这位笑容可掬的翻译,他叫刘成,就叫他刘好了。
我们跟着翻译刘挤在一块,凑成了一桌。临时拼凑成‘娘家亲戚’入席。
翻译刘说,他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婚礼。
从布景看来,新郎家庭还算宽裕,而且冥婚气氛不算凝重,或许冥婚在常人看来很是诡异和恐怖,不过亲临现场了,一切的恐惧都消除了。我们就像是平常赶喜事赴宴一样。众人脸上喜气洋洋。
只是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娘家人到底长什么样。
不过我们衣着和面貌有点与众不同,尤其紫柔,穿戴漂亮而醒目,不少小孩子对我们充满了好奇,围过来上下打量。
“唠唠!”我的助手三钱学着翻译刘的话强颜欢笑地欲讨好这些小孩。小孩们咧着缺牙的嘴格格地笑,叽里呱啦地讲着我们一头雾水的话,不过他们很快不安分起来。
小孩就是小孩,光着脚丫皮肤黝黑衣服邋遢,但满脑都是好奇,有小屁孩不时地东摸摸西拧拧我的脸,或者直接在我的鞋子上踩上一脚。没想到一会儿,我们就被小孩子包围了,他们跟土拨鼠似的贴上来,我的跟前上全是小孩的缺牙和流鼻涕的面孔,我只好佯装驱赶这些小孩
来参加婚礼的人不少,大多穿着本地服装,男子身着黑色长衫,下身是白色宽腰裤,头缠紫巾,女子则多身穿白色圆领斜襟的短衫,下身穿黑裙。与我想象的穿西服套裙皮鞋之类的打扮大相庭径。
除了紫柔面貌姣好,我和三钱长相也普通,岜马村人跟我们都有几分相似,都是国人嘛,能相差到哪里去?我们又不是蓝眼睛勾鼻子,只要不说话,谁也不知道我们是哪里来的。
这时候,我最期待的还是未出面的新娘。
这个新娘会被打扮成什么样子呢?
翻译刘知道我们是外来的亲戚,代替鸭嘴周来参加的,其实今天也有很多无法到场的亲戚,也只是叫了一个人来顶替。我觉得我们外地人,不能搀和,都尽量等,还有看就行。
对于冥婚,我以前跟师傅闯荡江湖的时候,十七年前其实我见过一次,我在山西太原现场见证过一场冥婚,想来那次的冥婚现场跟越南的这婚礼大相径庭,而且那次还极有传播疾病的风险。当时新郎官是脑溢血死亡,女方是乙肝病突发死亡。那时夏日炎炎,人死了尸体会很快发臭,那时候,家属们为了掩盖尸臭,就会在遗体的衣服上放一种香料,目的就是掩盖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