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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遇外天怪方信天外天 访大贤庄才知贤人贤(2)

吴欲一见,怒不可遏,大喝一声,飞身冲到奸邪之徒的面前,当胸猛击一拳。纨绔子弟毫无防备,“哎哟”一声,倒在地下。那群无赖急忙转过身来,扶起主子,亮拳伸脚,齐向吴欲打来。拳脚不曾挨着吴欲,便被一双飞来的旋风脚扫倒在地。无赖们急抬头看,只见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站在面前,正双手合掌,念道:“阿弥陀佛!”

那纨绔子弟骂道:“老秃驴,不在寺里念你的经,跑到这里多管闲事!小的们,把他俩给我围住,往死里打!”

无赖们呐喊一声,围住了吴欲和长老,恶狼般扑向前去。那长老不慌不忙,伸出两指,连连点去,扑上来的无赖,一个个立刻呆若木鸡,成了废人。纨绔子弟一见不妙,转身想逃,被吴欲一把扭住,长老伸指一点,这个好色之徒,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玄空长老!”

“岳谦先生!”

那长者与长老几乎是同时向对方喊叫一声,各自迎上前去,两双手握到了一起。

吴欲在一旁问长老:“你们是老相识?”

长老这才松开长者的手,笑道:“这位满腹经纶的先生乃老衲同乡,州府闻名的学究岳谦!”

吴欲忙向前施礼。长老对长者道:“这位是老衲的恩人———义士吴欲!”岳谦慌忙还礼,谢道:“若非义士相救,必遭不测,义士恩德,没齿不忘!”说着,叫过女儿,命其向长者和吴欲叩拜谢恩!

长老连忙扶住。

吴欲笑道:“先生、小姐何必这样客气!咱们有幸在此相遇,实乃缘分,该当庆贺!这大街上不是说话之处,咱们一起到客栈细叙!”

长老、学究点头;猛回头见那纨绔子弟与一群无赖还呆在原地,长老于心不忍,伸出手指,在他们身上一一点了一下,喝道:“这次饶了尔等,再不许胡作非为!滚吧!”

众无赖拥着主子像一群夹尾巴狗,急忙钻出了围观的人群。后面一片哄然大笑,玄空长老合掌念道:“阿弥陀佛!”

四人坐上马车,从学究与长老的叙谈中,吴欲得知:学究家不久前遭受火灾,房屋家产全都化为灰烬,一家三口无家可归,夫妇俩领着女儿在县城一个亲戚家寄居。心里暗自拿定了主意。

马车走到了一家大客店,吴欲让马车停下,众人进店落座。酒保端上茶来,吴欲问:“你家主人何在?”酒保道:“恰在店里。”吴欲道:“请你家主人来见!”

酒保答应一声,正要转身去叫,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向吴欲等人躬身施礼道:“小人便是店主,客官有事只管吩咐!”

吴欲问:“贵店可有大些的店房,长年出赁?”

店主道:“店房倒有,何如住宅?家父生前留下一所大宅院,离此不远,无人居住,闲着可惜,正想出赁,只是价钱高些。客官若有意,不妨前往看看。”吴欲道:“这样更好。这就去看,烦店家带路!请各位稍候,我去去就来。”说罢,起身,随店主走出客店。行不多时,来到一所大宅院。楼堂瓦舍数栋,大院宽阔气派。吴欲一眼便相中了。任凭店主开价,也不争讲,当即定了下来。随即与店主返回店里,付了店主赁房的银两。店主交付了宅院的钥匙。吴欲招呼车夫,马上将马车赶到了大宅院,把箱笼卸下,搬进楼堂。放置停当,付了车钱,与两个少年和尚回到客店。

吴欲吩咐酒家:安排盛宴。顷刻,酒席摆好,众人分宾主坐定。吴欲起身作揖道:“吴某与长老师徒刚刚回归故里,便在这里巧遇学究父女;长老与学究,老友重逢;诸位又是同乡,今日在此相会,真乃奇缘幸事!值此欢聚之时,本人有件心事,恳请在座诸位协力相助,万望成全!”

