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差不多把附近一米范围内的草丛都翻遍了,最后总算找出了那只被三钱丢弃的蛇虱,是从淤泥里一点点的挤压才找到的。
蛇虱脱离了金蟒,已经变成了一颗很小的串珠,应该一种饰品上面的小珠子,黄豆粒大小。
我端倪了一会儿,说道:“这种小玉珠叫散雨珠,古代的很多饰品都有装饰,可能是钗子上面,也有可能是耳坠挂着的。”
三钱有些激动:“莫非这蛇精的本体里有金针银钗?”
棋白点点头,去翻检了那金蟒的眼珠子,金蟒麦粒的瞳仁已经扩散,想必被三钱的曜火灼烧挂掉了。
棋白想了想,有了主意,说:“这么大条蛇精,咱们是无法带走了,要么咱们就就地炼了,看看是什么宝贝。”
炼钱精有炼钱精的法则,蛇精异象为龙筋,龙筋为金,炼金需要水土内丹火位,世间五行相生相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同时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棋白头脑很清晰,他跟我说道:“如果纯用咱们自身的法力历练,会耗损我们很大精力,灵兄,你看看这个瓦窑,其实正是炼蛇精本体的最好道具!”
棋白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瓦窑其实为土,柴火为木,附近有水池,有水,三钱的曜火也是火,我们只要烤出一个大泥罐,把金蟒装进去,添上水,按照相克的规律金->木->土->水->火->金,一定能把本体炼出来。
说干就干,我们进入瓦窑里,把里面的废弃破旧狼藉东西都搬出来,然后清空出一个灶膛,把破裂的墙壁重新围好,又用池子里的淤泥和成了一个大泥缸,把泥缸烤好便成了一个陶罐器皿。
“哈!那条金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藏匿的地方居然就是炼出它本体的地方。”三钱显得精神奕奕,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说完这话他犯了愁,“不对啊,我们把金蟒卷起来,放入器皿里都成大问题,金蟒的躯体实在太重,又长又粗,根本就不能放进去,即便放得进去,我们这种粗制滥造的器皿也不可能禁得住耐烤。”
我差点没吐血:“谁告诉你用泥缸烤金蟒的,泥缸主要是装水,我们就把冠子蛇精当做瓦砖来焙,过程要浇水的,不然泥糊的墙壁支撑不了多久!”
三钱恍然大悟:“哦!瓦窑,对对对!把整个大瓦窑当成一个巨大的器皿……”
等到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大金蟒拖进瓦窑,又用泥巴把整条金蟒涂抹,像是炸油条一样敷上泥土面粉,再把准备焙窑子的木材等工具都准备好时,时间已经晌午,接下来就看烤焙的过程了。
三钱已经从金蟒体内弄出了曜火,现在他这曜火成了我们随时可以生火的火折子,他喃呢几句咒语,曜火把干柴引燃,大火一烧,这瓦窑的通风系统居然正常奏效,一点乌烟瘴气都没有,所有的烟都朝顶部的通风口排泄出去。
“啧啧啧!”三钱满脸称赞,“这瓦窑系统够强悍的,这么多年了,还能正常使用。”
烤焙是一个考验我们耐心的过程,这把火从晌午一直烧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我们把附近能焚烧的干柴都搬来了,又去远处搬来很多柴火,只把瓦窑膛内烧得通红,附近的泥土都被烧成了硬块。
坐在瓦窑跟前,我们三人的瞳孔里都反射着熊熊的火焰。看着火堆无聊得很,三钱问:“平时这瓦窑制作一批瓦片需要多久?”
棋白又朝里面丢了一块木头说:“一般一窑子要烧上一天一夜,这蛇精,可能也要烧一夜,我们只有等。”
捕捉到了钱精,就是炼上一个月也要等!
窑子的通风系统十分流畅,我们朝里面叉进木头时,还能听到里面呼呼的声音,人站在外边几米,也能被热浪熏得热汗直流。
真正烧窑子的人其实要穿得十分严实,因为窑子的热浪能让一个添柴火的人眉毛和头发尖儿都撩卷了去。我们没有厚的衣服,所以只能填一次柴火跑到池子边上抹两把凉水涂涂烫得发红的皮肤。
转眼到了傍晚,窑子烧得啵啵响,我们却饥肠辘辘,忙活了一天,谁都又乏又饿。
三钱自动请缨:“灵哥,附近这里都是荒山野岭的,应该有不少野味,我小时就经常在山里找野果捉野鸡,独立性很强,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捉弄点野味回来。”
我看到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当做武器使用的工具,问道:“你这空着手,怎么捉猎物?”
“我自有办法!”三钱转身朝荒草丛生的山麓走去,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一个小时后,三钱再回来时,我们看到他肩膀上多了两只肥硕的松鼠,还有一大块马蜂窝虫蛹,蜂房一类的食物。
三钱似乎背得很重,低着头,我没看清他的脸。
我挺是佩服,这三钱够有能耐的啊,连马蜂窝虫蛹都能掏回来,只是三钱来到我们跟前后,我们这才发现,三钱的左边眼睛肿得跟猪头似的。
不用说,肯定惹火了马蜂窝,被马峰狠狠地复仇了。
棋白大惊:“三钱,你这是怎么了?”
三钱骂骂咧咧:“他娘的,刚才发现树上一大团黑糁糁的,以为是鸟窝的,结果上去一掏,才知道是马蜂窝,幸亏老子有曜火,直接把马蜂窝端了,那马蜂窝还不大,刚在树上结了一两个月,要是结了一两年那种,黑压压的蜂群围攻,我就回不来了!”
棋白很是同情三钱:“这趟你得不偿失啊,你这眼神以后得配副眼镜,连马蜂窝和鸟窝都分不清。”
三钱把战利品放下来,似乎重力作用把肿胀一边的脑袋都扯偏了:“这不太阳都落山了,视线模糊了嘛,而且那马蜂窝这么高,我爬上去了也才知道。不过既然爬上去了,我就不能空手而归,本来用曜火端了那窝的,没想到被一只漏网的马峰给蛰了。”
马蜂螫针毒性很大,其蜇针的毒液含有磷脂酶、透明质酸酶和一种被称为抗原的蛋白,被马蜂蛰后,土办法就是用醋涂抹,我们当然没携带醋,帮他检查了一下,还好马蜂的毒刺没有断在里面。
棋白从怀里拿出一张‘止痛符’,将符火化后搅拌上泥水,同时用食指与中指并拢来沾符水擦三钱的患处,先擦头部,又沾符水拍一拍他的胸前及背部。这是我们捕银人常用的止痛偏方,疼痛能减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