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春色:改变农民命运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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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打开农村财富的大门——灾区重建录(6)

为了解决宝山木业的原料供应,宝山木业营林公司2009年在彭州、什邡、中江三地建立了原料基地,种植了速生丰产林2.8万亩,除此之外又采取“公司+农户”的办法,与7.7万亩的种植户签订了回收协议。企业正式投产后,不但可以提供就业岗位300多个,而且还可以带动3500家农户种植原料林,亩均增收将达2000元以上。

宝山集团在越南投资的矿产开发,前期工作已经基本完成。

地震前,旅游业一直是宝山村的重要产业,地震中旅游业遭受到重创。在灾后重建中,以统筹城乡发展,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为契机,结合成都市建设“世界现代田园城市”的目标,宝山村对震前发展旅游业的规划进行了修正,成立了农业公司,通过农村产权制度改革,开展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和再流转(租金每年每亩1000元),村民采取以土地入股分红的方式,把资源变成资本;结合灾后重建,打造宝山新农村旅游区、现代农业观光园、回龙沟生态旅游区、宝山乡村高尔夫练习场、宝山温泉度假区等旅游项目,“接二连三”,进一步促进宝山村的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丰富“宝山文化”,更好地树立“宝山形象”和“宝山品牌”。

2010年元月,经成都市旅游特色村评定委员会检查评定,宝山村被批准为2009年度成都市旅游特色村。为进一步探索乡村旅游发展的新模式,2010年3月,宝山村与郫县的农科村、都江堰市的高原村、汶川的萝卜寨、理县的桃坪羌寨共同组建了全国第一家以旅游特色村为主体的村庄之间的合作联盟。

在灾后农房重建中,宝山村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根据山区的特点,没有采取大集中的方式进行重建,而是采取了“相对集中”的办法。全村共规划了13个集中居住点,最少的只集中了十几户,最多的100多户,统规统建,人均居住面积40平方米。除国家给予每户平均两万元的建房补助外,村集体还人均补助了5000元,并且采取了贷款、大幅度增加工资和进行红利分配等方式为村民提供资金,促进了永久性住房建设快速推进。

对罹难的村民,村集体全部进行了抚恤;罹难的村集团公司职工,全部按工伤处理,死者的父母每月到集团领取抚恤金。

2009年6月,成都市灾后重建样板工程——宝山太阳雨乡村酒店开业剪彩,拉开了宝山村民喜迁新居的序幕。到2009年底,宝山村的农房重建全部完成,全村500多户、1800多位受灾村民全部搬进了坚固、美丽的新居。到2010年,村域内的道路环线已经形成,还建成了包括乡村高尔夫球场、篮球场、网球场等村民职工运动场,以及村民职工职业培训学校(加拿大援建)、村民职工书屋等配套设施。在村民职工职业培训学校里,已经为宝山村和别的村庄进行了建筑、计算机、烹饪、刺绣、礼仪等方面的专业培训。

地震后,宝山村出现了大片大片美丽的别墅区。

57岁的村民吕廷芳的房子在地震中垮了,地震后搬进了新建的别墅,别墅面积共378平方米。我去拜访时,吕廷芳正在装修一新、一尘不染的客厅里接待远道而来的亲家母。客厅里装饰有花瓶、花篮和绿色植物,墙上挂着鲜红的吉祥结,液晶电视机前的茶几上摆满了桃子、李子、梨、香蕉之类的水果。听见我称赞她的房子装修得很漂亮、家具也很漂亮,吕廷芳便高兴地说:

“三层楼,楼上楼下单是卧室就有8间!按500元一平方米的优惠价购买,先付一半,另一半8至10年在每年的分红里陆续扣除,现在还没有开始扣,听说除了国家户均补贴的两万元和村里每人补助的5000元外,宅基地咋算还要研究……我们只花了9万来元就住进了新房,装修倒花了十几万,家具除外。”

吕廷芳在家搞家务,老公、大女、大女婿都在村集团公司上班,每年的收入为15万元左右,7岁的孙儿送到彭州市住校读书,喜欢自由的小女儿自己在做五金生意。现在全家只剩下1.2亩土地、两分菜地和5亩多林地了,土地已经交给兄弟耕种,林地里的云南柏已经有一人合抱粗了。