长老与学究齐道:“义士有何心事请讲,我等定当效力!”

吴欲道:“本人祖上居住的山庄,离此几十里路,花果满山,风景如画;但住在那里的乡亲们懒得出奇,大片田园荒芜,曾被一个过路秀才辱骂为‘懒豚’。我那时就曾发誓有钱后要让乡亲们脱胎换骨,改容换貌!如今虽然发财了,可单凭一人之力,怎能做到?今见诸位皆贤德之人,有文有武,正可助我成功。我已赁下一所大宅院,楼房数栋,留请诸位赏光暂住。日后,吴某出钱,为长老建寺院,给先生盖楼房。”

众人齐声道:“义士何必客气,我等悉听尊便!”

宴罢,吴欲领众人回到大宅院,将一应家务,委托给岳家母女,并为她们顾了几个丫鬟,随时听用。他怕男人们不在家时有盗贼入室偷窃抢劫,又雇了十几名家丁,看家护院。

大宅院安顿停当,吴欲便同岳谦学究、玄空长老师徒,一行五人,奔往懒人山庄。他们路上边走、边看,指指点点———逢山盘算着怎样开路,遇水计议着如何架桥。临近山庄,耳闻“哗哗”水响,没走几步,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流,河水清澈见底。一对鸳鸯在翠柳枝下,游水嬉戏。河畔耸立着一座神奇的山峰,看去像似一只开屏的孔雀,高傲地站在那里,伸颈昂首,显示着天设地造的秀美。山上松柏苍翠,峰下桃李芬芳……众人只顾观赏,居然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岳谦学究道:“真乃难觅佳境,若在此峰下建造一所学馆,那可再好不过了!”

吴欲道:“好!咱就在这建造一所学馆———让乡亲们的孩子在这里读书。再建一所宅院,请岳先生一家来此居住,正好给孩子当先生!”

众人笑着点头。

五人蹚水过河,绕过山庄,走到村头,见迎面隆起一道起伏的翠岭,形如卧龙,岭上古木参天,粗藤缠树,林下獐鹿追逐,树上鸟雀争鸣……众人又止住脚步,观赏起来。

玄空长老仰望良久,赞叹道:“好一座秀岭宝地!”

吴欲问:“此岭可比得上长老先前所在的云崖?”

长老道:“观其气象,远胜云崖!”

吴欲道:“既然长老看好,咱们就在这卧龙岭上,建一座寺院。长老可与门下在此习武诵经。”

长老闻听此言,满脸绽笑,感激道:“遇到恩公这样的施主,老衲幸甚!佛门幸甚!阿弥陀佛!”

五人走了一路,看了一路,盘算了一路。之后,又围着山庄转了一圈,这才走进村庄。只见满山庄皆是果树,鲜果结满枝头。时值夏日,村民们都躺在果树下乘凉。吴欲一行五人走了过去,向众人问候一声,无人理睬。

吴欲道:“这里是吴某祖上居住的地方,论起来,咱们是乡亲。今日特来看望乡亲们。适才与同来的客人绕村庄前后转了一圈,见荒草长满田地,禾稼瘦弱枯黄,却无人管顾,甚是不解。”

玄空长老接话道:“晴天白日,如此好的天气,正该在田间锄禾,你们却都闲躺在这里,这是为何?”

躺在树下的人们像没听见一样,无一人答话。

两个少年武僧忍不住大喊一声:“长老问你们话,为何不答!”

村民们这才懒洋洋地坐了起来。一个少年后生伸下懒腰,打个呵欠,骂道:“哪来的和尚,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俺们愿意闲躺着,关你屁事!”

“啪!”后生嘴没闭上,便吃了一巴掌。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后生举起拳头,想要还手。他的双臂已被少年武僧扭到了背后。

村民们忽地站了起来,围住了五人。

吴欲想要向众人解释,玄空长老向他递个眼色,说道:“你们无须出手,老衲一人足够。”

十几个年轻后生一拥而上,长老抬腿一扫,后生们全都栽倒。

接着,又有十几个壮汉扑上来,长老双臂一挥,壮汉们全都趴地。

村民们这才知道老和尚的厉害,谁人还敢上前!

