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儿,我也给你讲故事,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好好照顾你们。”宗顺抱了抱赵忠,然后对林琬道,“婶娘,晋王叔叔说你又有了小弟弟了,不能累着。所以,我想带着弟弟妹妹去那边玩儿,婶娘好好歇歇。”
“好,那婶娘就将忠儿跟朝阳交给宗顺照顾了。”林琬笑望着宗顺,见他乖巧地带着两个小的离开后,便转头对丈夫道,“宗顺真是乖巧,旁的不求了,只希望肚子里的这个将来能有宗顺这般懂事就好。”
赵邕抬手摸了摸妻子小腹,他觉得好似比之前凸了些,笑说:“怎生知道是儿子?”
林琬道:“不信打赌如何?”
赵邕黑眸望着妻子,继而伸手揽她入怀道:“我相信你。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我前世便是夫妻,而且还生得一个儿子。所以,虽然这一世先得了朝阳,这回是个儿子也好。”亲了亲妻子微微丰润的面颊,又搂着她道,“你放心,周姑娘跟中山王我都暗中安排妥当了,给了他们新的名字跟新的身份,此番他们该是到了江南。你也别再操心了,好生给我生儿子。”
“去了江南?”林琬眼睛亮亮的,倒是羡慕得很,“江南水乡,温柔细腻,那里的美跟京城不一样,倒是个好地方。子都,将来若是有机会的话,咱们也要带着孩子下江南玩儿一趟。这一辈子,我都还没有机会去过呢。”
赵邕默了默,半饷才道:“琬琬,我想与你说件事情。”
“怎么了?”见丈夫神色不对劲,林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仰头望着他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别紧张,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黑眸紧紧定在她脸上,微薄的唇抿得更紧了些,握住她手臂的大掌也攥得紧了几分,“原本父皇厚待中山郡王父子,又是广施仁政,再加上诛杀刘氏一党人,一时倒是博得不少好名声。可如今在外人眼中,中山郡王死得蹊跷,谣言便四处散开了。也给了其他三王一个名正言顺讨伐父皇的罪名,三王蛊惑百姓,说中山郡王是父皇暗中命人毒死的。此番,已经三王联军,往上京城打来了。”
林琬道:“他们想起兵造反,便是中山郡王不死,也有得是借口。”忽然觉得不对劲,紧张道,“朝中为将之人不少,身经百战的更是大有人在,怎生父皇倒是择中你领兵出征?三王联手,想必是合谋已久,父皇给你多少兵?”
“琬琬,你别急。”赵邕道,“依着父皇的意思,觉得平定三王这样的战功不能叫旁人捡了去,必须得是自己人才行。再说,父皇才将登基不久,根基不稳,这个时候,也需要皇室子弟建立战功稳住人心才行。”他垂眸望向妻子,见妻子脸色不好,便抱得她更紧了道,“数万大军的兵权,交到旁人手里,父皇哪里能够放心?而如今朝中除了我与太子,就没有成年的皇子了,太子又是储君,轻易不得出征,就只能是我。”
林琬知道他说得都有理,自己也不想矫情,可只要想到两人才团聚没多久,就又是无休止的分离,便心中难受。想着前世,自打元盛元年开始,自己丈夫便一直领兵在外,南征北战,一晃在外就是十多年光阴。
到了元盛十几年的时候,天下才算彻底稳定下来,也是那个时候,才将开启盛世局面。
这个天下,其实是自己丈夫打下来的,是他用十几年光阴,带着一群兄弟们亲手打下来的。如今是瞧着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是她知道,生在帝王之家,根本就没有父子兄弟情义可说,到头来,一切都得拱手让人。
倒不是说想要觊觎旁人的盛世江山,只是,她舍不得与丈夫离离合合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