宝山村的太阳雨乡村酒店又是另一番景象。

为什么酒店取名为“太阳雨”?宝山人向我解释,意思是感谢党和政府阳光雨露般的恩情。这是一个居住着70多户村民的美丽小区,是“山水龙门,五彩乡村”的示范点,也是四川省的乡村旅游示范点。灰瓦白墙的建筑,门前种满了桂花、茶花、大理花等花卉和枇杷、樱桃等果树。

村民王孝才热情地邀请我去看看他的新居。

59岁的王孝才家里共有4口人,两层楼的新居共155平方米,水、电、气、光纤全通,还可以上网。为住新房,国家和村集体补助了他近8万元,他自己花了4万多元。谈话间,王孝才常常回忆起地震发生时天塌地陷的情景,并且说:“亏得有书记、有村干部,我们才有了主心骨!”

地震后王孝才曾被安排去找寻水源,现在在村集团公司搞设备管理,每年工资加分红有5万多元的收入;另外还有1.3亩多土地,种植了蔬菜、洋芋、玉米,每年也有1万多元的收入。

王孝才的大女儿已经结婚,小女儿中专毕业后在都江堰上班,家里只剩下他和妻子两人了。房子很宽敞、很漂亮,便腾出一部分办起了乡村酒店,每间房每天收费80元。王孝才还说:“邻居们也是这样经营的,这就是太阳雨乡村酒店的来历。宝山村夏天空气凉爽,是避暑的好地方,来的客人不少,每逢节假日来的人更多。”

宝山村还有一批纯木结构的新房,村民罗光述和颜晓容就住进了这样的新居。

53岁的罗光述在地震中失去了妻子,大女儿已经结婚,家里还有个正上高中的小女儿;48岁的颜晓容在地震中失去了丈夫,大女儿已经结婚,家里还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儿子。这两个因灾残缺的家庭,灾后走到了一起。

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罗光述在宝山村的林场上班,一年的收入是4万多元;颜晓容在帮几家公司搞财会,一年也有一两万元的收入。他们的新居楼上楼下共两百多平方米,小楼楼下后面还有天井、厨房、卫生间等附属部分。鉴于他们的特殊情况,村里给予了更多的帮助,除没有掏一分钱就住进了新房外,村里还找补了他们8000多元。

夫妻俩都说,现在我们要努力把娃娃供出来!只要有贾书记在,我们立起来没得问题!

2009年,大灾后的宝山村再次被评为“全国文明村镇”。同年9月,宝山村成功地承办了首届中国农民论坛。2009年,在中央台和全国总工会联合进行的评比中,贾正方被评为“建国以来最具影响力劳模——时代领跑者”;全国村长论坛授予他“功勋村官”的荣誉称号。

◆采访札记

地震灾区的重建是一个十分艰难的过程,依靠的不仅仅是激情,更多的是科学和理性。在中央的关怀和全国人民的支持下,四川人和成都人努力变“危”为“机”,变“害”为“利”,中共四川省委和四川省人民政府制定规划,力争三年重建任务两年完成;成都市委、市政府提出,不但要战胜灾难,而且要在灾难中崛起,要“努力把重灾区建设成为科学重建、科学发展的样板,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的示范区”。

正是由于科学地运用了统筹城乡发展这把金钥匙,成都市在灾后重建中充分运用了农村产权制度改革成果,在城乡一体化的市场机制平台上,打开了农村财富的大门,破解了重建面临的资金难题。各重灾区都孵化出了一个又一个经典的崭新模式,上百万灾区农民有序地进入了城镇和农村新型社区集中居住,过上了梦想中的好生活。大灾之后的成都农村,在短短两年间就实现了“华丽转身”,成为中国最美丽的乡村。

在居住条件改善的同时,产业水平也大大提高。新颖的规划思想,美丽的自然风光,让许多过去以传统农业为主的小村庄成为集休闲度假与观光生态特色农业为一体的经济型旅游村落,巧借好山好水好政策,发展第二、第三产业,实现了生活、生产方式的根本转变,部分群众在灾后走上了富裕的道路,新的观念、新的文化也随之诞生。

成都市灾后重建和统筹城乡发展的实践受到了中央领导的极大关注,胡锦涛总书记曾专程到都江堰市蒲阳镇考察,深入村民家里,了解房屋重建和发展大棚蔬菜的情况;温家宝总理曾深入都江堰市天马镇了解“拆院并院”和节约土地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