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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归路(二)

三 之后的我们,只剩下3个人,也开始很少的在一起玩了。

我用了很长时间去思考,往后的路,我该怎么去走。最后我决定,遵从自己曾经的想法,不想再去顾及那些面子的事,不想再去考虑那些背后说事的人,不想再去看那些嘲笑的面孔,我想过自己的生活,那些该死的面子,去他妈的!

我去了很高的山峰了,将这一句吼了出来。

我将自己的想法转达给爸妈,他们像是丢弃了面子上的作用,笑着说,好。可是,看见他们那一抹笑容了,我又开始难过了。我想起了曾经他们是多么的要面子,曾经的我,是那么痛恨他们爱面子,曾经的我,经常鄙视他们,说他们死要面子活受罪。

可是,这一刻,我难过的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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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范?铀到裉烨刖啤?br/>

她说,我知道,你去吗?

我说,去吧,毕竟她考上了,应该去祝贺的。

她沉默了一会说,好。

见到苏素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她的脸很苍白很苍白,那一刻,我突然吓极了,因为我想起了谭旭格当初的脸庞也是这么的苍白。我一把抓着她的手,说,你怎么了?生病了?

她咧开嘴说,没生病,就是被打击成这样了。

我不放心的问道,真的没有?那怎么会成这样?

她的眼神突然暗淡起来,她说,没有,不过就是家里出了一些事而已。

那个夏季,我一直不知道让她变成这样的原因,直到我们都分离了之后,我才了解到这个暑假,她过的是如此的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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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素离开的时候,范?咏艚舻淖プ盼颐堑氖郑劾镄绰怂械那樾鳎帕苏趴冢椿故撬挡怀鲆痪浠啊N遗牧伺乃募绨蛩担颐蔷拖茸吡耍旎厝グ伞?br/>

她点点头。

我和苏素走在路灯下,苏素突然说,我想吸一口烟了。

我踢着石子说,去买呗。

可是她却突然不说话了,我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她眨了眨眼,说,你是怎么选择的?

我像个老者一样的背着手,说,跟你一样的选择。

她忽然说,我真羡慕韩沁?{。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她说,因为她自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任性,可以无理取闹,可以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不用去考虑那么多。

我叹气的说,可是,她却是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靠着自己的双手挣来的,虽然以前还有她的外婆心疼她,对她好,可是现在,她外婆去世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想这样的自由,她也不希望。

她沉默的不说话,我看了看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可以甩掉包袱,也可以背负起包袱。身不由己的生活依然在前进,只要我们还活在这个世上,我们永远摆脱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战胜它。

她忽然一笑,说,你现在倒是看开了不少啊。

她的话让我一愣,然后也随之一笑,说,是啊,想当初,刚知道成绩的时候,我像个乌龟一样的,把自己缩在龟壳里,不想去见到任何人,也不想别人睬我,我甚至想自己能消失那就好了。那种压力和失败,我真的是很难接受。

她默默的轻说,是啊,很难接受。

我看了看天,继续说道,要说我是怎么想开的,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清楚了。我想放开那些负担和面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们并不一定像韩沁?{那样的自由,也更不必像范?幽茄栽冢颐强梢栽诩蟹熘猩畹暮茏杂桑梦颐亲约旱姆绞饺プ杂傻淖鱿不兜氖隆?br/>

我突然喃喃自语的说道,以前有人跟我说,人生总是会有机会的,只要你还能活着。

她的声音突然飘渺了起来,说,是啊,只要我们还活着,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失去了生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想或许是我的话激励了苏素,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嘴角已经挂起了笑容。然而那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了。她说,她要搬家了。

我突然想起不了我们之间还说了什么,只知道,后来我们都躲到了河边,大哭了起来。她在河岸边极力的嘶吼着,仿佛要宣泄掉自己有多么的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四 那个夏季,是个雨季,让不停落泪的季节。

苏素离开的那天,我不知道。最后我还是通过个签才知道她是哪天离开的。我的鼠标再次指向那个我不敢打开的QQ号。上面的个签依旧是那句话:我在回光返照。颤抖的按了一下食指,页面出现了空间的板式。

里面依旧是空空的,日志是空空的,留言板是空空的,相册也是如此,唯一有字就是那留言板上的主人寄语,上面写着:我不懂爱情,却知道我不想丢失你;我以为是机会,却让上天截断了生命;我看见了希望,却变成了回不去的绝望;最美丽的容颜,却只能停留在那一年。

世界太美丽,可是生活太残酷。我们都不能如意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我们一辈子都在跟命运争斗,争夺时间,争夺生命,你胜利了,就获得了美丽,否则一切都必须是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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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说,文?S雅,我们去别的地方坐坐吧?

我挑挑眉头,笑着说,好啊,但是你要请客,我可是没有钱哦。

她随着我的笑容,也笑道,那是一定的。

包间内,她说,苏素的爸妈离婚了,你知道吗?

我一愣,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

她喝了一点果汁,抿着唇瓣说,我也是前不久知道的。

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张惨白的脸庞。

我们谈了一个下午,说了很多的话,她从平淡到哭泣,再从哭泣到微笑,最后又从微笑到平淡。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圆,不断的环绕,不断的轮回。

最后,我们分别的时候,我说,我们会为你骄傲的。

她笑了笑,不说话。

走到一半,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连忙躲在了路边的屋檐下,却看见这屋檐下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还在暑假补课的男生,因为我看见了那一身校服,还有那个斜跨着的书包。他见我盯着他,然后转身匆匆的在雨中消失了。

五 我站这屋檐下,等待着雨下小。可是这样的雨,却仿佛是怎么也下不小的样子。

我发着呆,无视了所有的事情,等我回过来神,却发现前面的马路上,拥挤了很多人,我冒着有点下小的雨,冲了过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地上躺着人是那个男生,他的手里紧紧的捏着一把格子伞,血液从地面开始扩散出来,我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有人在打110,有人在打120,有人死死的拽着司机...

我回到家,人已经湿了,爸爸问我拿到了通知书了吗,我点点头,把湿掉的通知书给了他,自己去浴室洗澡了。

那一幕,躺在地上的男生,到处肆意流着的血迹又重新回放似的,在我脑海里放映。我又开始想起了谭旭格,那个我生命中的人,眼泪随着水滴,滑落在地,然后流进下水道。

爸爸妈妈帮我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新的开始。

临走之前的那几个夜晚,我都是和妈妈睡的。

她说,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只要你过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说,你去了那边,你离开了家,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每天不吃饭,一定要按时吃饭。

她说,你走了,就剩下我和你爸了。

她说,没有钱用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们。

……

我拉着行李,上了车,看见爸妈站在原地对我挥手。

极致又沧桑。

我不知道我在上课时期究竟了学到了什么人生哲理,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学到,学到的只是那些课本上的文字而已。而我们总是在感伤之后,才自我挖掘般的知道人生,它究竟该怎么走。

人生的不归路,我想我要扛下所有。而我也必须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