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药,等她痛完第五十次,就不会再痛了。”
当然,他堂堂雍南大王绝对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会放弃夺权大计。“丝丝,本王这句话,应该就是解药了,发兵腰牌交给本王!”
“明日午时,率领你的所有武士齐聚宫门,我会以雍北王妃的身份,发兵接应你!”
冷丝丝说完,大摇大摆走出厢房。
厄斯兰忙跟出来,“丝丝,你不会真的发兵吧?”
发兵倒也没什么,两个哥哥谁坐王位对他来说都一样,他更在意的是,刚才她说以“雍北王妃”的身份……她倒是很会给自己找位置。
“看情况喽,你又怎么会断定,穆迦真的敢带所有的勇士齐聚宫门?”
看来,她的确很了解穆迦,这让厄斯兰心里又泛酸。
“丝丝,我才是你的夫君,身为一个女子,你的闲暇时,应该多花心思相夫教子。”虽然没有孩子,她也应该适当准备一下。
“厄斯兰,我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儿。”冷丝丝说着,皱起鼻子嗅来嗅去,最后嗅到他身上。
“奇怪的气味儿?是从我身上发出的?”厄斯兰忍不住抬起衣袖闻了闻,“没有啊,本王今日是用龙涎香熏的衣装,怎么会有什么怪味儿?”
“好大的醋味儿,你没有闻到吗?”
竟敢明目张胆的耍他?饶了她才怪!
他着实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的碰触,就会带来如此震撼。
先前被他吻过的女人,从京城之南一直排到京城之北都排不完,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他这辈子初次体验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吻。
但是,冷丝丝却星眸半眯,神光迷离。
有一瞬间,她错以为在吻她的人,便是许久不见的花飞修颐。
陶醉之余,却想起他还因为西门少卿在花宫忍受合体煎熬,如梦惊醒似的猛然推开厄斯兰,她急促按住胸口,深呼吸调适心情,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莫名有些懊恼。
怅然若失的厄斯兰大惑不解,她明明很享受,为什么又会排斥?深不见底的眼眸锐利探究,她到底在想什么?
“丝丝,你怎么了?不喜欢吗?”
冷丝丝凝眉,长叹一声,抱着头转身背对着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自责,还有对花飞修颐的思念。
冷丝丝啊冷丝丝,厄斯兰与花飞修颐长得一模一样,他是修颐的花瓣,你在对比什么啊?
你到底怎么回事?就算厄斯兰曾经有三个老婆,那又怎样?古丽死了,而且他也开始喜欢你。你是厚脸皮的超级花痴,不是一向喜欢美男的吗?你就是来爱他的,怎么可能如此排斥?
真是该死……好好的一个吻就这样搞砸了。
“丝丝?”厄斯兰掰过她的肩,强迫她正视自己,他可不喜欢在亲热之际被忽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不喜欢我?”
“当然喜欢,是我刚才……刚才突然有点头晕,心跳加速,喘不过气。”她只能杠上“铁头功”胡乱找借口搪塞。
“呵呵呵……本王明白了。”她分明就是被撩拨的手足无措嘛,看来她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厄斯兰环住她的腰肢,“走吧,去陪母后聊聊,我们也该去祭坛观看祭天大典了。”
刚才那一幕,却让立在厢房门口的穆迦看了个正着,他冷绝扬起唇角,嘲讽轻笑。
“厄斯兰,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吗?你错了,她分明就是在想别人。如果她不是莫茵儿,她来坷垃汗王朝到底有什么目的?”
发兵腰牌在她手上迟早是个隐患,他雍南大王才不会傻到带着勇士齐聚宫门,纵然夺权,也绝不被当做叛逆任人宰割。
祭天大典在露天祭坛举行,位于皇宫御花园的尽头,有两座山环抱,日月合鸾,王者之风凛然迸射。
祭坛实则是个原型凹台,白石修筑,精雕细琢,宛若冰塑。周围有十二个图腾神柱,庄严耸立。坐在观礼席上,居高临下,俯能看到整个祭台的动静,仰能观望浩瀚的星河。
旌旗在夜风中猎猎飘舞,文武百官依照官位、次序,列为于席上,冷丝丝也跟着厄斯兰坐在诸王席位上。
“厄斯兰,太后说,这个大典应该由热娜王妃陪同,我坐在这边似乎不太合适。”
不是她冷丝丝妄自菲薄,是他的确还有个明媒正娶的大老婆,还是皇后的亲妹妹,她想忽略都难。
此时,那位高高在上、头戴巨大凤冠、身着华服,发丝花白的太后娘娘,坐在大汗的左手边,一直森冷的盯着她,俨然便是恶婆婆看丑媳妇的架势。
虽然冷丝丝自知倾城绝色,却十分清楚,汉人在坷垃汗王朝的地位有多么多么地凄惨不堪,这比丑更叫人犯难。
厄斯兰却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她很快就是正妃,还计较什么主次?深邃幽冷的双眸看着祭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扣住她的手,这辈子都不想再放开。
冷丝丝瞄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神情满是煞气,阴冷迫人,叫人不寒而栗。
“厄斯兰,你还好吧?”