吴欲大声问后生和壮汉:“你们几十个少壮汉子,一个个五大三粗,看样子挺威武,怎么一下子就让一个老迈之人打趴下了?”

一个后生小声说:“老和尚会武功!”

吴欲道:“对了,长老是会武功!可他的武功不是天生的,是他自幼拜师求教,早起晚睡、天长日久、勤学苦练出来的!可你们呢?生来懒得动弹,不是躺着,便是卧着,筋骨怎会有力!与人交手,只配挨打!这且不说。人懒了难免受穷,天上不会掉钱串子!无病无灾就贫困潦倒,谁人瞧得起?!你们知道外乡人怎样看咱这庄里的人吗?两年前,有个秀才路过这里,当着满街人的面,就敢转文骂这庄里的人是‘懒豚’!乡亲们晓得‘豚’为何物?”

吴欲说到这里停顿一会儿,见无人应答,接着说道:“吴某今日请来了一位饱读诗书的先生,让他来告诉大家。”

说罢,双手把岳老先生让到了前面。

岳谦学究向众人深施一礼,拿出一块白绢,双手一抖,展开给众人看。绢上画着一头趴卧的肥猪,下面写了个“豚”字。

学究道:“这绢上之字便是秀才说的豚字,懒豚即农户圈养,好吃懒动之笨猪也!”

村民们一听,全都气得破口大骂道:“这个混账秀才,欺人太甚!”

吴欲道:“那秀才胆敢辱骂咱们,还不是没把咱们看在眼里!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咱们得为自己争口气!今后谁也别当懒虫,挺起腰板,拿出做人的气派,建好咱们的家园,好好让外地人看看!”

“说得好!”有人喊了一声,众人齐声应和道:“好!咱们这就下田除草去!”

吴欲忙道:“乡亲们先别着急下田,吴某还有话说。从今以后,咱们不光要管好田园,丰衣足食;还要识字练功,能文能武。吴某选在庄东孔雀峰下,建一所学堂;庄西卧龙岭上,修一座寺院。请岳先生到学馆教大家识字作文;请长老和门下众高徒教大家练功习武。用不上几年,咱们全村,人人都能文武双全。到那时,看那些外地人,谁还敢小瞧咱们!”

“哈哈哈哈!”众人听了这番话,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两年后,吴欲当年的誓愿变成了现实———自县城前往山庄的道路开通了;从村东过河进村的桥梁架好了;孔雀峰下建起一所高大雅致的学馆和一座宽阔幽雅的宅院。岳学究一家乔迁新居,住进宅院。吴欲搬进了学馆的书阁。学馆开学了,每日传出书声朗朗。过桥进庄,引人注目的是一座座整齐的院落。一条条干净的街巷。茂密的果树下,看不见有人躺卧,只有声声鸟鸣,阵阵花香。步出山庄,四周的田野一片翠绿,禾苗茁壮,村民们都在田间劳作,嘴里哼唱着家乡小调。走到村西,老远便望见卧龙岭上,参天古木下矗立着一座气势雄伟的寺院。吴欲为其起名为玄空寺。玄空长老门下的几十位武僧,全聚集这里,每日诵经演武。农闲之时,庄里的年轻后生,天天来寺院。长老门下的高徒们,教他们拳脚功夫。

最热闹的是果熟时节———往年山果熟了无人采收,全落在树下烂掉。吴欲觉得实在可惜,劝说乡亲们采收山果。

这年又到果熟时节,全庄男女老幼齐聚果林,摘果的摘果,装筐的装筐。玄空长老也领着众武僧赶来,帮着搬运。吴欲出钱,从乡里雇了几十辆牛车,将筐筐山果装上牛车,运往县城。寺院众武僧和庄里后生们,偏要挑担与牛车争先后。

通往县城的山路上,牛拉车、人挑担,运送山果的队伍排了长长一溜。甩鞭声,吆喝声,喊叫声,欢笑声,各种响声混合成一片,回荡在山林。到了县城,泛着亮光的各种鲜果吸引了满街行人的目光,全都围向前去,争相尝买。不大工夫,便抢购一空。连续几天,山果一车车、一担担源源不断从山庄运到城里,乡亲们的囊中鼓了,人人换了新衣,家家充满喜气。

有诗赞曰:

孔雀峰下花果香,

花果飘香送吉祥。

枝头累累结珍宝,

何愁家家无钱粮!

