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清晨。
段家别墅。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奇怪,她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明明把闹钟调到上午九点钟的,现在才几点啊?!
段小花是个懒惰成性的人,闹钟铃声和来电铃声都是同一首歌,她懒得调整。
努力地将朦胧的睡眼睁开一条小缝,吃力地看向窗外,只看到太阳公公露出半张脸。
还早啊,翻个身继续睡。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啪!
段小花伸手横过床头一手拍在手机上,手一勾把手机抓在手里正想看看这个手机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刚拿过手机,余光中却瞥到手机屏幕在不同寻常地不停闪烁着,谁啊?她看也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声音慵懒地说:“喂?”
“是我,温子琦。”那边传来男生好听的声音。
轰!
段小花被睡虫缠住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双脚一蹬就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她惊恐地脱口便问:“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那边轻笑,厚颜无耻地说:“我神通广大。”
“你少来这套!”段小花对着手机张牙舞爪,语气恶狠狠地说,“你这混蛋!你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我的手机号码的?说实话!别给我随便一个理由就搪塞过去!”她现在是怒火中烧,五内如焚,七窍生烟,怒发冲冠,就差没把自己烧个灰飞烟灭!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罪大恶极!忍无可忍!
“这个嘛。”那边对于她的怒声质问置若罔闻,依然不急不徐地说,“你就得问问你的哥们赵天屿了。”
“你说什么?!”
“他给我你的号码。”
“你威胁他?”咬着牙压着怒气问。
“你说得太严重了。”他叹了口气,接着又说,“我发誓只威胁你。”
“谁要你威胁!”真是气死她了,听他的口气,好像被他威胁是一件多么自豪的事,只威胁她?她被他威胁得还不够惨么?!不对哦!她是要问他为什么有她的号码的,晕,绕来绕去差点被他绕过去了,真是狡猾得可以。
扯回正题,言归正传,“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我的号码的!”
“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那边语气淡淡的。
算了,不想再争辩,她发誓争辩下去她一定会吐血身亡的,就算不身亡也定会折寿!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生硬地问:“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带你去玩。”
“不去!我要睡觉!”难道大清早的打电话给她,扰她清梦,就为了叫她去玩?!妈的!他还有没有良心?!难道他不知道起床困难户的睡眠被打搅了可是会头脑不清醒而杀人的吗?!他居心何在啊?!
“睡觉?”那边很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你认为现在的你还睡得着吗?”
“你什么意思?”心中忽然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轻笑了起来,笑声异常清灵剔透,即使是隔着话筒她也可以想象得到,那头的他一定是笑得花枝乱颤的,简直是一枝梨花压海棠。他说,“我就在你的家门口。”
“你……”段小花顿时欲哭无泪,他居然不声不响就跑到她家了,她要怎么躲过家人的耳目?家里有段海植,对面有林梓铭,简直就是左右夹攻嘛!万一被发现了,她可是负罪难逃,他是想害死她么?
“怕你在家无聊带你去玩而已。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可恶的肇事者还在那头说得异常的云淡风轻。
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段小花现在是大脑一团糟,又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担心的是什么,如果让温子琦知道她到底在纠结什么,她的下场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真是烦死了!顿时,段小花抓狂得抬手就把头发抓成了鸡窝头,豁出去了!
这样想着人就冲出了房间,洗漱换衣服拿包包三部曲一气呵成。又在餐桌上留了张便利贴,说自己去同学家玩了。
跑出别墅,就看到温子琦高挑纤细的身子慵懒地倚在大红法拉利的车身上,晨阳的柔光从遥远的天际覆了过来落到他身上,他美好得就像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绝色美少年。微风轻拂而过,撩起他美丽前额处的几缕微长碎发。清晨弥漫着的白雾水汽,经过晨光的照耀影射到他雪白的皮肤上,更是显得他的肤色晶莹剔透。他似是没看到她走出来,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不远处乳白色的栅栏上,安静得就好像,他是一幅精致美好的画卷中的人。
直至她走到他得身边,他才转过头看向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似乎知道她的到来。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过多的言语,而是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对她说:“上车吧。”
“哦。”她木讷地应了一声。
他的突然安静让她异常不习惯,也来不及多想就坐了上去。
“去哪里?”她转过头问他。
他启动引擎,朝她魅惑一笑,问:“去野外兜风怎么样?”
“乐意之极。”
话落,他一踩油门,大红法拉利霎时如箭般消失在桂花香弥漫的小径上。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上怀江的江堤上停了下来。
段小花率先下了车,看到眼前的景物时顿时呆住了。
“好美啊!空气真清新。”段小花急不可待地跑到一片种满娇艳欲滴的花圃前,轻轻地蹲下身去,抬手小心翼翼地轻触了几下还泛着露水的白色花瓣,那样子兴奋又好奇。她转过头惊喜万分地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温子琦走下车后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自始至终都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一路朝花圃飞奔过去的倩影。
天 这样蓝
树 这样绿
生活 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
――――席慕容
看到她突然回头问他,温子琦轻笑一声,缓步走近她的身边优雅地蹲下身,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轻轻地抚了下几片娇嫩的花瓣,说:“这种花叫做醉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