“不太好。”因为她总是不把他放在心上。
“为什么你们祭天不在祭台上摆放祭品?”
“祭品很快就抬上来,只怕你没胆看这场血腥献礼。”
她俏丽的容颜被辉煌的灯火映照,越显绝艳生辉,他忽然想到一个给她壮胆的绝妙办法!
众目睽睽,酒烧灼,吻辛辣,冷丝丝顿时面红耳罗,她忙扯住厄斯兰的王袍,埋首他胸前,低声嗔怒,“厄斯兰,这是在大典,大家都在看着我们。”
这家伙吃豆腐的伎俩可比她冷丝丝高超多了,遇上他,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
厄斯兰顺势俯在她耳边低语,“本王是在给你壮胆而已,坷垃汗皇宫的美酒都是醇香浓烈,爱妃难道不喜欢吗?”
这家伙真的很过分,接吻都能找到如此正当的理由。一拳打在他宽阔的胸前,引来他宠溺的轻笑。
他的心脏震动,敲打着她的耳膜,也敲打她的心。
她的一举一动却都落进邻桌的穆迦眼中。
尽管已经清楚她不是莫茵儿,尽管清楚他不应该爱这个莫名其妙将他看透的汉女,却还是忍不住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引心神。
祭天大典的号角与鼓声粗犷庄重,震彻天地,每一个节拍都渗透出坷垃汗王朝的霸气与嗜血之风。
两列衣装华美的勇士手舞足蹈,脸上罩着古怪的巨大面具,肩上扛着两个被白布包裹的女人,罗脚踩着鼓点,浩浩荡荡往祭坛中央的祭台走去。
冷丝丝不可置信的暗惊,他们不是要把两个大活人献祭吧?难怪厄斯兰要借酒给她壮胆。
祭祀的天师手上拿着巨大兽骨做成的拨浪鼓,手舞足蹈,口中振振有词的念着咒语。
片刻后,两个女人被锁链铐上祭台,鼓声的嘎然而止,天师高声说道,“苍穹浩浩,天慈汤汤,佑我坷垃汗风调雨顺,政通人和,永世昌盛!上苍诸神,请接纳坷垃汗子民最诚挚的献礼,请赐坷垃汗万福!献祭开始……”
“不,不要杀我,救命……”
“救命……大汗,救命……”
祭台上的两个女人突然声嘶力竭的哭喊。
王座上头戴王冠的大汗忽然站起身,“是皇后和雍北王妃?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敢拿朕的皇后献祭?”
全场先是一阵寂然,王子席位上,有两个七八岁的小皇子哭喊着“母后……不要杀母后……”
文武百官随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冷丝丝这才注意到被绑上祭台的女人,一个是雍北王妃热娜,而另一个则是将冷丝丝绑架并关进书房密室的皇后,她们身上的衣装,与她先前的惹火装扮竟一模一样。
她这才明白,皇后本是抓她来献祭的。显然,将皇后与热娜献祭的人,就是身边的冷血魔王厄斯兰!
冷丝丝忍不住侧首斜睨他一眼,他竟然亲手将自己的原配大老婆和大嫂绑上祭台,还能亲眼看着她们被祭天?这家伙不只是冷血无情,简直是恐怖!他比黑衣修颐还可怕!
她吞了下口水,才有勇气开口,“厄斯兰,那是热娜,你不救她?”
“丝丝,你怎么能求一个刽子手救人?”厄斯兰阴寒的眯起眼眸,“你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本王安排的。”
看着他出尘绝美的笑,冷丝丝忍不住凝眉,越发觉得这张笑脸腥冷可怖。
王座上的大汗本是要冲上祭台救下自己的皇后,却被天师阻止,“大汗,祭品已经献上祭台,若是收回,会惹来天怒人怨!”
“你……放肆,皇后母仪天下,岂有献祭之礼?还不快将皇后放下来?”
大汗怒极,从王座上起身,又被太后按住。
“皇后母仪天下又怎样?每年祭天大典都有女子献上。大汗,你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不为其他女子的性命顾虑?这是祭天,不可轻举妄动!”
文武百官也并没有顺应他们的大汗,而是纷纷跪拜恳求,“请大汗慎重,天怒人怨,将会让坷垃汗王朝万劫不复!”