半年后,孔雀峰学馆大院又耸起一座新学堂。这便是岳小姐创办的女子学堂。

这日,吴欲、岳谦约了玄空长老来学馆观光。三人正兴奋地谈论着,忽听学馆外面,传来吵嚷之声。三人快步走出学馆,见一个后生在大声喊叫着,追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

吴欲近前一看,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骂庄里人是懒豚的那个秀才。他觉得奇怪,忙拦住后生,问发生了何事。

后生道:“这个要饭的,偷了俺的钱袋子!”秀才低着头争辩道:“吾从街上拾取,何言偷?”

吴欲细问才知道:秀才沿街乞讨,走到一家门前,见地上有一个钱袋子,瞅了瞅,左右无人,便俯身拾起,塞进怀里,慌忙离开。不想,让人发现,追了上来。

学究道:“这山庄内,路不拾遗。汝为雅士,尚不及村民乎!”

秀才红脸不语。

吴欲道:“吴某与尊兄算得上老相识了,几年前曾同来这里,那时尊兄为富豪的座上宾,何等风光!今日何至潦倒如此?”

秀才这才敢抬起头来,见眼前的男子身材魁伟,相貌不凡,举止儒雅,风度翩翩,哪里还有当年小伙计的模样!端详了半天,才感叹道:“原来是吴欲贤弟,愚兄都认不出来了!惭愧!惭愧!”接着,他便把进京赶考、路遇劫匪、包裹银两全被劫去,只落得沿街乞讨的不幸遭遇哭诉了出来。吴欲大为所动,劝道:“尊兄不必忧愁,赶考的盘缠小弟助你,误不了尊兄的前程!说罢,便与长老和学究领着秀才朝学馆里走。秀才忙从怀里掏出钱袋,递给后生。那后生推让道:“我家不缺钱花,这钱先生留着路上用吧!”秀才收起钱袋,羞愧不已。

四人走进学馆,吴欲从书阁里拿出了一包纹银,递给秀才,言道:“本该多送些银两给尊兄,怎奈小弟发的大财全用在造福乡亲上了,只余这些!尊兄切莫嫌少!祝尊兄一路平安,金榜题名!”

秀才接过银两,欲倒身下拜,被吴欲扶住。他躬身抱拳告别,洒泪而去。

目睹此种情景,岳谦学究大为感动,不禁赞叹道:“造福乡亲,不吝万银;救人危难,肯舍千金;仗义疏财,囊中倾尽;成全他人,分文无存!吴欲其人,真乃千古少有之大贤者也!”从此,吴欲大贤之名远扬,这山庄也被称为大贤庄……

听两老汉讲到这里,太白金星和参娃六宝无不赞叹。

太白金星暗自思忖:真是好笑,查访不贤,倒查出了大贤!这不南辕北辙了吗!还是说正题吧!想到这里,又向两老汉问道:“这大贤庄,果然名不虚传!贫道还想知道:这庄里可有怨恨天地的不贤之人?”

两老汉道:“怨恨天地之人是有,但并非不贤之人。”

金星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两老汉道:“三言五语难说清楚,说多了岂不让长老和各位小高徒听得厌烦!”

金星一心想弄明白,便道:“两位老哥但讲无妨,本道愿闻其详!”

六参娃齐声道:“我等爱听,请老爷爷只管讲来。”

两老汉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忽见街上走来几名衙役,忙站起身小声说道:“这里非说话之处,道长快随老汉到舍下再说!”

说罢,两老汉伸手拽着太白金星,转身就走。

太白金星和众参娃莫名其妙,又不便急着问,只好跟着两老汉去了。欲知两老汉说些什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